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顧瑤一個人回了趟顧府。
顧婷這一年中接連遭打擊,人清瘦得厲害。
本就有些刻薄的面相,因著面頰消瘦,顴骨看著更加明顯而讓人看起來越發尖銳。
一直想不通,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明明來安府的人應該是趙申煦父子才對,為什麼來的人是吳文迅?!
如果趙申煦以后都不會來安府,那怎麼辦?
他們家在京城本沒有親戚,一個未婚子不能投奔親戚,又如何去京城?
整個冬日都在琢磨這件事,人變得愈發敏。
顧瑤之前就在猜測顧婷等的人,也許跟來安府的欽差大臣有關。
后來形勢變得嚴峻,的力都放在賑災和也許會出現的疫上,就徹底將顧婷拋到了腦后。
這會看到驚疑又暴躁的目,丟到角落的念頭又再次浮現出來。
顧婷想嫁的那人沒來呢,被陸景之的蝴蝶翅膀將形勢徹底扇得面目全非了。
“想看我笑話是嗎?”
的目冷又憤恨,死死的盯著顧瑤得意顧盼的眉眼,心中全是怨毒。
要不是摔壞了玉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被!
不止期盼中的人一直沒有來安府,父親那里也對失去了耐心。
都怪!
全都怪!
當初投繯,怎麼就沒死了呢!
顧瑤在鷙的目中,微微蹙眉。
“我看你笑話做什麼?我一直以為你我二人最好的狀態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是否要做大殺四方的重生,也懶得管。
只要不妨礙到,大家各自麗也好。
而且,變現在這般,是自己鬧出來的,與又有什麼關系?
顧婷哼了聲,死死瞪了一眼,就垂下眼簾。
顧宏博看著水火不容的兩個兒,頭疼的嘆了口氣。
當初,著顧瑤嫁去陸家也許真的做錯了。
劉氏看著他們三人默不作聲,只眼刀子一直往顧瑤上落。
顧宏博了眉心,知道同劉氏和顧婷都無話可說,就將帶去了前院書房。
“瑤兒,你同婷兒是親姐妹,總要相互幫扶才是。”
“親姐妹?”
顧瑤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父親當初將我丟在后院不管不問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娘還給你生過一個兒?”
他這個當父親的都有將當做兒來養,此時又憑什麼要同顧婷同姐妹?
憑他不要臉嗎?
顧宏博被頂撞得心口一,心中莫名有些煩悶。
“瑤兒,從前是為父不好,父親以后會盡力彌補之前的錯。”
“彌補……”
顧瑤笑得越發譏諷,但也懶得再說些什麼。
顧宏博現在就像是一個裝睡的人,本不醒,也懶得白費力氣。
在顧家草草吃過午飯,就直接離開了顧家。
要不是大年初二都要回娘家,一定懶得回顧府。
初四去了齊家,過了初七又去了趙天樺幾人府中,這個新年就在忙碌中轉眼度過。
沒有陸景之陪在邊,上元節一個人懶得出門去看花燈。
將陸聽雪們打發走,又坐進書房開始寫話本子。
前世最喜用看小說的方式來放松,所以腦中充斥著各種故事。
提起筆來作寫得格外順暢,也格外快。
到了二月,已是又寫出幾本。
二月初九是會試第一場考試的日子。
雖然人不在京城,可還是一早就醒了。
著外面依舊冷寒的天,想到陸景之要在更冷的天氣里呆上那麼多天,心疼就立即鉆出。
想要中進士,不止要拼文章,也要拼,看誰更得住冷……
翻了個,突然就想到一下場就無比倒霉的吳清河。
也不知這人這次又會是怎樣的意外。
二月十五,陸恒之跟他師父一起離開了安府。
因為不著急趕路,顧瑤給他們師徒二人準備了滿滿一車的吃食。
師徒二人歡快的駕車出城,如出一轍的笑容完全不像去邊城參軍打仗,而是去郊外踏青。
陸聽雪因為他的離開,一個人躲在院中哭了兩天。
難過舍不得,顧瑤也不多安。
他們兄妹三人在爹娘去世后,一直相依為命。
現在陸景之在京城,陸恒之又去了邊城,還留在安府的陸聽雪心中會生出不安太過正常。
等哭完,紅腫著眼睛來到蘭山院,顧瑤這才壞心的說道。
“明日這一科的會試就該考完,下月初就會放榜,最晚月底殿試,你大哥不論是否能高中,四月底前都會回來,你怕什麼?怕他不要你嗎?”
陸聽雪被打趣得紅了臉,應該是不怕的,但,二哥一走,大哥也不在,莫名就有些害怕。
“嫂嫂就會取笑我。”
“難得見你犯傻一次,我當然要抓機會。”
顧瑤笑得眉眼彎彎,似是時間會跳躍,已經看到金榜高中的陸景之從京城返回安府。
陸聽雪惱的哼了聲,隨即又有些失落。
“可是大哥高中后,就要下放去當差了。”
旁人不清楚,嫂嫂的父親不就是從縣令做起的。
若是大哥能補個安府的差事,他們一家人還能繼續生活在一起。
可若是大哥去了旁的地方,那他們也許就要幾年見不到面了。
翻過年就要十六歲,該說親嫁人了。
顧瑤看著,一會發愁一會發愁一會發愁,總覺格外有趣。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了?好了,不要想太多,明日咱們去一趟青云寺,給你大哥和二哥祈福,期盼他們都能心想事,一切順利。”
如果言語不能安人心,那就讓神佛來幫們平靜。
陸聽雪了下又開始泛紅的雙眼,用力應了一聲。
“我要求佛祖保佑大哥一切順利,中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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