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四個。”白曦篤定。

闕火疑問，“何以見得？皇上方才明明說的是一人。”

“你好蠢呀，當然是同伙啦。”白曦嗓音俏，“哪有那麼多人同時傷在一個地方，他們欺騙了純澈的水，水會給他們降下懲罰。”

白曦是一條水龍，掌管天下之水。

郁蒼迅速反應，“你們在朕墜崖后，為保險起見折斷了自己的手，還趁踩傷了旁人的手腕，才能把傷勢計算得如此準確。”

四人沒想過郁蒼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能活著回來，更沒想過他會把他們四個一起揪出來。

為什麼？

水里下了什麼毒？

居然能這樣找出他們！！

“說，指使你們的到底是誰！”闕火沒想到這招真的管用，趕問幕后主使。

四個刺客都一口咬牙說自己不知道，其中一人大聲痛喊了一句。

白曦勾勾手指，“你是他們的頭頭，你清楚。”

白曦揪出來的頭頭，正是推郁蒼的人，巨大的痛苦迫使他想咬舌自盡，結果渾的像被冰凍住一樣，都不了。

怎會有如此厲害的毒藥？

他們看白曦的目，仿佛在看一個怪。

白曦打了個哈欠，吃飽了就想睡覺，“你快點配合，我困了。”

刺客頭頭被白曦整怕了，慌慌張張報出一個名字。

白曦不認識，卻讓全場靜默，連同闕火一起都不敢抬頭去看郁蒼。

名字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郁蒼的親弟弟。

闕火：“皇上，此賊子胡言語，證詞有待商榷，屬下把他們帶下去嚴刑審問！”

郁蒼神冰冷，心腹吳公公遞給闕火眼神，命他帶人退下。

“你也下去。”郁蒼命令吳公公，吳公公帶剩下伺候的人離開，等礙事的人全走了，郁蒼立刻詢問白曦，“你剛剛的水是……法？”

“什麼法？那是我的洗手水。”白曦聽了郁蒼的話后搖頭，“我是水龍，這是我的能力，才不是什麼法呢。”

白曦邊說邊打哈欠，實在太困了，“如果拿回我自己的，翻江倒海，騰云駕霧也不在話下。”

“你現在的不是你的嗎？你原來的在哪？”郁蒼沒得到解釋，因為人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郁蒼：“……”

*

山中下了場雨，龍脈祭祀吉時延誤，大部隊在山中留宿一晚。

晚上就寢時，郁蒼和白曦隔著一道屏風休息。

他們沒有多余的帳篷，加上白曦非要把郁蒼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今天聽見有人和郁蒼商議，在明日祭祀補齊后，離開祁山龍脈返回皇宮的事。

不知道皇宮在哪，郁蒼和說就算自己離開，也會安排旁人給準備吃食，心里莫名不高興。

白曦睡不著，起往帳篷外面走。

郁蒼同樣睡不著，他平日一人睡慣了，有人在本無法睡。

察覺出去，郁蒼穿起袍跟上。

吳公公領人為郁蒼掌燈，郁蒼遙遠步深山的單薄影，心頭異，自己拿好燈籠吩咐道，“誰也不許跟上來，違令者斬！！”

白曦要去玉虛峰，也就是白天郁蒼祭祀的山峰。

山頂狂風吹來，白曦走到懸崖邊，把手放在石頭龍腦袋上。

雪的白石因為的發出皎潔的亮，一時間盤踞十八座山巒的石龍，整個都亮了起來。

山腳下守著的隊伍見此異象，以為神跡顯靈，紛紛跪下來向石龍磕頭。

唯一沒有向神跡行禮的人只有郁蒼，風聊起他紫的擺，他復雜的向遠渾散發憂郁氣息的，說了句連自己都覺得吃驚的話。

“你明日要與朕一起離開嗎？”

白曦驚疑，“你要帶我一起走？”

郁蒼及明亮的眼眸，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如果你愿意，朕便帶你一起走。”

頓了頓，郁蒼找借口似的說，“畢竟你是我夏國龍脈，只有朕才有資格給你吃食。”

白曦瞪大眼睛，蹦蹦跳跳圍繞在郁蒼邊，“漂亮寶貝，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吧！”

*

補齊應付天下人的祭祀典禮，郁蒼領兵返回燕京。

帝王的儀仗隊從燕京東城門使進，白曦趴在馬車窗戶上，不停發出驚訝的聲音，“哇~好漂亮，好，人類的房子真好看！”

“唔，就是小了點，這麼多人住一起不會嗎？”

“好多人，這些人都是來迎接我們的嗎？”

白曦從沒來過塵世，看什麼都稀奇。

跪在馬車兩邊的百姓，都是涌來朝拜天子，他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直面天，有活潑的聲音持續耳。

膽子大的人借前面人的遮擋悄悄抬起頭，迅速往龍攆的方向瞥了一眼，僅一眼他們就收不回目。

只見趴在龍攆窗口，興致往外看的子生了一頭銀的長發，如綢緞般披散在腦后，樣貌極好，眉眼富有靈氣，與對視時仿佛能看見壯麗的山川河流，人心曠神怡。

郁蒼一路上被吵得頭疼，見有人大著膽子抬頭，不悅皺眉，涼涼的瞥了那人一眼。

寒意浸潤心底，大家不敢再看。

郁蒼把半個爬出龍攆的人拉回來，“坐好。”

“不嘛~我還沒看夠呢！”

“白曦，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回宮，宮里不比外面，你不能暴自己是龍的份，更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張口閉口祖宗和漂亮寶貝！”

白曦疑地凝他，“我本來就是龍啊，你也是我的漂亮寶貝，為什麼不能呢？”

“朕說了不行就不行。”

“你不說理由，我就不答應！”

郁蒼為皇帝，唯一掌控不了的就是白曦，偏偏跟講道理又聽不懂。

上次與說暴份會被當鬼怪用火燒死，反過來與郁蒼說妖魔鬼怪一口一個，還讓他別怕，說自己是祥瑞神，沒有鬼魂敢靠近他。

郁蒼不得已，拿出自己最不屑的殺手锏，“晚上吃一盤糖醋排骨。”

白曦：“！！！”

“你怎麼能這樣？一天三頓飯是你早就答應好的。”

郁蒼坐姿慵懶，掌控一切地開口，“朕沒說不給你飯吃，你依舊是每天三頓。”

“可是了！他了，沒有糖醋排骨的飯是不香的！”白曦試圖告訴郁蒼糖醋排骨的重要，可惜郁蒼刀槍不，水火不侵，不為所。

“不說就不說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白曦背過去，用后腦勺對著他。

郁蒼見好就收，“晚上給你多加一盤糖醋排骨。”

白曦了依舊沒回過頭，“區區一碗糖醋排骨，我也是有骨氣的！”

郁蒼：“三盤。”

“唔~好吧，骨氣什麼的沒有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