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蒼說來接白曦時，另一邊的李盛也接到了陳姝。

周圍的賓客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敲鑼打鼓吹嗩吶的聲音也響起來。

“吉時到，新娘上花轎！！！”

喜婆唱呵祝福詞，“凰于飛，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祿攸歸！”

白曦注視陳姝上花轎，同時的手被郁蒼牽起，郁蒼牽得很用力，白曦能到他不一樣的緒，沒有掙扎。

“漂亮寶貝，今天的陳姝梳妝打扮就花了一個時辰，可是卻要蓋著蓋頭，旁人都瞧不見。”

龍是喜歡炫耀的生，白曦倘若有好看的服，和喜歡的閃閃亮，一定會穿出去和大家炫耀，所以不能理解。

郁蒼沒和解釋什麼蓋頭是婚的習俗，或者扯書上的蓋頭是遮和辟邪之類的話，而是道，“好，你以后要是親，可以不用蓋蓋頭。”

白曦先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肯定不蓋，悶得慌，頓了頓又覺得不對，“我是龍，才不跟你們人一樣親呢！更不會蓋紅蓋頭！”

郁蒼不可置否，安靜地牽著白曦的手，和一起走在送親花轎的最后方，又陪去李盛家喝喜酒。

白曦不知道又想做的事，郁蒼一一陪去做，不懂的郁蒼便教，譬如給喜人喜錢，郁蒼以白曦的名義，給李盛和陳姝兩位新人包了個厚實的大紅包。

李盛拿到紅包不肯收，“恩人幫我們東坡鄉良多，怎好收你們的錢？”

“要的要的，是我給陳姝的，你拒絕沒用，你幫收著吧！”白曦把錢重新塞回去，眉眼彎彎，純澈靈，“說的一些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我該謝謝~”

什麼話？

郁蒼挑眉。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酒過三巡，金烏西墜，天邊的晚霞以蒼穹為畫板，暈染出絢麗的紫。

郁蒼和白曦都喝了點酒，白曦的那杯用水兌過，奈何屬實龍不勝酒力，依舊暈乎乎的，郁蒼便帶去村子周邊轉，散散酒氣。

白曦先是看看郁蒼，又去看東坡鄉的新房子和人，醉意的眼睛朦朧又脆弱。

“漂亮寶貝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生氣不敢隨便發脾氣，因為我發脾氣總有很多人死掉。”

郁蒼皺眉，停住腳，悠閑放松的狀態迅速變化，黑眸犀利地盯著白曦，“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白曦打了個酒嗝，“事實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有些話白曦正常狀態下不會說出來，今天被酒灌醉，風景又好，讓放下心防，說出了心底最深的不安。

“你可能只看過秀山和東坡鄉，在九百年前，越國還在的時候，我經常發脾氣，把所有人鬧得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覺。”

剛上岸的龍，想去看看岸上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模樣，所以毫無防備，告訴旁人自己是龍，告訴旁人很多關于龍的，譬如千歲期，譬如這個時候的龍是最虛弱的。

然后被關起來，失去了很多龍鱗，上也很疼，哪哪都疼。

“我疼得難，他們睡不著我也睡不著，后來有一次我出去，我想的是人讓我這麼疼，干脆讓他們全部死掉好了！！”

剛出世沒多久的龍，玩心未定，調皮得像個胡鬧的孩子，想的是誰欺負了，那麼他所代表的種族都得死！！

“我發脾氣，死了很多人，出去的路上全部都是，我一腳踩下去鞋子都踩臟了。”白曦低頭，現在的繡花鞋是白，繡著好看的花草，落在眼里恍惚又變紅。

“天很黑，地山搖，我每去一個地方，都有人害怕躲著我，哪哪都在打雷，噼里啪啦的雷聲都擋不住他們罵我的聲音。”

“等我冷靜下來，四周全是尸，有小孩哭，讓我還他娘親和哥哥姐姐，我還不起，我只會控水，不會起死回生。”

第一次震怒的龍，流河，所有人都說錯了，邊都是同一種聲音，說得多也開始搖，反思自己的行為，唯一堅定的事是讓越國滅亡，給一個之前給送藥的男人賜福，便有了夏國。

“我在祁山睡了很久，醒來之后，夏國的山川河流被我的龍氣滋養，與我不可分，我更不敢生氣，便一直待在祁山，不出去了……”

白龍很玩，的心智還留在以前，可時間在睡覺的時候過去，一晃九百年，依舊什麼也不懂。

郁蒼頭干，像是被刀刮過，心口翻涌上腥的味道，白曦每說一句話，他的心臟就隨之痛一次，絞得鮮淋漓，傷得無完。

“不是這樣的白曦，不是，你別想……”郁蒼上前想抱住白曦，可被白曦躲開。

“漂亮寶貝，是的！就是這樣的！你看秀山，看東坡鄉，你是我的信徒不會怪我，可他們會，等他們知道是我做的，肯定又要說很多很難聽的話！！！”

白曦痛苦地抱著腦袋，有些記憶太苦，回憶起來就很疼，那些咒罵的話，不想聽第二次。

“是誰教你這些的！！！”郁蒼心驚，強行把白曦抱進懷里，“和你沒關系，你聽朕說！”

“秀山的事是朕安排不周，未能及時斬草除陷埋伏，被人追殺，讓你陷危險；東坡鄉也是朕讓你心里不痛快，所以秀山和東坡鄉會出事，都是朕的原因，就算有錯，也是朕的錯，朕的責任，朕被指責！！！”

“江山出事，是君王的責任，和你說這些的人，是他們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才會把這些全部歸在你的頭上！！！”

推卸責任多簡單，上下皮一，自己仍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將旁人打地獄。

郁蒼眼眸盛著殺意，“白曦，朕無法回到過去，幫你反駁他們，等朕找到越國以前的祖墳，他們挫骨揚灰，不得安生！！！”

郁蒼殺氣太強，昭然的殺氣恐怖地席卷這片天地，白曦不穩定的緒因為郁蒼，終于離自己的思緒，把眼睛放在郁蒼上。

從沒見過如此強大又陌生的漂亮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