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會命闕火把罪行張在皇榜，公告天下。”

“屆時百姓看見呈罪書，就會知道一直讓同樣的人待在一個地方，管理一片地區，危害有多大。”

郁蒼對是雷霆手段，對外面的百姓盡最大限度的耐心和寬宏。

他會親自向天下百姓解釋新政的必要，解釋弊端和優勢，回答他們想知道的所有問題，不會因為基層，就忽略他們的想法和。

“雖然他們很大一部分是被煽，朕同樣想他們理解朕的決心！”

白曦在他說的時候，一眨不眨地注視他，“漂亮寶貝，你和我以前見過的所有君王都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呢？

“以前我在祁山的時候，不乏有帝王告訴我他們的制度如何如何，比起解釋，他們更多的是埋怨愚民的無知，恨他們不懂自己的心意，厭棄他們的蠢笨。”

那個時候的白曦不清楚帝王的責任是什麼，只知道他們跟自己說這些的時候很反，恨不得他們趕滾，別打擾睡覺，不會幫他們實現無理取鬧的愿。

“現在你同我說這些，我不會覺得煩，有點明白皇帝到底是什麼了。”

郁蒼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江山是帝王的責任，不是龍脈的責任，“你有這個意識就好，日后會更加明白的。”

郁蒼回歸之前說的問題，“被判死刑的縣令，正在送運往燕京城的路上，算算日子再過三天便到了。到時候朕親自監斬，給此事畫上句號，順帶震懾以后的縣令，不要覺得自己距離燕京遠，朕便拿他們沒辦法！”

監斬是郁蒼之前早就準備好的流程，不管燕京城的權貴怎麼鬧，他都有解決的辦法。而且還是在他們鬧之前準備，否則不會以如此快的速度找到罪證，并把人押送到來燕京城的路上。

“三天后？”白曦臉微變。

郁蒼：“怎麼了？三天后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沒有才怪，白曦的禮打算三天后給他的，“漂亮寶貝，我想起我有點事，先走了！”

白曦提起角跑出門，找到玉竹，“我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玉竹說，“小主，禮三天后完工，您今早不是剛問過嗎？”

“不行，三天后漂亮寶貝有事得出宮，你這兩天就得把東西準備好。”白曦的禮只能提前，不能延后。

玉竹聽完，立刻去催促工匠。

兩天后，趕工的禮終于做好。

是一塊用白珊瑚，做的扳指。

“白的珊瑚長在大海的深，以人類現在的實力，你們普遍看見的都是紅的珊瑚，甚至連紅珊瑚也很捕撈上來。”白曦說。

玉竹對白曦時不時蹦出來的“你們人類”之類的字眼，早就免疫了，見識過白曦當郁蒼的面嚷嚷自己是祖宗，區區“你們人類”一點不奇怪。

玉竹道，“小主說得對，深海的寶貝憑借凡力極帶上岸，小那麼高的紅珊瑚便價值連城，小主你帶來的半人高大小的白珊瑚，更是稀罕。”

稀罕用來做扳指，浪費了不材料，夏國的工匠從來沒有在珊瑚上雕東西，白曦從海里撈上來的白珊瑚，幾乎全了廢料，才得到一枚扳指。

工匠們每天雕刻扳指，心都在滴，壞了一塊材料不等上報就痛哭出聲。

他們稱白珊瑚為玉珊瑚，因為它有象牙般的澤，溫潤而不明。

白曦著禮盒中躺著的扳指，心里想象漂亮寶貝把它戴在手上的樣子。

“這樣一來，他在書房里抬頭看見我送的大珍珠，低頭是我的珊瑚扳指。”

漂亮寶貝會喜歡吧？

白曦滋滋地想著，等郁蒼忙完得空的時候送給他。

“玉竹，你去幫我盯好書房的靜。”

“是。”玉竹聽令退下，不消片刻回來了，邊還領著闕火。

闕火公式化的語氣，古板地問，“國師大人您找皇上嗎？皇上今天一早上完朝就出宮了。”

“出宮？”白曦從貴妃榻上坐起來，“他出宮干嘛，是監斬嗎？監斬不是明日？”

闕火回復，“原本是明日沒錯，可今天議政殿出了子，正好犯人也押解到燕京，皇上便提前出宮了。”

白曦在闕火話落后，眼皮跳，不知為何總有不祥的預，“漂亮寶貝出宮，為何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回國師的話，今天天氣熱，皇上怕您和他一起出去曬得難。”

夏天的天氣和蒸籠似的，咕咚咕咚往外散發熱氣，郁蒼哪舍得白曦一起出去。

白曦心煩意，離開充滿冰塊涼意的房間，一去到外面就被熱氣熏回來，太熱了，曬得皮難，和被火烤一樣。

“國師大人。”闕火上前阻止，“您不必擔心，皇上理完事務，很快就回來。”

“不行，我的覺告訴我，今天漂亮寶貝不待在我邊，會遇到危險。”白曦龍的直覺一向敏銳，“他出宮有事，你為何不跟在他邊？”

闕火也想跟郁蒼一起出去，“國師大人，皇上說讓屬下留下來保護您的安全。”

“我在宮里能出什麼事，下次你不必聽他胡說八道。”

需要保護？

“不行，我得出宮。”白曦不安的緒漸增，命玉竹裝好冰塊，讓闕火帶路。

闕火起初不肯做，因為郁蒼的命令是白曦發現他離開后，要安全舒適地留在延英殿。

奈何闕火無法阻止白曦，白曦一旦認真起來，想要的東西誰也擋不住！

*

燕京城，菜市口外行刑臺。

燕京城死罪犯的位置都在此地，今天卻臨時搭建起一個高臺，高臺之上，坐著一個紫金冠的男子，男人面容俊朗，氣質威嚴，一雙黑眸輕輕掃過，瞬間熱鬧熙攘的百姓安靜下來。

聽說皇上要在此監斬罪臣，大家第一次看見皇帝親自監斬。

一邊震驚他的決心，一邊又期待他所說的三年縣令的新政。

有皇上在，他們的日子會好過吧？

郁蒼用香燭計算時間，等香點完，揮手命劊子手手。

型壯碩的劊子手扛著大刀，在刀口噴酒，走向二十二名死刑犯，這些人都是當地不作為，甚至魚百姓的縣令，全被郁蒼抓來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