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晟及時趕了回來,婚禮能正常舉行,呂德勝心變得松快起來,他背著手出去,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然后就覺到了不對,這賓客是不是有點啊?他發出去那麼多請帖呢!
再仔細一看,發現朝中員來的之又,數了數,竟然不足十之數。
發現這個現象之后,呂德勝忍不住懷疑,他在朝堂上的人緣有那麼差嗎?讓他們連面子都不講了?還是他即將失寵的消息被人知道了?
這些個混蛋,今天他嫁兒啊,一個個都不來,氣死他了!
等著,他去拿小本本,敢不給他面子的,都記下來。
趁著皇上還在,他得把這口氣出了。不然,以后估計都得憋著了。想到以后是四皇子登基,呂德勝心里難。他要從寵臣變邊緣化人了,落差太大,他好怕自己不適應。
負責登記禮金的管事見自家老爺臉不對,連忙和他說,雖然朝中好多大人沒來,但他們都送來了賀禮。
而且來送禮的各府管家拉著他,讓他一定一定要告訴呂大人,他們老爺是生病了,沒辦法來呂家,但也沒辦法去謝家。
呂德勝聽完:……
“他們什麼病?”
管事:“拉肚子。”
“拉肚子就可以不來嗎?他自己一個人拉而已,他沒有妻子沒有兒子的嗎?他們為什麼不來?”
“那些管事說,一家子都拉了,拉了,來不了。”
呂德勝總算無話可說了。好嘛,今天估計長安城的豆都要貴上幾文錢了。
聽完這些解釋,呂德勝看在他們沒來呂家也沒去謝家的份上,決定算了。一想到謝家喜宴上也是門庭冷落,賓客稀稀落落,他就高興。
其實這些大臣沒來,除了不想站隊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皇上已經很久不上朝了,病重的消息影影綽綽地傳出,他們不想在這當口惹皇上注意。也就是呂德勝了,得寵,天天進宮侍疾,呸,伴駕,才敢在這樣的氛圍下大肆辦喜宴!
呂德勝背著手,回到正廳里。
傳話:“來了來了,新郎來了,新郎走進大門了。”
呂頌梨前來拜別父母。
“爹娘,兒今天要出嫁了,以后兒不在你們邊,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呂頌梨給呂德勝和蔣氏行了一個跪拜禮,連同原主那份,謝他們一直以來的養育之恩,維護之。
“快起來,快起來。”呂德勝和蔣氏同時上前將扶起來,蔣氏紅了眼眶,呂德勝將人扶起后,背過去抹了一把眼淚。
“新郎到二門了!”
催促他們給新娘蓋蓋頭了。
呂德勝取了放在疊放在一旁簇新的紅蓋頭,給蓋上時還叮囑,“以后在秦家過得不開心了,就回來住,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這話,被剛踏進院子的秦晟聽到了,他退出去再重新進?
接下來,秦晟這個新郎需要向岳父岳母行禮,然后才能帶走新娘子。
秦晟深吸口氣,然后袍一,往地上一跪,同樣行了叩拜大禮,“岳父岳母請放心將阿梨給我,我以后會好好待的,護,珍重。”
呂頌梨頭頂蓋頭,在他跪下時,終于看到了他現在的模樣。
他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幸虧他值能打,看不太出來丑。
呂頌梨算了算,他從下聘那天,也就是初六,從他們呂家回去之后就直接出發了。可以說,九天的時間,他都是在馬匹上度過的,還在白鶴鎮與一支斷后的羌胡士兵激戰了一天,殲敵一百多人。
聽了,覺得很厲害。畢竟進大黎的羌胡將士不會多,肯定都是銳。也就秦晟年輕,底子好,才能吃得消,否則很多人直接累叭下了。
苦難令人。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有了一點小男子漢的模樣。之前的他就是個家中寵,意氣風發的年郎君。
呂頌梨看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長都是痛苦的。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秦晟主導,在墨冰的提示下跟著照做就行。
回到秦家,秦晟接過小廝遞過來的弓箭,連三箭,方向分別向天、向地、向遠方。完三箭,秦晟接新娘子下轎、火盆、拜堂……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最后禮!
拜高堂時,秦夫人強歡笑。已經得知秦明之死,還去偏廳看過他的容,目前就瞞著聶云娘,快生了,怕知道被驚嚇到。
走完所有的流程,便是送房。
秦夫人找了個機會叮囑他們,“你們都還小,等過了年,你們十六了,再圓房啊。”
秦晟:……
呂頌梨低頭。
“反正你們聽話。”秦夫人和小兒媳小兒子說這個,也不好意思,說完后就趕離開了。
其實就算秦夫人不叮囑,他們也不會做什麼,別忘了,他們四哥至今還停棺在偏廳,沒有治喪,沒有安葬。
北境,莊浪
羌胡寨被秦鉞領著大軍圍得嚴嚴實實。
這一帶顯然剛經過數場大戰,地上躺著的尸有羌胡人的,有大黎將士的。雪地被鮮染紅了,腥味飄出去很遠很遠。
羌胡首領步萇躲在寨里,沖著外面喊話,“秦鉞,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退兵如何?”他實在是打怕了。以前他們幾個部族聯,他沒覺得秦鉞可怕啊,現在被他攆著打,是真的好疼,幾場仗打下來,打沒了他一半多的羌胡勇士。
大黎這邊回話,“除非你出太子,否則我們誓不退兵!”
步萇跳腳,“我都說了,我們族地里沒有你們大黎的太子!”他后悔了,不該為了那些糧食和鹽鐵而派人去劫殺太子的,即使去了,也不該當時就手。現在好了,拿不出太子,明顯秦鉞是不會撤兵的。
北鏡大軍將士們每一個都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出太子!”
寨頓時沒了靜。
秦晏有些失,都打這樣了,步萇還不出太子嗎?
“大將軍,還要繼續打嗎?”
秦鉞揮劍,“繼續進攻!”
進攻的號角嗚嗚地響起,寨里面頓時響起氣急敗壞的聲音,“秦鉞,我實話告訴你,太子死了,太子早就死了!”
秦晏聞言,一臉驚駭地看向他爹。
因為這句話,北境大軍也引發了些許。
唯獨秦鉞不為所,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準備進攻!殺步萇者,賞千金!”
秦晏:他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隨著進攻的號角響起,秦鉞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瘋了!步萇低聲咒罵,然后也被激起了野,率領部族勇士迎了上去。
一場廝殺拉開帷幕。
一個多時辰之后,夜幕低垂,這場廝殺亦已結束,步萇被擊殺,他手下的將領亦被屠殺殆盡,羌胡寨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可以想見,羌胡人沒有十年,緩不過勁來,至在這十年里,他們不了氣候,也危害不到大黎邊境的城池了。
北境將軍同樣付出了很大很沉重的代價。且不說在這一場仗中死去的將士,就說大將軍秦鉞,為擊殺步萇,重傷。
活著的北境將軍,還有力氣的,都在慢吞吞地打掃戰場了。
秦鉞躺在用馬革簡單鋪就的地上。
秦晏解開他爹被劃破的盔甲,撕開已經被鮮染的服,將手中的止的金瘡藥一直往傷口灑。灑藥時,他的手一直在抖。
“爹,那一刀你明明能躲開的,擒住步萇只是時間的問題,沒必要用這樣以命換命的打法啊!”
秦鉞笑著道,“老二,你說得對,但是這得花多長時間?又得有多將士犧牲?”
“大將軍!”
“侯爺!”
所有將士都跪倒在地。
秦晏這才敢確信,原來他的父親一心求死啊,“爹,為什麼?”
“太子死在北鏡,總要有人為此事負責的,這就是我秦家給皇上的待!”他是秦鉞,為北境的大統帥,只有他死了,將功折罪,以死謝罪,才能給宋氏皇室給朝廷給天下一個待。他一死,才能扛住大半的責任,秦家其他人才有活路。
“有人負責啊,殺死太子的明明的羌胡人,我們已經取了羌胡首領步萇的項上人頭,還不夠待嗎?”害死太子的真正兇手明明另有其人,為什麼要讓他們秦家負責?
秦晏跟著父親,這次攻打羌胡部族,他比任何一次都用心,都拼命,就想著將太子營救出來。剛才得知太子已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滅了羌胡一族,取步萇的項上人頭,將功折罪。
“傻兒子,戍衛邊境,是我秦家的職責。”抵住外族的侵,打了勝仗都是應該的。
“不是這樣的,不能這樣的。”
“老二,剩下的,爹給你了,你懂怎麼寫戰報吧?”秦鉞上的一直流一直流,他的聲音已經漸漸弱下去了。唔,今晚的雪地有點冷呢。
秦晏搖頭,“爹,我不懂,我不懂的。”所以,你不要死。
“阿晏很聰明,爹相信你。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小六他媳婦,替爹謝謝。”秦鉞笑著說完,然后目看向遠方,那里是長安城的方向,
今天是臘月十五,是他小兒子親的好日子,可惜他看不到。他不想在今天來這一出的,但是,他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原著中,秦鉞、秦明、秦晏都死在了這場謀中。秦明是領著小隊在野外的時候偶遇了前來劫殺太子的羌胡銳,秦明想救太子,于是死死咬住他們,結果被殺。秦晏是在抓拿步萇的戰役中不敵犧牲的,還被步萇跑了。秦鉞是在之后反應過來四皇子的謀,然后親自率兵圍擊步萇以及羌胡部族,最終亦是以死謝罪。
呂頌梨的提醒,讓秦鉞最先意識到了四皇子的謀,衡量利弊之后,最終親自上陣,圍剿步萇,避免了秦晏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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