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陛下這樣就不可了。”軒轅曜皺眉，“都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這是把皇夫娶回家，怎麼還一心向外呢？”

楚青凰淡定：“誰是外？對曜叔來說，謝叔叔是外？對我娘親來說，父王是外？”

軒轅曜語塞片刻，發現自己皮子不是小侄的對手，于是默默端起茶盞，咕噥了一句“果然不可”就閉了。

“這個東西就是個形式。”謝錦看著侍手里的托盤，聲音悠閑自在，“我還沒狠心到把你親的皇夫折騰出病來，量都不大，讓他試試。”

其他人都沒說話。

連南曦都保持沉默。

楚青凰了然，看在有了孕的份上，父王和這些長輩們都沒有為難扶蒼，順順利利讓他們了親，但是順利親不代表他們讓這件事輕輕松松就過去了。

“那個……”太上皇終于開口，覺得還是維護一下自己的兒比較好，“青凰是天子，要寵幸一個側夫本就是正常的一件事，但同時青凰又是兒，有孕也在理之中，此時應該怪不到扶蒼頭上。”

他的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太過通達理，青凰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太上皇最心善。

然而心善也沒用。

今日這陣仗，他說話的份量微弱到完全可以被忽略。

“太上皇此言差矣。”謝大人語氣悠然，“有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誰也沒說不該，可敬茶是儀式，該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儀式？”太上皇皺眉，“其他人親也有這個儀式嗎？”

謝錦點頭：“大多是有的，有的是在迎親時由新郎品嘗五味，有的是在回門后，由新婿品嘗，總之就是這麼個事兒。”

太上皇于是也閉不言了。

他以前是皇帝，除了皇子親之外，他對旁人親儀式不太清楚，況且就算西齊沒有這個儀式，萬一東陵有呢？

而且今日的在座的都是東陵、蜀國、大周貴客，他這個太上皇的分量還差點，說了也等于沒說。

再者嘛。

太上皇端起茶盞，看了眼扶蒼，暗道他們為難的是扶蒼，不是青凰，沒關系，男人皮厚糙，就該經歷磨難才能才。

“扶蒼。”楚青凰轉頭看向扶蒼，“看來今天是對我們的考驗。”

“沒關系的。”扶蒼角輕揚，“這點考驗不算什麼，我沒問題。”

楚青凰點頭：“你一半我一半？”

啊？

扶蒼連忙搖頭：“不行，你懷著孕呢。”

“讓沒出生的孩子也提前嘗嘗人間五味。”楚青凰語氣越發淡定，“這樣有助于長。”

扶蒼抿看，堅決地搖頭：“不行。”

開什麼玩笑？

其他人喝茶的喝茶，看熱鬧看熱鬧，權當聽不懂皇陛下的意思。

想要一起分擔？

就算他們都同意，也得扶蒼愿意才行，而倘若扶蒼真敢愿意，今天這麼多人在這里，他不死也得層皮。

姜是老的辣，皇陛下就算如何威武霸氣，到底吃了那麼多年鹽呢。

扶蒼轉頭看向幾個侍，端起第一個托盤上的小碗，里面的是黑的，聞著酸酸的，應該是醋。

“等等。”謝錦抬眸看向扶蒼，“你們出宮之前早膳吃了沒有？”

楚青凰正要說話，卻見扶蒼已經點頭：“吃了一點。”

扶額，這孩子怎麼這麼誠實呢？

“那就沒問題了。”謝錦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