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寓里被收拾得很干凈，昏迷前做的那桌飯菜早已被清理掉了，想來應該是秦湛讓保潔阿姨上門打掃過。

至于厲清辰？

呵呵，那渣狗男主，除了會指使溫欣，理所當然地的好，什麼時候對有過一丁點的關心了？

這公寓是他暗示溫欣去租的，他也有這里的鑰匙，平日里想來就來。

他也明知道溫欣做兼職有多辛苦，生活有多節儉樸素。

然而，他卻從未心疼過，想過幫分擔一點房租。

不是溫欣貪圖他的錢，厲清辰是豪門爺，不缺錢沒錯，可他再有錢能跟秦家比嗎？

溫欣只不過是為自己的魂魄碎片心疼和不值罷了。

小公寓是兩室一廳，主臥是厲清辰的，溫欣睡狹窄的次臥。

從床底下拉出兩只行李箱，把自己的服和還能用的小件都裝進去。

在不用秦家的錢時，溫欣是真的窮，服全是路邊攤買的不說，還很，每一季不超過三套換洗的，行李箱都裝不滿。

唯一一件漂亮的子，還是為了去跟厲清辰約會才咬牙買的，結果呢？

不意外的，被放了鴿子。

溫欣搖搖頭，大概就是送上門的都不值錢，先上注定輸得一塌糊涂。

收回思緒，將自己的專業書籍放到一個紙箱里。

東西明明不多，但等收拾完，都快下午三點了。

溫欣雙腳發麻地站起來，晃了晃，得腸轆轆的。

當主神的時候沒吃飯的習慣，差點忘記現在是個普通人了。

也是先前在別墅時，生活上的點點滴滴都有秦湛細心照顧著，以至于才多久，都快不能自理了。

溫欣嘆息，人真的會被寵壞的，何況還是秦湛那樣恨不得把飯端到邊喂的溺。

想到秦湛，嗯？

溫欣秀眉輕蹙，從口袋里翻出手機。

哥哥都半天沒聯系了？

這麼忙的嗎？

然后，溫欣就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

啊這？

額，好像昨天確實一整天都沒充電。

溫主神著天花板，對自己的迷糊勁也是服了。

想起來，之前的手機好像每次沒電都是秦湛幫拿去充的。

溫欣默默捂住臉，為什麼會墮落到這個地步的？

反省幾秒后，溫欣翻出之前放在小公寓里的充電線，是給厲清辰買的，剛好是同樣的接口，可以用。

“主人，小金剛去男主那邊看了場大戲哦。”

小金跑去圍觀熱鬧回來，歡快地繞著溫欣轉圈圈。

溫欣無語地瞥了瞥它，“你不該小金的，應該小八，”八卦的八！

小金抗議：“主人欺負蝶！”

小八多難聽！

溫欣沉默，難道小金就能好聽到哪兒去了？

小金傲哼了哼，“小金本來是想告訴主人好幾件大事的，但現在小金不說了。”

除非主人哄它。

溫欣垂首，烏亮的杏眸無波無瀾地盯著某只傻蝴蝶。

小金……小金淚崩，“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哪有這麼嚇蝴蝶的？

這時候，溫欣的手機也開機了，噔噔噔一堆信息提示音傳來。

全是秦湛的未接來電和微信短信。

溫欣：有點不太好的預！

小金扇著蝴蝶翅膀停在屏幕上，語氣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主人，剛剛小金看到哥哥大人站在樓下，嗯，跟座冰雕似的呢。”

溫欣：“……”

“小金。”

溫欣嗓音和地了它一聲。

小金秒慫閉！

溫欣給自己穿上羽絨服，拿起雨傘就快步往樓下跑，與此同時，某只傻蝴蝶也被揮到了窗戶上，砸了一只蝴蝶標本。

小金：嗚嗚嗚嗚……來人啊，這里有人家暴蝴蝶！

主人肯定是不它了，它不活了！

……

秦湛不知道站在公寓樓下多久了。

早上他開完會就立刻給打電話，原本只是想囑咐準時吃午餐，卻提示手機關機了。

他打給別墅的電話，管家告訴他，在他離開后，就走了。

秦湛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嗡。

什麼走了？

為什麼要走？

又要去找厲清辰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答應過會陪他過年的！

就如兩年前，也曾說過高考后的暑假要陪他出去游玩的，最后……

是厲清辰拿到的聯系方式，又來哄騙是不是？

這次離開他，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早上就不該離開的！不該的！

暗、恐懼、后悔和痛苦如水般將他淹沒，也把他瘋。

這些日子的溫，對他的親近將秦湛給迷了。

他忘了，在他和厲清辰之間，選擇的從來都是厲清辰。

只要他稍不注意，就又會被搶走！

他怎麼會再次放松警惕？

秦湛無法克制地遷怒秦夫人，如果不是，今日他們會出去玩，也就不會走了。

但秦湛最恨的還是自己，為什麼他要重蹈覆轍？

秦湛砸了整個辦公室后，就獨自開車來到的公寓樓下。

他想去問：真的非要離開他嗎？

他哪里不好，只要說，他就改。

想要什麼他都給！

可他也怕看到如兩年前那樣決然的眼神。

秦湛不停地給打電話，發信息，還是關機。

他果然再次被拋棄了。

是他之前暴的嚇到了，所以這次連句再見都不愿說了，是嗎？

呵！

秦湛著漫天飄落的雪花，有雪飄到他的眼睛里，刺激得他雙眸愈發猩紅了。

忽然間，他似乎看到朝他奔來。

秦湛譏諷地扯了扯僵的角，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不要他……

“哥哥！”

溫欣看著都快被凍雪人的秦湛，又急又心疼。

連忙將傘撐到他的頭頂，手給他拍掉上的雪，他的臉和手，冷得心慌。

“你干什麼啊？”

溫欣氣得直瞪他，拉著他就要往公寓里走。

秦湛雙眼直直地看著，眼底的明明滅滅，欣喜若狂，又不敢置信。

暖意從的手蔓延到他的心臟，骨子里冰冷的厭世緒消散。

在拉著他的時候，秦湛很順從。

但他站在雪地里太久，雙都快被凍僵了，一走，整個人就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