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貓確實不一樣。”鶴水贊同白曦的觀點，但他不覺得像郁蒼那樣的人，會單純糾結種。

于是鶴水想了想開口，“國師大人，雖說人與貓從種上不一樣，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他們是一樣的。”

“您看，世界上很多人養貓，有些人只把貓當寵消遣，有些譬如齊王這般，是將貓當自己的家人，如果您一句話反對所有，是不是有些不妥？”

鶴水把自己的見解告訴白曦，“不僅是貓，我們人和狗其實也一樣，有些人喜歡吃狗，養狗只為了吃，有些卻把狗當自己忠實的伙伴，將自己的家給它守護；”

“所以說，不能僅僅只把他們當兩個不一樣的種區分，更多的是您賦予它的意義。”

如果你只把他們當作兩個不一樣的種，那麼他們就是不一樣的，倘若把他們當自己的家人和伙伴，那麼貓狗就會有另一種份。

鶴水不知道白曦和郁蒼發生什麼，為何因為一只貓鬧起來，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白曦似懂非懂，安靜地坐在原地沉思。

在思考自己是不是過分區分人和龍了，也要思考賦予的意義？

白曦迷茫，不知道給人什麼意義，唯一和有羈絆意義的就是信徒這層份。

啊，對了，信徒。

“我昨天說人和龍沒可能，可漂亮寶貝是人，他聽見我說我們沒可能，是不是以為他不能當我的信徒，所以生氣了？”

白曦想到這層，豁然開朗，立刻跑去延英殿找郁蒼。

郁蒼正在書房罵人，隔得老遠，白曦都能聽見書房里傳出來的聲音。

“小主。”吳公公看見白曦，趕上前，“奴才給小主問安，您是來找皇上的嗎？”

“嗯，現在書房里面出了什麼事？怎麼靜鬧得這麼大？？”

吳公公嘆氣，“還能出什麼事，是皇上推行下去的新政令出了點問題。”

白曦立馬聯想到，“關于縣令每三年一屆的新政令？”

“皇上同小主提過？”吳公公驚訝，“皇上今日才在議政殿提及此事。”

“是嗎？”白曦同樣意外，“可我上個月就知道了。”

“看來是上個月皇上就在準備此事，今天正式通知群臣。”吳公公沒陪著一起去東坡鄉，不清楚，“皇上的每個新計劃，總會提前安排，確保萬無一失。”

比如現在書房雖然在吵，可也改變不了郁蒼的態度。

兩人說話間，書房里面的郁蒼聽見了白曦的聲音，他黑眸冷掃向跪在地上的眾人，“滾出去！！”

五個大臣被趕出書房，吳公公知道這是郁蒼在給白曦騰位置，“小主，您進去吧。”

白曦走進書房，依舊是先看見臨近門口的珍珠，隨后才是坐在書桌后的郁蒼。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今天的珍珠被人仔細拭過，亮堂不，還有書桌后的漂亮寶貝，如果不是在外面聽見他罵人，看他現在對自己耐心平靜的模樣，一定猜不出他才發過火。

“你找朕？”郁蒼說。

白曦點頭，“漂亮寶貝，我昨天有件事沒說清楚。”

“什麼事？”

“關于人和龍的事。”

郁蒼下筆寫圣旨的作頓住，筆尖暈開墨水，毀了一整張紙。

郁蒼不聲地換張紙重新寫，“哦，人和龍的什麼事？”

白曦揚聲，“我說人和龍沒可能，其實不是完全沒可能！”

郁蒼手下寫的紙又廢了，他驚喜抬眼，“你愿意往那方面想，覺得他們……”

“對！你是我的信徒，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和你肯定有可能！”白曦迫切想和郁蒼解釋清楚，“所以你不要生氣了，我不是不讓你當我的信徒的意思。”

“……”郁蒼不言。

白曦急了，“我很喜歡你這個信徒，對你很滿意！”

郁蒼徹底擱下筆，他寫不了，比起政務上的麻煩，白曦是懂怎麼他心的。

“漂亮寶貝，你怎麼不說話？”白曦覺得自己的問題，已經解釋清楚了。

愿意去解決矛盾和誤會，可沒抓住重點，郁蒼幾次張，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白曦，朕指的不是這個……”

他很無力，“朕問你，如果你現在出現意外，世界上又沒有另一條龍，你的發期會想起人嗎？”

白曦不假思索，“不會。”

“我為什麼要想起人？泡水里不好嗎？”

又是這句，郁蒼有種被揪住心臟、扼住嚨的窒息，像張大網，罩得他不過氣，“……你其實，其實不用回答得這麼快，你可以思考一下這種可能。”

溺水的人總想再掙扎一下，可白曦不懂，“我為什麼要思考？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一句顯而易見，郁蒼被打海底。

第一次嘗試通，以失敗告終。

郁蒼和白曦，接下來一天都沒有說話，安靜做著各自的事，他們不是冷戰，郁蒼依舊會幫白曦安排好一切，白曦同樣會在吃到好吃的食時留下一半分給郁蒼，他們純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認為自己沒錯，邏輯沒有問題；

一個被傷得心口絞痛，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種關系，每每到晚上夜深人靜時會發生改變，是因為白曦會爬床。

初次發的龍，每晚都離不開郁蒼氣味的安，否則會難，會睡不著。

郁蒼沐浴好，安靜的在床畔等著白曦。

白曦今天果然又來了，郁蒼用雙手捧起的臉，對上那雙沒有的藍豎瞳。

“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郁蒼問。

“你不愿意承認朕沒關系，可你連想都不往這方面想。”

郁蒼按住白曦探向他腹部襟的手，“喜歡朕的手嗎？朕今天不會滿足你。”

郁蒼不給，白曦偏要。

兩人在床邊手打起來，拼力氣無論如何也比不過龍，可郁蒼不愿意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三個來回。

得不到氣味和的白曦，噙著淚，控訴的凝他。

郁蒼停手，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繼續阻止。

“罷了，也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