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目落下去，看著小姑娘安靜乖巧的側臉。

雖然沒試到底，但這師傅是有些本事的。

他側著子瞧，歪著頭問道，「你師傅，是去酒樓吃飯的客人？」

去酒樓的時候吃飯，順便收了個徒弟？

妙啊。

世上怎麼還有如此妙事。

謝承落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攏了攏，手指關節泛白，但面上還是帶著笑的。

「不是，我從前在後廚幹活兒，不去前面的。」姜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是后廚做飯的廚子，他教我做菜，見我被欺負，便教了兩招自保的手段，後來不耐煩了，懶得教，便丟給我幾本書看。」

謝承坐在旁，眸微。

很好，又教做菜又教功夫，還是殺人的功夫。

好啊。

他抬起手，隨意把玩著腰間的麒麟佩，語調懶洋洋的，像是隨口一問，道，「這麼照顧你啊，那我改日得帶著禮登門謝一下啊。他什麼名字，阿拂可知道？」

這麼有本事還去酒樓當廚子？

這位公子有閒逸緻啊。

「李九，我們都他李師傅。」姜拂垂下眼睛，心彷彿有些沉重，道，「不必登門謝了，師傅沒有家，平時都是住在酒樓的，他一年前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這名字在窮人家很多見，一般都是姓後面跟一個數，出生那日是幾便是幾，隨意得很。

謝承合了合眼，名字怕也是假的。

他修長的手指攏得更了些，一年前還走了，這人……

既然當初那麼照顧，應當是喜歡的吧，就不管管家裏的事麼？

只逗逗小姑娘就一走了之了？

這人怎麼這樣。

姜拂坐在旁邊繼續道，「師傅他有一點……」

微頓了一下，沒將後面的話說下去。

手指在上不安地蹭了蹭，低聲道，「也不知道他走了能不能吃飽穿暖。」

謝承的眉頭徹底擰了起來，他有那樣的本事，還怕吃不飽穿不暖？

他讓旁人吃不飽穿不暖差不多。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欺負。

在酒樓的時候，他肯定同裝可憐了。

要不小姑娘現在怎麼還會擔心他走了會吃不飽穿不暖。

姜拂坐在一旁合了合眼，越想越擔心。

他今年都八十歲了，說話還總是那麼沒有遮攔的欠打，一個兩個還好，若是人家人多，他一把老骨頭了可如何是好。

如果緒能冒煙，並且生氣的緒是黑煙，那謝承此時此刻應該已經在滿腦子冒黑煙了。

謝承坐在旁，馬車裏全都是上瀰漫出來的淡淡香味，謝承反覆斟酌了一下，才沒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太不懂事，他輕聲道，「他這般有本事，一定能吃飽穿暖，阿拂別擔心。」

姜拂蹙著眉，還是一副很擔心的樣子，「他雖然做飯好吃，有些手藝在上，但是花錢總是大手大腳，而且說話也很不中聽，很容易得罪人，在衍都就總和人吵起來，走了以後……」

謝承沉了口氣，出一個笑來，道，「他能將阿拂教得這樣好，自己一定也很強，最也能以一敵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