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楚青凰用完早膳就進宮給端妃請安。

端妃娘娘坐在錦榻上，神萎靡，致的妝容也掩不住蒼白憔悴，眉眼間郁難解，完全沒有了昔日寵妃的派頭。

看到楚青凰進來，端妃眼神剎那間尖銳冰冷，保養得完無瑕的白皙玉手狠狠地攥了手里的帕子，像是恨不得把帕子絞碎的冷。

沉默地盯著眼前這個容清冷絕艷的，端妃眼底澤流轉，沉默了良久，才冷冷開口：“青凰，你是本宮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嗎？”

楚青凰神淡淡：“你有把我當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嗎？”

端妃像是被到了痛，一下子就發了：“不管本宮有沒有把你當兒，你都是本宮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本宮辛辛苦苦生了你，你不圖回報也就罷了，反而要恩將仇報？！你還是個人嗎？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楚青凰冷眼看著歇斯底里的失控模樣，容淡漠疏離，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像眼前這個人跟毫無關系似的。

事實上，也確實沒什麼關系。

端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克制著失控的緒：“天錚昨晚被你父皇下旨責罰了五十廷杖，到現在還昏迷著，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他被責罰也是自找的不是嗎？”楚青凰說完，擰眉想了想，給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評價，“楚天錚比較蠢，可能是這些年你把他護得太好了，他至今不知人間險惡。俗話說慣子如殺子，尤其生在帝王之家，他這樣沖愚蠢的脾氣注定活不了長久。”

就跟以前的楚青凰一樣。

原主這個公主其實跟五皇子楚天錚差不多，都是沖易怒沒什麼腦子的人，差別只在于楚青凰天生武力比較強悍，更有助于發泄自己的脾氣。

如果說這兄妹二人的子都像端妃……那麼大概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二十多年前凌家的崛起和端妃的盛寵，真的只是運氣好罷了。

只是運氣總有用盡的時候，沒有足以支撐運氣的本事，那麼氣數已盡就是他們已經注定好的結局。

“你給我住！”端妃霍然起，手指著楚青凰，“若不是你這個逆總跟本宮作對，天錚怎麼會到如此重的責罰？你就是天煞孤星！本宮當初若料到這一日，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該把你溺死在水里！”

楚青凰淡漠看著憤怒模樣，眼底浮現一憐憫：“那可真是憾，現在就算你想溺死本宮只怕也做不到了。”

端妃氣得口劇烈起伏。

“楚天錚從來沒有把本宮當妹妹看待，所以本宮也不會把他當兄長。”楚青凰語氣平靜，“就如你從來沒把本宮當兒，那麼今日也不該責怪本宮沒把你當母親。”

“胡說八道！”端妃厲聲反駁，“本宮以前對你差哪兒了？”

楚青凰沒理會的話，徑自說道：“說來也該怨你自己。原本本宮跟凌家無冤無仇，不至于跟他們為敵，可惜你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擔當，自私自利，竟妄想掌控本宮，甚至不惜把本宮嫁給凌敬……端妃娘娘可知道，你最喜歡的那個侄子凌敬是個什麼貨？”

端妃臉猝變。

“他竟敢大逆不道到妄圖馴服本宮，讓本宮從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變他腳下的奴。”楚青凰憐憫地看著，“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神仙都救不了他。”

端妃臉僵白：“不可能！”

“可不可能也不是你說了算。”楚青凰道，“從凌敬對本宮生出那般齷齪的心思開始，就注定了凌家不會有好下場。端妃娘娘若想余生安好，從今日開始就別再妄想楚天錚爭儲，也別奢能求保住凌家，本宮不會放過一個生了不臣之心的世家。”

說完這句，冷漠道：“本宮手里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足以證明凌家擁兵自重，貪墨巨大，犯了帝王大忌。”

端妃臉劇變：“你說什麼？”

“本宮今日只是來告訴你一聲，本宮很快就去查抄凌家。”楚青凰微微頷首，“你多保重。”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離開，纖細的背影冷漠無，著決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