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許星河倒了杯熱茶，遞給夏清夢。

夏清夢略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被放遠的酒壺，還是乖乖端起茶杯。

“這雨是大人下的嗎？”夏清夢抿了一口，疑不解。

明明記得大人每次施法后都會變得明而虛弱，這次竟然毫發無損。

“我一個區區小散仙，哪有能力下這般大雨。”許星河爽朗自嘲地大笑兩聲，喝了一口酒。

果然這古時候的酒，也沒有電視劇里吹得那般好喝。

夏清夢對妖仙的能力并無概念，只好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大人至救了自己，在心里已然足夠厲害。

“是不是旱災終于要結束了？”夏清夢語調中有些上揚的喜悅。

雖然不喜雷雨，因為那是輕易過不去的坎兒。但更不希這片好好的土地被惡劣的天氣破壞殆盡。

“呵呵，哪有這麼簡單，不過是絕前最后的狂歡罷了。”許星河神復雜地看了眼窗外的雨。

上蒼還真是無啊。

即便是在原劇里，他犧牲了自己，也未能挽救這片命數將近的土地。

也罷，誰讓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小散仙呢？

夏清夢捧著茶杯，呼出一口熱氣。

這雨下的真大，清風甚至攜帶了涼意，讓誤以為之前那麼久的炎熱是一場錯覺。

夏清夢用手指摳著茶杯，想到了睡夢中稀里糊涂的那些畫面：“大人，我剛剛做了好多夢，夢里……我好像看了你……”

許星河看著一臉求知的樣子，收起了恣行無忌的姿態：“清夢，你跟我來。”

夏清夢放下茶杯，不解地跟在他后。

“抓了。”許星河攔腰抱住，足尖輕點，飛上樓。

雨下的雖大，卻一滴也沒有落到兩人上。站在整座廟宇的最高，清水鎮剛剛好能盡收眼底。

“清夢，你能看見什麼？”許星河拉著坐下來。

夏清夢定睛往山下看去。

雨霧蒙蒙，一片繚繞，水簾模糊了視線，卻在下一個閃雷里，看到了無數團詭異而蠕的黑，在鎮子里穿梭。

“這……這是……”夏清夢驚訝地捂住了，生怕自己會驚出來。

這些詭異的東西，不正和在羅家看到的一模一樣！！

沒有形狀，也沒有實，到蠕，令人骨悚然。

以為羅大哥上的不過是個偶然，卻不想竟滿鎮都是！！

夏清夢立即想到了剛剛那個噩夢，聲音不自覺地抖，心中一陣后怕：“難道我剛剛也……被附了？”

夢里的那個聲音，如罌粟般令人沉陷，讓獻出靈魂與之易。在那個夢里，憎恨世間萬的一切，溺死在無邊無際的絕之中。

可現實明明不是這樣的。

夏清夢低頭看著與自己相握的大手，就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災星，大人也不會這般想自己。永遠都不會憎恨大人。

“嗯，你的靈氣旺盛，是極好的容。”許星河有些愧疚。

在原劇中，那個被附的人便是自己，只是如今他的修為大漲，無法趁虛而，這食語蟲倒是退而求其次地看上了夏清夢。

“那羅大哥又是怎麼回事？”夏清夢不解。

若說自己能看穿人妖鬼仙，被盯上不足為奇，但羅大哥不過是個普通的凡人。

“羅啟不是鎮上出了名的漢子嗎？他的基礎不錯，才被盯上了。”

夏清夢忍不住捶生氣：“還真是個挑挑揀揀的壞妖怪。”

“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妖怪？”夏清夢看著鎮上一團一團毫無規律游的黑蠕，心中不寒而栗。

那些東西，會影響神志，可是那麼多，又怎麼理得過來？

“是食語蟲。”許星河微微嘆息，回答道。

“以人類心的暗面為食，甚至放大人心暗，直至將靈魂吞噬。產生的原因雜無章，所以會四分散，難以捕捉。力量越強大，就越需要容。若是聚集在一個容里，倒是會好抓些。”

夏清夢眸中染上一層霾，口說不上來的堵。

許星河見狀態不好，重新帶回了屋。

“大人，我們算不算自作自？”夏清夢向窗外的雨，喃喃道。

這夜的雨過后，又該是如何絕的境地，又會發生什麼？簡直不敢去想。

人心暗，說到底不都是自己種出來的因。遇上荒年，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還有自己這個不吉利的惹人厭煩。積的緒能不多嗎？難免會引來些妖怪。

許星河抿沉思。

這又該怎麼說呢。

簡單暴來說，客觀劇就是這樣發展的，他也阻止不了。但若分析其中緣由，自作自也不無些道理。

“你想做些什麼嗎？”許星河詢問道。

夏清夢苦笑著扯了扯角：“不，我沒那麼好心，也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想求大人幫忙，因為……或許是我自私，我不想再看大人如此犧牲自己了！”

夏清夢越說越頹然，幾乎是花了全的力氣，從嚨里艱難地出一句話。

“清水鎮，不值得……擁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