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謝湛正在焦頭爛額中。
不久前,‘謝湛是獻計害死太子的主謀’的流言也傳到了謝家人耳朵里,謝湛一聽,就有種不好的預。
他當下顧不得什麼,立即吩咐下去,讓人去撲滅流言。甚至他還吩咐,如有必要,不惜讓大理寺出,必須掐滅這一流言!不能讓它形氣候。
同時,他還讓人放出好幾個流言,試圖分散人們的注意力。
謝湛的作很快,應對得也算及時。
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出手都不慢,你想熄滅流言?那我就給它加一把火!
在幾方人手戰中,這流言是越演越烈。
作為最先出手的呂德勝養的那些人便悄悄退場了,把這個大舞臺讓給他們。
于是關于謝湛的流言,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家里有被下旨陪葬的長輩的,這會正在辦著喪事的宦人家:……氣吐了!原來如此!
傳言說,世宗皇帝之所以在死前帶走那麼多人,就是在找那獻計害死太子的主謀。然后這個兇手藏得太深了,世宗皇帝沒找到,只能將他認為有可疑的人全部都帶走。
也就是說,他們爹|祖父是被誤傷的!
“爹啊|祖父啊,你們死得太冤枉啦!”一個個孝子賢孫哭得稀里嘩啦的。
“說來說去,都怪謝湛這個獻計害死太子的主謀!”
“等等,他獻計!他是給何人獻計?四皇子嗎?”
“看來是了,流言上可是說了,四皇子能有機會為新帝,他居首功呢。”
“這是流言是誣陷,不是真的啊!”謝家的人吶喊。
“其實這流言是不是真的,就看四皇子登基后,是不是重用謝湛,如果重用,那這流言說的就是真的!”
“有道理。”
其實有些人家,對自家長輩被賜死的原因是心知肚明的,但不妨礙他們遷怒!
要不是謝湛,或許康帝不會怒而讓那麼多人陪葬!他們家長輩或許就能逃過一劫呢?然后四皇子上位,他們家還能有個從龍之功。
不行,不能再算了,這賬這麼一算,真的是虧大了,心好痛!
都怪謝湛!害人!
人就是這樣,能為難別人的,通常都不愿意為難自己。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
謝湛放出的幾個流言,也不能說沒有用,有一些深閨聞的,還是分走了一些注意力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則流言混在其中,說太子之死,乃秦家秦鉞勾結羌胡人所為。這流言其實在之前就有了,只是有關謝湛的流言一出,原先秦家的這個流言又被提起了而已。
但現在,大家都不相信太子是秦家秦鉞勾結羌胡人害死的。
打量他們是傻子是吧?這樣的流言誰會信?秦家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害死太子就為了將自已全家送進大牢?
如果像抄家流放圣旨上說的,是秦大將軍疏忽了他們信,但說秦家勾結羌胡人,他們不信!
面對外面紛紛擾擾的流言,謝湛一臉凝重,快想辦法,會有辦法吧,一定要盡快解決這些關于他的流言蜚語。
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這流言真是歹毒啊,它直接將他和新帝的關系對立起來了。
等四皇子正式登基為新帝后,要是重用他,就證明了新帝和太子的死有直接的關系。
本來新帝上位的過程就很不順利,也不夠明正大,他會讓自已有這個污點嗎?會愿意讓自己因為一個臣子而被詬病嗎?
深深的危機襲上了謝湛的心頭。而且除了四皇子這邊,他還得防著四皇子原先的班底員。
謝湛擔心的事確實正在發生。
先前四皇子潛邸的那些班子員,雖然被康帝殺了一批,但還有不剩下的。這些人都是投資四皇子功了的,上多都有點功勞,正等著論功行賞呢。
對于這些人而言,聽到這流言,心里多都琢磨出一點東西來。
你謝湛是后面上船的,踩著薛懷民的人頭上位,你手段厲害,四皇子也看重你,我們奈何不了你。
但現在,流言讓你有了致命的弱點,那就別怪我們出手了哈。
不管這流言是真是假,這些人都心照不宣地一致使力。因為把他撅下來,這樣就會空出更多的權力地帶。不然,作為頭號功臣的他,要吃掉很多的權力利益的。
謝湛在各種方法都試過之后,隨著越來越多的消息傳回,有種無力。朝他出手的人太多了,而他雙手難敵四拳。
他已經查到了,最初流言的源頭,正是呂家。
其實在消息確定之前,他已經有所猜測了,這悉的縱輿論的手法,還有那子謀定之后重拳出擊的狠辣勁,讓他知道朝他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呂頌梨。
呂頌梨這一招其實算不得特別厲害,但巧就巧在這個時機掐得非常準,帶起的效果,也非常得好。
謝湛輕嘆,呂頌梨啊呂頌梨,你出手真的是一如繼往地狠辣啊。他只是想要呂家拿出詔,呂頌梨卻想要他在這一局里顆粒無收,還要麻煩不斷。
看如今的形勢,他之前的打算估計要全部落空了。他不得不蟄伏下來,有可能他得蟄伏幾年。
謝湛所料沒錯,這一切,都是呂頌梨設計的。
康帝咽下了這口氣,替四皇子背了鍋,但謝湛想悶聲發大財,那是不可能的。他和四皇子之間,隔著太子以及薛懷民兩條人命。只要以此為突破口,從中撕開一道口子,風就會不斷地往里灌。兩人的關系也會岌岌可危。
而且謝湛正在遭遇的,還有反噬。你能摘薛懷民的果實,別人為什麼不能摘你的果實?
如果說謝湛之前摘薛懷民果子那行為就如同火中取栗,那麼他這一步在被呂頌梨看穿后,就被整了引火燒。
這時的謝湛卻不知道,呂頌梨正在給他最后一擊,送他們謝家上路。
如果謝湛知道,那他就不僅僅是頭疼和無力而已了,而是恐懼,大廈將傾的恐懼。然后他想的就不是謀取權力了,而是想著如何自保。
大理寺衙門,會客廳
四皇子宋墨和呂頌梨相對而坐。
剛才他的人將秦家三兄弟攔下了,目前會客廳里就呂頌梨一個弱子,宋墨還是比較放松的。
秦家三兄弟的武力值剛才他是親眼見識過的,秦珩和秦昭就罷了,秦晟是真的厲害。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讓他近。
君子不立危墻,他太子大哥的前車之鑒還在那,他不可能去犯這樣的錯誤。
兩人坐下后,都沒有說話。
呂頌梨心想,四皇子來得好早,原先預估他三天必會找談話。沒想到這才第一天,他就來了。看來,他真的是無比介意自己登基是否名正言順這一點。
宋墨仔細地端詳著對面的子,只見梳著婦的發飾,眼神清澈無畏,這兩日發生的變故以及牢獄之災并沒有讓變得恐懼和萎靡不振,這就有點難得。
薛懷民之前建議過,讓他在登基后,納了,然后寵。說人聰明,有手段,能管理好后宅。
其實薛懷民這個建議是真心實意地為四皇子考慮的,他母家不給力,有個能力強的妃子為他管理后宮,是很有必要的。
四皇子當時表示會考慮。
但事實上他不喜歡這種工于心計的子,他喜歡清純如蓮的,善良可人的,況且對方還不能生育,更不了他的眼了。
盡管這張臉確實還能看,段也還行,但他登基之后,富有四海,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何必要納一個臣子的新婚妻子?
其實薛懷民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殿下,如果你不打算納,那就要殺了。但他永遠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這時,姚聞松進來,親自給他們上茶。
姚聞松上完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但四皇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當柱子的想法沒有功,姚聞松默默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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