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金縣縣令常彬聽旨。”

郁蒼將一份印，和一套嶄新的袍給常彬，“今朕任命你為中州刺史，接管中州諸多事宜，你能同治理昌金縣一樣，肅清中州，還中州百姓郎朗青天！”

郁蒼調查到昌金縣會有土匪的存在，全是因為廖祝南只知斂財，中飽私囊，距離中州地域中心近的繁華縣城還好，像昌金縣這類偏遠靠近山區的城鎮，百姓很容易活不下。

落草為寇？平民百姓誰又愿意真的和朝廷作對。

他不介意土匪招安，只要有能力，每個人都會有他相應的位置，譬如常彬。

常彬是七品縣令，突然升至四品刺史，連跳三級，常彬先是震驚喜悅，后又忐忑不安，怕自己辜負了郁蒼的信任，“皇上，微臣恐怕做不好……”

“你該相信自己，朕也信自己的眼。”郁蒼心意已決，“中州干旱雖然已經解決，卻急需一人整頓政，你是最好的人選。”

“常彬，你有信心嗎？”

常彬被郁蒼扶著從地上站起來，從現在的角度他不需要抬頭才能看見天子，他和他一起看見了中州的十一個縣城，九十二萬的百姓。

心中難掩激，“微臣定不負皇上期，肅清中州陳年舊疾，還給百姓干凈的中州！！”

*

郁蒼將所有善后的事都解決后，除了郁池得留下來繼續修路，其他人全部啟程回宮。

就在此時，鶴水向白曦遞上請呈，“國師大人，師門來信，急召弟子回宗，或許有急事，請國師恩準。”

鶴水把師門長老寫給他的信，呈給白曦翻閱，白曦才懶得看，道士的東西一點都不想，至于讓不讓鶴水回去嘛……

白曦向郁蒼。

郁蒼在馬車里攬著白曦的后腰，給掂枕，長途跋涉的回宮，就算是坐馬車他也擔心會不舒服，聽見馬車外鶴水的請呈，同樣沒接，略微思索便向白曦點頭。

白曦打著哈欠，現在是睡醒了，可也不介意多睡會，懶洋洋的拖長調子，對鶴水道，“你去吧，慢點不急著回來。”

馬車外的鶴水：“……”

大可不必如此嫌棄貧道。

鶴水留在原地，目送駕浩浩地離開，直到沒影他才收回目。

師門此時傳召他回去，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因為中州降雨的事，鶴水把信收起，去珠山仙淚查探匯報。

白曦祈雨之際，所有人都等在山下，直到今天離開金鱗衛才撤走此地戒備。

鶴水爬山爬到一半就累得不行，撿起地上掉落的一樹枝當拐杖，才勉強爬到了仙淚。

聽聞仙淚是神落凡間的一滴眼淚，從高往下看，可以看見整片湖的風景，鶴水站在岸邊，沒看見能欣賞風景的懸崖，百姓口中的懸崖下的水，此時此刻被風卷起輕輕拍打在他腳邊，沾他的鞋子。

“難道是下雨把懸崖下滿了？”

鶴水不清楚當天到底發生過什麼，圍在岸邊走了一圈，看見許多被雷劈黑的礁石。盡管石頭被清理過，鶴水仔細翻找依舊能看出來。

要麼水太滿溢出，要麼是岸邊石頭全被雷劈毀填平，怎樣的雷有如此強大的威力，鶴水想都不敢想。

“咦~什麼東西在發？”鶴水翻找石頭的時候，突然看見有東西在太的折下，發出耀眼如彩虹的芒。

鶴水走過去，看見是什麼東西被掩埋在泥土里，出鋒利的邊緣，出于好奇，鶴水把土開，東西類似魚鱗，手冰涼，有手掌大小。

鶴水把鱗片上的泥土干凈，純白的鱗片晶瑩剔，令人驚嘆的麗，使人升起將它供奉于神臺的想法。

“不是魚鱗，魚絕對沒有這麼大的鱗片，我也從未見過魚長有如此好看的鱗片。”

鶴水在原地欣賞了足足半個時辰，才不舍地把鱗片包好，小心地收起。

趕路十天，鶴水才抵達歸墟山。

歸墟山高聳云，從山腳下去，有一半在云層中若若現，襯得建在山中的歸墟山道觀恍若世外神宮。

鶴水上山，一進門就被師弟們熱歡迎，他們都知道鶴水去燕京了，一個個問他在燕京待的如何，有沒有見到皇上，嘰嘰喳喳一堆，鶴水不知道該回哪個好。

“師兄，先回我的問題。”

“師兄，你回答我的，我給你酒喝……”

“師兄，皇上長什麼樣，國師長什麼樣？”

“師兄……”

“好了，夠了！”迎面走來一個不茍言笑，道袍比普通弟子多一圈花邊的道士。

“師兄。”這次是鶴水向對方問好。

流水是這群人的師兄，他門時間長，輩分也高，他以眼神斥退圍在鶴水邊的眾多師弟，才緩了語氣和鶴水說，“長老院讓你過去。”

鶴水低頭瞧自己風塵仆仆的裝扮，“現在？”

“現在。”流水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匯報正事，不用講究虛禮，你把沾了土外袍換下便可。”

流水手里提著一件干凈的服，鶴水拱手道，“謝謝師兄。”

流水是表面嚴肅，好方便管眾位師弟聽話，其實是個心的師兄，“鶴水，前段時間鎮山石的符紙又掉了，長老們心都不好，問什麼你答什麼，不要惹怒他們知道嗎？”

鶴水微笑頷首，等到了長老院，一切如預想中的一樣，劈頭蓋臉就是詢問，“國師到底是用什麼辦法逆轉風水，讓中州降雨的！！”

“鶴水，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會主聯系我們嗎？非得我們把你找來才行？”

用水傳訊的方法，得鶴水先聯系長老院，他不先傳消息長老們也沒辦法。

鶴水跪在地上，等他們罵完一通才說，“國師求雨的經過，弟子不清楚，當時國師是在山中舉行求雨儀式，跟在邊的人只有皇上一人。”

長老們問，“你沒有主要求去旁觀？”

“……沒有。”鶴水強調，“皇上有旨，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

郁蒼說了不讓人進，他就算求了也沒用。

長老們不清楚郁蒼的脾氣，再說什麼被大長老澤水打斷，“好了，鶴水，你后來可有去仙淚查探，有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