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醒時,外面已是天大亮。
怔怔的著床頂的帷帳,前一晚陸景之纏著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不想送他出城。
他不想,就不勉強。
如他所愿沉睡過去,在他起時也沒有睜開眼。
有吳家人還有齊元洲,顧婷口中的疫又沒有出現,他這一次一定不會有事!
坐起,穿好外簡單用了膳食,就帶著秋霞和晚霜出了門。
飯莊在十一月中旬就已經開張,因為那時城外還有災民,城中百姓也一直有些低沉,所以飯莊開業時沒有同之前的鋪子那般大張旗鼓。
只請了賓客,簡單放了鞭炮就正式開業。
有趙天樺幾人的宣傳,城中不人對陸家的飯莊都充滿好奇。
想知道陸家的吃食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神奇,剛開業那幾日酒樓中幾乎日日滿客。
顧瑤將后世的排隊領號挪了過來,在樓中專門騰了一塊地方專供客人排隊。
茶水、果飲、還有零食都可以免費吃喝,這一舉為他們又招攬來不客人。
開業一個月,樓中生意依舊火。
們趕到時已是午飯時間,等候區已經有人在排隊。
有伙計專門守在這里,給排隊等候的客人服務。
顧瑤看著樓中的熱鬧,心中因為陸景之的離開而有些不舍酸的心,得到了幾分充實。
“瑤兒你怎麼來了?”
陸瀚宇剛跟一桌客人打完招呼就看到顧瑤進了酒樓,他忙迎了上來。
這段時日顧瑤要給陸景之準備進京的行李,一直留在府中沒有出門。
顧瑤淡淡笑了下,聲音有些輕。
“景之今日一早就跟吳山長一起進京了,我留在府中無事,不如出來看一看。”
出來四走走,就不用獨自一人在書房中想他。
陸瀚宇是過來人,知道他們小夫妻是親后第一次分別,怕顧瑤太想侄子,忙又笑著說道。
“瑤兒能來這邊就最好了,酒樓這邊生意好,不人眼紅,二叔最近有點怕啊。”
他這不是假話。
陸家這一年多時間里,在府城出盡了風頭。
太過招眼,就招人惦記。
陸瀚宇現在已經不會像從前那樣慌,但該有的分寸還是拿不準。
所以看到過來,也是真的松了口氣。
顧瑤嗯了聲,拿上這段時間的賬冊開始往樓上走。
三樓有他們預留出的房間,專門用來理事務用。
他們進門沒多久,收到消息的趙天樺幾人也了過來。
“,你可算是出來了,我們兄弟等你等的好苦啊。”
幾人進門就開始訴可憐,換來顧瑤一個無語的白眼。
“沒有話本子,最早年后四月份能有新的,年前就別想了。”
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不等幾人開口,顧瑤就直接將他們的話堵了回去。
四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開始愁。
不論是四合書坊還是陸家書坊,都是靠話本子在養著。
陸景之的話本子將府城百姓的口味養刁了,尋常先生寫出來的,他們總覺這里不好看那里有問題,天天來問那幾位先生什麼時候出后續。
他們被堵得沒辦法,也想知道那幾位先生什麼時候出后續。
“啊,您可憐可憐我們吧,年前要是不能出個話本子,我們這個年都過不上了。”
要是年前不能讓客人滿意,不能讓他們的親友滿意,這個新年他們肯定會過得很艱難。
顧瑤無奈的攤手,“先生寫不出,你們求我也沒有用。”
“可是……”
幾人還想再說,被悉知的陸瀚宇出聲打斷。
“這個是真不行,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那幾位先生年前不會筆,你們求瑤兒確實沒用。”
陸景之都進京趕考去了,人不在安府,誰給他們寫話本子?
若是沒有之前的大雨洪水,沒有那段人心惶惶的日子,也許他走前還會寫幾個故事,現在就別想指他。
幾人嘆著氣,知道顧瑤是真的沒辦法,四人往旁邊一,專心等待吃午飯。
而顧瑤手指在賬冊上著,一頁頁翻看著每天的賬目。
掌柜按照的代將賬目記得仔細,每日賣了哪些菜式,每一道賣了多份,都記得一清二楚。
酒樓不能多年只用一份菜牌,不歡迎的菜式要定期下架減不有必要的備菜耗損,而維持新鮮也要定期推出新菜式。
所以該有的數據統計必不可。
相信廚子和伙計的反饋,也相信客觀數據。
“姑娘,老夫人來了,在二樓包間。”
秋霞進門,附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顧瑤嗯了聲,將賬冊翻完還給陸瀚宇,這才下樓去看鄭氏。
自從這邊開業,鄭氏不知是為了照顧他們的生意,還是真的喜歡這邊的菜式,每隔幾日就會來一次。
來這邊,有時會帶朱氏們,有時就自己帶幾個孫。
但今日稍有些奇怪,顧瑤進門就發現房中只有鄭氏和邊的丫鬟及嬤嬤。
“外祖母,今兒是什麼風將您吹來了。”
鄭氏瞇眼笑,視線在面上掃過,見一切如常這才微微放心。
“外祖母就是突然有些饞,來了才知道瑤兒也在這里。”
顧瑤笑,來這邊已經近一個時辰,鄭氏應是收到消息才趕來的。
不過不說,也沒必要拆穿。
“瑤兒,景之和元洲這一走就要幾個月,他們剛走外祖母就開始想了。”
齊元洲是在跟前長大,這個孫兒又難得沒有被教壞帶壞。
越是滿意喜歡,人一走就越是會想念。
顧瑤笑著安,如同陸景之剛走,還沒開始想念一般。
“等表哥高中,到時將您和外祖接到京城去福,您就再不用想他了。”
“你這丫頭就會說這些哄我,”鄭氏想到齊元洲高中就跟著笑了起來:“你表哥啊,哎,自家孩子,外祖母就覺得他哪里都好。
“我同你大舅母商量著,這一科不論他能不能考中,都打算給他說親。
“你表哥年紀也不小,邊該有個知冷熱的人了。”
鄭氏的話落顧瑤耳中,總覺有些意味深長,心中思忖間已是猜出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