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喬復腸子都快吐出來了,他不知道這些黑水是哪來的,以為是白曦搞的鬼。
他撲向白曦,郁蒼又時刻守在邊。
郁蒼的力能把山門機關生生劈開,公喬復不敢造次,中途改變主意。
他扶著拐杖,踉踉蹌蹌爬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棺材前。
他推開棺蓋,本想看看里面的黑水是怎麼回事,結果被棺材里的場景嚇得臉慘白,手臂發抖,使盡全的力氣慌忙將棺材蓋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棺材里除了黑水,只有蛆蟲在里面不斷蠕,麻麻的紅蛆蟲在棺材中,人頭皮發麻。
不需要金鱗衛一個個向山壁上的棺材箭,公喬復自己撿來火把挨個點燃。
這些惡心人的玩意兒,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先祖!!!
蛆蟲見火便死,可這里的棺材實在太多太多了,金鱗衛剛才箭,一箭一個的點火都燒不完,公喬復如何憑借一己之力,將所有棺材燒掉。
很快便有蟲子從棺材里面爬出來,它們誰都不,專門去找和他們脈相近的公喬一姓的族人。
有人被蛆蟲上,紅的蟲子頃刻間鉆皮,一聲大過一聲慘,他們的皮開始潰爛,惡臭熏天。
白曦冷眼注視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些蟲子,就是當年席卷越國的瘟疫。
當時越國君王公喬華,想利用白龍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結果親眷死了一個又一個,人死了不算,像詛咒一樣席卷和他們脈相近的人,不死不休。
龍的,哪有那麼好吃?
吃了的,都要從別的地方吐出來。
郁蒼:“原來越國當初的瘟疫,便是像現在這樣。”
明明白曦沒仔細解釋,可郁蒼就是知道。
傳染恐怖的病瘟疫,現在眼前的一切,比瘟疫還可怕。
公喬復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不斷向白曦磕頭,“求您救救我們,幫我們燒了這些蟲子吧,求求您!求求您!!”
他認為白曦一定有辦法,不斷哀求磕頭。
白曦冷漠地俯視他,眼中沒有一波,天上的巨龍,不會把垂死掙扎的螞蟻放在眼里,
“你們不是世世代代供奉他們嗎?你們不是以他們為榮嗎?現在來求我,不覺得晚了嗎?”
白曦說,“你和你的祖先一樣貪得無厭,出事之后才知道后悔,才知道求我。”
剛才讓他們磕頭,他們不磕,現在磕也沒用了。
白曦朝公喬復剛才出現的地方走去,在階梯棺材的背后,有一條道。
白曦正進去,被郁蒼擋住,“朕走前面,你走后面。”
郁蒼不確定里面有沒有蟲子,盡管這些惡心的東西不會攻擊白曦,他也得在前面為掃平障礙。
道通向地下,這里的墓規格明顯比上面高,所葬之人的份,應該與上面不同。
下面沒有蟲子,白曦看見了躲在下面的人和孩子。
們面對白曦戰戰兢兢,剛才上面時不時有靜傳來,知道了一點上面正在發生的事,害怕白曦對們出手。
可白曦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在徹底離開們的視線之前,白曦說,“樓上的人不愿意給我磕頭,但你們若心甘愿磕三個響頭,便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覆滅越國的天罰或者說是瘟疫,說來恐怖,但也好破,可惜沒人和說對不起,那便只能對不起他們自己。
婦人和小孩不知道里面的,這點只有白曦自己知道,但們因為想活下去,所以乖乖照做,向白曦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白曦背對著們,沒有回頭,接們的磕頭大禮。
婦人們磕完頭,便離開,結果被金鱗衛擋住去路。
是郁蒼不讓們走。
郁蒼只有一個要求,“朕不喜歡公喬作為姓氏,出去之后,必須姓埋名。”
他要公喬姓,斷送在這!!
婦人噎著哭腔,“回皇上的話,我們本就不姓公喬,是在山下被他們擄上來的。”
同族人不能通婚,否則會生下不健康的孩子。
為了保證公喬姓能一直延續下去,每任族長就像公喬復一樣,天在山里裝神弄鬼,騙得當下村民把兒送上山,平息所謂的怨靈氣,這才把們的名字也寫進了公喬家的族譜。
這件事郁蒼不知道,當地人不會把見不得人的事告訴外鄉人。
村里的事,郁蒼下山后會派人去解決,“你們現在只需用自己孩子的命發誓,不會改回公喬姓,便能離開。”
們的誓言郁蒼并不真的在意,他要的不過是個承諾,或者說給們一次機會而已,倘若以后有公喬姓出現在夏國領土上,便等著欺君之罪滅門吧!
婦人們離開后,郁蒼和白曦往里走,“白曦,朕剛才在上面讓他們磕頭,不是要解開他們懲罰的意思,朕不知道原來向你磕頭,可以避開那些蟲子。”
他都不知道棺材里面有蟲子。
“我知道。”白曦當然知道,停住腳,偏頭對上郁蒼的眼睛,“你想他們向我懺悔,讓我解氣,其實我也想看看過了九百年,他們會怎麼選擇。”
越國滅國后,白曦便陷沉睡,關于滅國之后的事統統不清楚,譬如那些消失之人的結局,再譬如公喬華的尸。
這段結尾于空白狀態,索有人幫填滿。
“漂亮寶貝,人果然經不起考驗,不過……你經得起。”
白曦的目在郁蒼瓣流連,今天很高興,因為就算到了惡意,但也不是一個人,有個人從始至終地站在邊。
“我看到了不一樣的結局。”
白曦說,“這證明我當時的選擇其實并沒有錯。”
白曦從被關的地方出來后,一腔憤怒想劈死所有人,可最后還是沒能手,只是滅了越國。
一直相信岸上的人有好有壞,只是運氣不好,沒到好的人,現在更加堅定這個想法。
白曦和郁蒼在地下的棺材里,終于找到了公喬華的墓。
“果然有他的后人,給他立碑建墓,可他也配在我護佑的江山中,占了幽冥山的位置?”白曦眼睛瞬間變藍,手心冒出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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