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沉了口氣，心道小姐可真是將軍的親妹妹。

他轉頭瞧向從，「等會兒姜姑娘問起來，你就說將軍回去換個裳就去。」

從是影衛，對的味道自然是比一般人敏得多的。

早就發現謝承不對了，也知道他這一路上都沒反應，定是怕姑娘心疼，便點點頭，對謝承道，「屬下知道，將軍放心。」

-

這頓飯是在謝家大堂吃的。

一大桌坐得滿滿當當。

謝老太太還特意讓人給九曲找了不錯的裳換上了。

只是，謝承遲遲沒有出現。

姜拂坐在老太太旁，回頭看向從，「將軍剛剛不是跟在後面嗎，他怎麼……」

就算是去凈手，也該回來了啊。

從低著頭道：「過來的時候將軍裳被颳了一下，他便帶著十一回去換裳了，應當等會兒就來。」

姜拂定定看著，目忽然變了變。

看到了從的過去，是和十一的對話，他們剛剛的對話。

【等會兒姜姑娘問起來，你就說將軍回去換個裳就去。】

【屬下知道，將軍放心。】

將軍放心……

放心什麼呢。

他回去一定不是換裳，不然從也不會那樣說。

謝老太太也回過頭看了過來，皺眉道，「他去換裳了？」

從仍然是低著頭的，「是。」

謝老太太合了合眼，道，「換個裳應當沒多久，咱們先吃吧。」

頓了一下，還特意看向九曲，道，「九曲先生吃，別客氣，就當在自己家。」

九曲看著這一大桌子菜，的都快流眼淚了，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上這樣的飯了。

最近半年，趙恆的人追得越來越，他上又沒錢，也沒辦法去賺錢，已經很久沒吃上熱乎飯了。

九曲拿起筷子，剋制地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姜拂轉過頭來，纖長卷翹的睫垂下來，遮住了眼中緒。

從明顯覺有些不對，心裏慌得不行，怎麼了嗎，說的有什麼問題嗎，被發現了？

不能吧，說得沒什麼問題啊。

老太太都信了的。

謝老太太夾了一隻很大的給姜拂，「阿拂，怎麼了，吃啊？」

姜拂這才抬起頭，拿起了手邊的筷子，「嗯，謝謝祖母！」

嗓音清甜清甜的，但笑意卻像是有些疲憊似的。

謝老太太察覺到了，手盛了碗湯給放在了手邊，歪著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累到了？」

「見到皇上之前肯定嚇壞了吧，沒事沒事，都已經回來了，你祖母我當年進宮參加宮宴的時候都張的不行，更何況單獨面聖呢。」

「你先吃，吃點東西去好好睡一覺去！」

姜拂抿笑了一下，手夾了謝老太太最的藕片給，「好，祖母也吃。」

謝老太太沒有立刻去吃，而是頓了一下道，「若是不行，咱們明日就告假一日，別去院了？」

「沒事，我就是累了，吃完了睡一覺就好了。」姜拂笑了一下道，話音剛落，便瞧見十一推著已經換了裳的謝承進來了。

謝承的臉，有些不太明顯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