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那一刻，趙恆頭昏眼花，覺得眼前都在冒金星。

哪有這樣開玩笑的！

他想開口說話，但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姜拂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塊乾淨的帕子，帕子上綉著海棠花，像是嫌臟似的，拿著帕子慢條斯理地了手。

趙恆：「？」

姜拂語調很平靜，也不看他，一邊手一邊問道，「怎麼樣，我給師兄算的這一卦，準是不準？」

「之災了吧。」

這聲師兄的甚是親切，但趙恆聽了卻很想打人。

這時才有反應過來的親衛上前扶人，瑟瑟發抖將趙恆扶了起來，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惶恐之。

趙恆恨恨地看著，張開卻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姜拂似乎好手了，隨手放下帕子，轉過頭來，那張白的小臉純良無害，彷彿剛剛刺了趙恆脖子的不是一般，「這針上的毒，太醫院的太醫怕是解不了。」

趙恆被人扶著就要往前沖。

姜拂直接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抬起眼睛，道，「師兄可別生氣，這個毒呢，越是生氣，發作的就越快。」

「最晚十日，最快的話，一日就會死的呢。」

趙恆驀地頓住了步子，驀地抬起手指向了姜拂。

拿下！

給朕拿下！

嚴加拷打，他就不信世上沒有可以解的毒！

親衛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但——

姜拂卻抬起眼睛，笑道，「你們想不想算卦？」

原本猶猶豫豫打算上前抓人的親衛們：「？？？」

他們悄悄看了趙恆一眼。

不了不了，還是不了吧，他們算不起啊！

趙恆睜大眼睛看著他們，沒有的臉擰了起來，這群廢！

就姜拂這細胳膊細的樣子，他們這麼多人怕一個！？

他養這群廢到底幹什麼！？

他看著姜拂，咬牙切齒。

姜拂見他們不了，這才轉頭看向一臉鷙的趙恆，慢悠悠道，「別生氣，氣也沒用。」

趙恆氣的抬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白玉盞被砸碎，碎片落得滿地都是。

東西剛砸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氣上涌，悶疼得厲害。

他邊的人臉一變，連忙低下頭看他，「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從和九曲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他們完全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能拿下趙恆就罷了，畢竟瘋狗雖然瘋了點，但卻不會武功，長時間服用丹藥，也虛。

但這寢殿裏這麼多親衛太監呢，他們竟然真的不上來抓人，連試也不試？

姜拂坐在那兒適時地道：「太醫也沒用呢。」

趙恆雖然知道此時不能生氣，但聽姜拂說話還是忍不住生氣，他氣的幾乎要吐出來——

可偏偏他此時此刻還不能說話，這群廢也不敢上去拿人。

「師兄是想問我到底想要什麼嗎？」姜拂歪頭瞧著他，玉白的面頰膩瓷白，眼中的氤氳漾著細碎的波，彷彿面前的人真的是與極好的師兄一般，淺淺笑著道，「我同師兄一樣，喜歡聽話的，能按照自己心意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