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國師？？

聞建功的目從郁蒼和白曦上劃過，沒看出什麼名堂，一行頭比他穿得還差勁。

“爹，你們不會搞錯了吧？”

“是他們這麼說，哄騙你的嗎？”

“你們別被他們騙了，他們很會裝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兇，我也以為他們是了不得的大人，結果一調查發現就是個商人，頂多有點小錢，認識幾個手好的土匪。”

聞建功沒把門，什麼都敢往外說，在他心里城聞家是老大，有個當太傅的大伯和在宮里當妃子的堂姐，他可以橫著走，邊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全部捧著他！

聞滔海心里本來就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掉腦袋，兒子還在皇上面前胡言語，當下一掌扇了過去：

“混賬東西！敢在皇上面前出言放肆，還不跟你大伯一起跪下來，和皇上行禮！！”

聞滔海故意念重了“大伯”兩個字，意思是強調你大伯他都這麼說，他在燕京城當，他會認錯人嗎？

聞建功這才發現聞勁糟糕的臉，當即跪下來向郁蒼的方向磕頭，“草民參見皇上，國師大人……”

不會吧，真的是皇上和國師啊，他們為什麼會來縣，還有國師……

聞建功一想到自己剛在東坡鄉見面的時候，想把納房中當妾，瞎掉的眼睛又開始作痛。

所有人都在抖，面對郁蒼怕的魂都沒了。

郁蒼放下茶杯，杯子和桌面輕輕接的聲音，宛如一把刀扎進他們心頭，“人都到齊了。”

“到齊朕不多說廢話，你們自己做過什麼，心里清楚。”郁蒼語氣平靜，不疾不徐自有一派將所有掌控在手的氣度。

他往主位上的白曦去，白曦收到他的意思，立馬重重敲擊驚堂木，敲得砰砰作響，聲音響在以聞勁和金崇為首的所有人耳中。

“先提審哪一個呢？不如就從東坡鄉重建的事說起吧。”

白曦手邊放了一張由郁蒼早就寫好的紙，上面寫了夏國律法，條條件件羅列金崇等人犯下的錯誤。

“東坡鄉地震損毀房屋，金崇你為縣令，平日里玩忽職守不排除憂患此乃一罪。在地震發生后關乎民生大計，你為當地父母，居然將重建之事，給一個平民督工，此乃二罪！”

金崇被闕火押著，刀就架在他脖子上，里塞著布條不能說話，便不停地向白曦磕頭。

白曦揮了揮手，闕火才收了刀，把他里的布條取下。

“國師大人冤枉！下安排聞家督工，是因為他們出資最多。”

“砰——”

白曦再次拍桌子，“胡說八道，若按照出資計算明明漂亮……咳，明明皇上從國庫撥了銀響，區區聞家，區區莊妃，大的過皇上，大的過朝廷嗎！！”

白曦手邊的紙上就寫了，本沒有讓平民督工的先例，“按照夏國律法，你應該親自監督，倘若災嚴重不出空，也該從你的衙門里面派遣衙役督工，你做到了哪條！！”

金崇被白曦質問得啞口無言，有時候在當地當久了所謂的父母，會有土皇帝的飄飄然，畢竟天高皇帝遠，誰管得著呢？就算是當地的刺史也不會經常下到地方，可今天偏偏皇上來了，還有國師……

“國師大人恕罪，方才下口不擇言，下的意思是請聞家掌事是因為他們懂經營建造，家族世代經營木材生意，所以才請他們作為行人。”

“哦，原來是行啊~”白曦尾音拉長，“你有去看東坡鄉的房子嗎？”

“呃……”金崇遲疑，他當然沒有，他明地從白曦的臉上看出不滿，八是房子建得不好，所以金崇開始推卸責任。

“聞家接過差事的時候曾經向下許諾，說會把房子建得妥妥帖帖，給災民遮風蔽雨之所。”

所以沒有建好，是聞家的問題，不是他的錯！

金崇為了保命，顧不得聞家在燕京城的地位，自難保哪還顧得上聞家？

白曦才沒被他糊弄過去，“你說了這麼多，也沒說自己到底有沒有去看，本國師問你話，你竟敢搪塞瞞？”

金崇拭額際的冷汗，這一刻竟不敢抬頭去看主位上天真無邪的，“下、下……”

金崇腦袋迅速想推托之詞，白曦才不給他機會，對著手邊的紙念：

“按照夏國律法，審問堂下之人要問清楚前因后果，找來人證證定罪，避免冤假錯案，方才本國師和皇上來的時候，金崇你開口就要打板子，本國師懷疑你平日里也是這般對待城百姓。”

罪名一扣，責任就大了，金崇不止烏紗帽和項上人頭，敢判冤錯案，全家流放。

“國師大人明鑒，證據是聞二……不對，聞建功他告，說你們有糾紛，下才……”

“才什麼？”白曦用手撐著腦袋，純澈無辜的注視他，“才不分緣由的抓人，才要打本國師板子？”

“金崇，倘若本國師沒有表明份，是不是現在已經被你打死了？”

打死才怪，白曦就是嚇唬金崇，這群蛆蟲人惡心，臨死前狡辯的臉又可惡又好笑，得好好欣賞一番。

金崇被眼前天真爛漫的國師，步步，進了死胡同，再也說不出狡辯的話。

“拖下去，他不是喜歡打人板子，先給本國師狠狠地打！”

金崇被捂住拖下去，他不出來，可板子打到上的聲音刺耳，把聞滔海和聞建功嚇得臉都白了。

聞滔海：“草民教子無方，我……”

白曦斜睨他，“本國師讓你說話了嗎？”

聞滔海：“……”

白曦：“也拖出去，掌！”

聞滔海和金崇全被金鱗衛拖出去，堂下僅剩下聞勁和聞建功兩人。

聞勁不說話，不管聞建功求救的眼神看他幾次，依舊悶不吭聲。

聞建功的狗子金崇和親爹被帶下去，大伯父又不救他，嚇得不停磕頭，

“皇上饒命，國師大人饒命，草民冒犯你們，是草民有眼無珠，草民知道錯了，饒草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