秋霞招來之前進門送水的婆子,將浴桶再次抬了出去。
晚霜進來同一起飛快的將室清理干凈,兩人一人鋪床,一人立在顧瑤后為梳頭。
“姑娘,嬤嬤已經將明日出門的準備全部做好,您等一下早點休息,別……胡思想。”
知道自家主子已經準備嫁陸家,們想到元洲爺就忍不住擔心。
們姑娘不能嫁給元洲爺心里一定很難過吧?
顧瑤看出了兩人的小心思,卻也沒有多做解釋。
梳好頭發就躺在了床上,由著秋霞和晚霜滅了燈,室陷黑暗。
不知是不是空間水的洗禮,涌出陣陣倦意,倒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再醒來,外面天已經大亮,秋霞和晚霜已經備好熱水候在門外等著進來服侍起。
一夜無夢,顧瑤起來就覺神清氣爽。
簡單用過早膳,在劉氏和顧婷還來不及找麻煩間,帶著秋霞和晚霜離開了顧府。
周嬤嬤原本是想同們一起出門,但想到劉氏和顧婷一直惦記自家姑娘的東西,就留在了府里。
心里還發著狠,劉氏和二姑娘若是真不準備要臉,那就把事往大了鬧,反正家姑娘不在意。
顧瑤的脖頸上依舊纏著紗布,馬車到了玲瓏閣秋霞扶下車。
頭上沒有戴帷帽,脖頸上的紗布被路過的行人看得一清二楚。
傳言向來能生出翅膀,半日就能刮府城的每個角落。
原本對顧府發生的那點事就分外好奇的城中眾人,此時見到顧瑤脖頸上的紗布,對傳言瞬間信了十分。
而顧瑤安排的第二波傳言,借著這個機會順利的流傳開來。
站在車前,空間水改造后的越發耳聰目明,周圍人的竊竊私語都能傳耳中。
秋霞和晚霜一左一右將護在中間,引著走進店鋪。
掌柜前一日就收到消息,知道今日要來,見進門就將帶了樓上的雅間。
“表姑娘,鋪子剛到了幾套頭面,您要不要看一看?”
錢掌柜看著脖間的紗布,眼中閃過心疼。
齊氏當年對他這個府中下人格外照顧,不僅讓人教他讀書識字,還舉薦他來鋪子里幫工。
就是他的媳婦也是從齊氏房里出來的,是的大丫鬟。
齊氏對他有天大的恩,人已經去了,他就只能將這份恩報答在的兒上。
顧瑤能到錢掌柜的緒,想到齊氏錢掌柜的淵源,就如原那般對他親近的喊了聲錢叔。
“我這次過來是想找個工匠雕件東西。”
說著從荷包中取出玉鎖,玉鎖原本已經鉆進手腕中,但心念閃還能讓它從中鉆出來。
錢掌柜接過玉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是……這是夫人外祖母送的那片玉鎖嗎?”
他眼力極好,幾乎是手的瞬間就猜到了玉鎖的來。
他這般就讓顧瑤有些詫異,這玉鎖原很會戴在上,怎麼……似乎所有人都識得。
似是到這一刻的遲疑,錢掌柜仔細將玉鎖看過,又還回手上。
“這玉鎖當初是萱娘在為夫人收著,時常提及當年事,所以小的便也知曉了。”
原來是這樣。
顧瑤微微點頭,“錢叔,這玉鎖能再雕出一片一模一樣的嗎?”
錢掌柜心中琢磨了幾息,面上微微有些犯難。
“姑娘,這玉鎖是上好的和田暖玉,這種玉料極難得到,玲瓏閣一年也收不到一塊。
“玉鎖上的雕工雖然繁復,但只要有圖樣閣里的師傅就能雕制出來,但這玉料……小的一時半會真的弄不到。”
這種極品玉料一年都不見得能開出一塊,整個大楚那麼多商戶權貴等著消息,玲瓏閣本搶不到。
顧瑤嗯了一聲,對此倒是沒有太多意外。
“不用暖玉,就用尋常玉料,澤質接近,一打眼看不出差別就好,這種玉料能尋到嗎?”
“這種有,”錢掌柜似是略松了口氣:“小的手上就有一塊,姑娘,您把玉鎖給小的,小的讓玉匠去把圖樣謄下來。”
顧瑤松了口氣的將玉鎖遞給他:“這種需要多久能雕好?”
“如果姑娘要一模一樣,需要兩天,還得給玉匠半天時間打磨,把邊角都磨圓潤了才行。”
錢掌柜沒問顧瑤為何要再做一片玉鎖,卻是已經猜出的意圖。
顧瑤心下越發滿意,齊氏的眼真好!
不管是周嬤嬤還是這位錢掌柜都格外好用。
在雅間中坐了半個時辰,晚霜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姑娘,剛剛有人讓小乞丐給您送了張字條。”
字條?
顧瑤挑眉接過,纖長如玉的手指捻著字條展開,兩行遒勁有力又極風骨的字跡出現在字條上。
“結親一事讓姑娘為難了,姑娘既不愿,不要再自傷,我明日會登門歸還玉佩,解去親事。”
沒有落名,但顧瑤已經猜出這張字條是誰讓小乞丐送來。
這位陸景之果然沒有讓失。
最初就猜想到,這門親事若是鬧得沸沸揚揚,這位始作俑者聽聞后,是否會生出歉意然后主登門退親。
現在看來……的眼真不錯!
能養出這種品行的小輩的人家,家人應該也不會差……吧?
顧瑤將字條收了起來,在晚霜和秋霞復雜的注視中,等錢掌柜將玉鎖還來,又隨手拿了兩套頭面,這才上了馬車準備回府。
“姑娘,剛剛那字條是陸公子送來的嗎?”
“嗯,他說明日要來府上。”
這位只聞其人的陸公子,明日也許就能在府中看到。
也不知顧婷若是知道他要府上,面對這個前世的夫君,會是何種反應。
在兩位丫鬟驚愕的目中,顧瑤合上眼簾開始閉目養神。
“晚霜,你繞路去買一些東西回來。”
附在晚霜耳邊代了一些常見的蔬果糧食種子,“如果鋪子里沒有,你跟掌柜訂一下,等到貨派人去取。”
晚霜不懂為何突然要這些東西,但主子從醒來起安排們做事就不喜歡多解釋,也不再多問喊停了馬車就從車中跳了下來。
回到府里還不到用午膳的時間,周嬤嬤正坐在廊檐下做繡鞋。
聽到靜,看是們回來了,這才松了口氣,忙起迎了過來。
“嬤嬤,上午院中可是還好?”
周嬤嬤聽問起就不由得哼了一聲,“二姑娘來了一趟,但老奴沒讓進門。”
顧婷聽說顧瑤出府去了玲瓏閣就覺這是個好機會,顧瑤剛出府就帶人趕了過來,結果被早有準備的周嬤嬤直接攔在了外面,門都沒能進來。
想到顧婷當時的臉,周嬤嬤就格外解氣。
跟陸家的親事最初定的就是顧婷,結果中途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人選又變到了顧瑤上。
如果沒有顧婷中途擺出這一遭,哪有后面這些事。
周嬤嬤現在最厭惡的就是這個越來越喜歡用鼻孔看人的二姑娘。
顧瑤能想象得到周嬤嬤攔在院門前,顧婷無法進門會有的暴躁。
不過嘛,等為顧婷心準備的大禮做好,應該就不會再這樣上躥下跳。
用過午膳,顧瑤照舊是回房去午歇。
晚霜帶著小丫鬟回來時已經是下午,顧瑤醒來就看到外間的桌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紙包。
每個紙包上都寫著其包裹的種子的名稱。
包著小麥和稻谷的紙包比其他的都要大一些,拿在手上掂了掂隨即就讓人將東西都收進了室。
等著秋霞們退出去,顧瑤將所有的紙包都展開,每一種都抓了一些灑進了空間里。
紫金的土地像是有生命一般,將灑進來的種子悉數包裹進去。
經過了接近一整日,顧瑤再次出現在空間里就見井口上方懸浮著九滴靈泉水。
拿出玉瓶將水滴悉數收了起來,算一算時間從前一晚到現在似乎是經過了不到十個時辰。
所以,這靈泉水是一個時辰只能產生一滴?
心中閃過疑,這空間的用還要慢慢索。
也不知前一世這片玉鎖落到顧婷手上又是怎樣的結果。
顧宏博一早就去了府衙當差,晌午準備歸家時就發現同僚看他的目多了幾分警惕和戒備。
他心中突然一沉,不知顧瑤又傳了什麼消息出來,忙將小廝喊了過來。
“爺,就是,上午大姑娘去了玲瓏閣,下馬車時脖頸上的紗布被路人看到了。”
只是被人看到紗布,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微微擰眉間,躊躇了片刻的小廝又低聲說道。
“然后,然后不知是從哪里傳來的消息,說是二姑娘搭上了喬知府府上的二公子,您一心想把二姑娘嫁喬知府府里,所以才會著大姑娘嫁給陸景之。”
“簡直一派胡言!”
顧宏博氣得心都要從口跳出來。
他什麼時候要去攀附喬知府了?!
還有,這樣的傳言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如果一不留神傳進了京城,影響了顧婷嫁安定侯府可如何是好?
顧宏博之前還覺這些消息一定是顧瑤傳出來的,但現在心中又有些不確定。
不是哪位同僚借著這個機會想要拉他下來吧?
原本還準備回府的他,猶豫了一下,就讓馬車載他去了城中的萬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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