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饒得了饒不了，都阻止不了衛抄家的氣勢和速度。

看著尚書府在衛孟闖之下毫無抵抗之力，轉瞬淪陷的混，洪尚書氣得幾乎想撞墻：“長公主欺人太甚！”

楚青凰無于衷。

恰在此時，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坐著馬車趕回來的洪越急急下了馬車，抬眼就看到端坐在馬背上的楚青凰，瞳眸驟。

竟當真帶人抄尚書府？

就因為他沒有跟溫湛賠禮道歉？

腳下無法克制地踉蹌了一下，洪越疾步上前，仰頭看著坐在馬上的子，冷冷質問：“長公主殿下此番行為簡直太過荒唐！為了一個卑賤的侍君，竟然真的來查抄一個二品尚書的府邸，敢問這是誰給長公主殿下的權力？！”

楚青凰目冷漠，不發一語。

“長公主殿下為什麼不說話？”洪越咬牙，“我父親堂堂二品大，你憑什麼——”

“就憑洪尚書貪贓枉法，罪責當誅。”楚青凰嗓音冰冷，如三九嚴寒，震得洪越當場變，“洪越，你以為本宮是跟你鬧著玩？”

“家父貪贓枉法？”洪越怒道，“長公主有什麼證據？”

“稍安勿躁。”楚青凰冷冷看他一眼，“證據很快就會擺到你的面前，本宮會讓你們一家子死得心服口服。”

洪越一沉，心頭那不祥的預逐漸加深。

在說真的，語氣這麼篤定……不，不可能！

“七妹！”楚天胤走到馬前，片刻之前還一臉怒火的男人，這會兒只剩下焦灼和氣急敗壞，連語氣都了三分，“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挑撥離間，所以你近日才變了個人似的，七妹，瑾之那麼喜歡你——”

“你能閉嗎？”楚青凰皺眉，“別在本宮面前提起瑾之，本宮現在聽到他名字都反胃。”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

宮城外充斥著一山雨來的不安氣息。

皇帝坐在乾宮里，聽到衛統領匆匆稟報：“皇上！”

皇帝陛下抬頭，皺眉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七公主……不，是長公主殿下，帶著三千衛包圍了戶部尚書府。”軍統領跪在地上，“三皇子極力阻攔，但無濟于事，長公主殿下誰的話都不聽，一意孤行要抄戶部尚書的府邸！”

皇帝詫異：“戶部尚書府？”

“是。”

皇帝沉默下來，想到楚青凰此前在他這里索要的承諾，不管做了什麼，都請他這個父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第一個抄的是戶部尚書？

“皇上，可要派人去阻止長公主殿下的行？”

“不用。”皇帝抬頭看他一眼，沉聲吩咐，“你立刻安排林軍把九門守住，今天晚上宮里的任何人不許出宮，宮外的人也不許放進來。”

軍統領一愣，皇上這是支持長公主殿下的行？

“還愣著干什麼？”

“是！”軍統領恭敬領旨，“臣這就去安排。”

軍統領離開之后，皇帝陛下獨自一個人坐在龍案后面，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發呆。

戶部尚書這些年暗中做了不事，撈的油水應該足夠多，洪家掌管國庫財權，背后又有太后撐腰，這些年可謂是風無限，腰板得特別直。

他一直都知道洪家不干凈，可始終沒有機會對洪家手。

朝中勢力牽一發而全，就算是他這個皇帝，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顧忌的事太多，既要維持跟太后之間的母子親，又要平衡各大世家朝臣之間的勢力，還要顧慮每一件事做了之后會引發什麼后果……

總之坐上了這個位置，很多事便會變得不由己，很多事想做也是力不從心。

沒想到這個兒行倒是利落果決。

“青凰簡直是朕的福星。”皇帝喃喃自語，語氣里著幾分悵然，“也許只有才能毫無顧慮地，去做這些朕一直想做卻始終沒敢做的事。”

宮人們低眉垂眼站著，像是空氣一樣，皇上的話聽過就算，萬萬不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