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

至剩下的這一年零十個月，宋青苒都會繼續當好自己的‘豔外室’。

作為打工人，基本的契約神還是有的。

寧濯則是直接懵了。

那個人天想著拿錢離開他。

結果他主給契還自由還不樂意了？

回到府上，寧濯第一時間把府醫找來，問他有沒有一種病，能讓人的神產生割裂，外麵是一個人，在是另一個人。

府醫聽完後，麵凝重地給寧濯把了把脈，沒看出問題。

他隻能歸咎於自己醫淺薄，打算待會兒就去請師兄們來幫忙給王爺會診好好查查神狀況。

——

晉安帝回宮後，讓人把蕭謹送回寢宮，他則是徑直去了蕭靈兒待嫁的飛鸞殿。

下人們正在給蕭靈兒試妝。

晉安帝把宮人太監都遣出去，隔著屏風與妹妹說話。

“永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宋氏的份？”

他記起來去年有一次微服出宮去了公主府，永樂回來後問了他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

好像是說，如果有朝一日，他的好兄弟突然漲了輩分，變姑祖父，他會是何反應。

當時他不以為意，並且不認為自己認識的人裏有人會有這麽大輩分。

但如今細細想來，永樂那個時候分明是在提醒他。

蕭靈兒平時喊習慣了‘苒寶’，乍一聽‘宋氏’，還愣了好一會兒。

等反應過來，臉微微一變。

好在有屏風隔著，不用擔心被發現異樣。

小聲問：“皇兄，怎麽了嗎？”

晉安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去年帶宮的小苒子，也就是寧濯的外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花老太爺的侄？”

蕭靈兒徹底呆住。

皇兄知道苒寶的份了？

不對，皇兄怎麽知道苒寶就是小苒子？

完了完了！

“皇兄，我……”

“你回答朕！”

不容置喙的威嚴語氣，讓蕭靈兒從骨子裏就不敢反抗，咬了咬，最終弱弱說道：“我也是剛得知不久的。”

“不久是多久？”

“年、年前。”

晉安帝沉默了一會兒，“如此說來，你帶宮的時候，還不知道跟花家的關係？”

蕭靈兒張地攥著手指，“是……”

如果早知今日會東窗事發，當初一定不會讓苒寶宮。

可那個時候，一心隻想著讓皇兄收回給和寧濯賜婚的念頭，那管得了那麽多？

“皇兄，去年那個時候是我讓宮的，隻是個外室，我是公主，沒有反抗的權利，你能不能，不要問的罪……”

晉安帝打斷蕭靈兒的話，“寧濯可知道的世？”

他現在必須確認，寧濯最初在找上宋氏的時候，是否已經提前得知宋氏跟花家的關係。

如果是，那這其中，隻怕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

作為帝王，他不允許有這樣居心叵測的臣子存在，尤其還是手握兵權的。

蕭靈兒想了想，“苒寶的父親是年前才跟老太爺相認的，宣武王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提前得知這層關係吧？”

“況且，如果他知道了苒寶是嫂嫂的親姑祖母，他怎麽敢讓苒寶當外室？皇兄，這隻是個巧合而已。”

蕭靈兒的那聲‘嫂嫂’，讓晉安帝晃了會兒神。

良久，他斂下緒，淡淡道了聲：“無事了。”

之後便抬腳走了出去。

蕭靈兒早就嚇得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是萬萬沒想到，皇兄竟然會在這節骨眼上發現了苒寶的份。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泄的！

——

公主出降的儀程比坊間普通的婚嫁更為繁瑣。

五更天不到就得起，沐浴便是三道。

每一道都極其有講究，之後便是上妝，更。

上妝很費時間，到換上吉服基本已經天亮。

送嫁的命婦們早就在外麵候著了。

蕭靈兒的生母已經不在，後宮中也無皇後，因此隻需前去給皇帝一人行禮即可。

晉安帝已經帶著蕭謹在天元宮正殿等候多時。

見到被命婦攙扶進來那一大紅吉服的妹妹，晉安帝心裏忽然湧上一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在外人眼裏縱有千般不好，這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濃於水。

而今日之後，除了是他親妹妹之外，還多了個他人婦的份。

那種覺，就仿佛一直心嗬護的東西，被人生生給搶了去。

蕭謹致的小臉上笑容溫暖，“恭賀小姑姑新婚大喜。”

蕭靈兒趁機他小臉。

晉安帝上前來，一句話沒說，手替整理了一下冠上垂下來的流蘇。

“皇兄……”

蕭靈兒忽然開口，“靈兒這些年，給你添麻煩了。”

晉安帝失笑，“你還知道？”

“我知道的。”蕭靈兒點著頭，“以前外麵的人都不喜歡我，隻有皇兄覺得我哪都好，可是靈兒那時候太不懂事了，不學無還不懂得為皇兄分憂。”

“靈兒即將嫁作人婦，以後我行事說話會格外注意分寸，絕對不會再丟皇兄的臉，也不會再丟皇家的臉了。”

晉安帝道：“你不要把原本的自己弄丟就行。”

蕭靈兒聽出來，他在暗指先皇後花驚雨。

十多年的青梅竹馬，恩兩不疑的人，大婚之後竟會越走越遠。

這二人到底是誰弄丟了誰，蕭靈兒至今也不明白。

隻是乖順地點點頭，“嗯。”

晉安帝轉過頭不再看，“去吧！”

“皇兄，靈兒走了。”

蕭靈兒緩緩跪下，給晉安帝磕了三個頭。

被命婦攙扶著踏出大殿門檻那一瞬，一直背對著的晉安帝眼眶倏地紅了。

……

秦朝這個新郎早就來了，隻是跟普通的婚娶不同，他不能宮去接新娘子，隻能領著迎親隊伍在承天門外等。

等命婦們坐著肩輿，送著浩浩的儀仗隊出來。

他再跪地聽旨行禮，最後上馬，領著迎親隊伍和儀仗隊返回永定侯府。

從五更天起床折騰到現在，蕭靈兒滴水未進，眼下得啃指甲。

外麵突然傳來陪嫁丫鬟紅袖的聲音。

“公主，駙馬爺讓奴婢給您送吃的。”

。您提供大神嗷大喵的這個外室有點良心，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