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張嗎?”
吉普車里,夏禹北看著坐在他旁邊的夏君堯,遞過去一瓶冰水。
“爸,你看起來很張的樣子。”
夏君堯笑著回說:“我還好……”
他接過冰水的手,抖的不像話。
夏禹北看著夏君堯抖到無法控制的手,沒有拆穿他的“還好”。
夏禹北很能理解夏君堯的心:“爸,要見到媽媽了,我很開心。”
夏君堯擰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水,對于即將見到人的激,依然如同繃到最極致的弦,無法抑制。
“能見到玥兮,我也很開心。”
他在說到“玥兮”兩個字時,烏黑的眼瞳中即時蒙上了一層水汽,視線模糊。
只是提到的名字,就足以讓他的心臟悸到靈魂深。
的名字,就是他的心跳!
夏君堯和林玥兮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林玥兮十八歲那年,兩個人正式確立關系。
兩人沒多久,夏君堯便出國執行任務,一別五年,兩個人才又見過一面。
細細想來,夏君堯和林玥兮以男朋友的份,相的時間并不多。
大多數的熱期是三個月到一年,如果異地,熱期的時間會延長。
所以夏君堯和林玥兮,連人之間的熱期都沒過完,接著就是林玥兮長達十八年的囚。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能有十八年可以蹉跎!
夏君堯想到即將見到林玥兮,心臟極速跳,每一個神經都充斥著發自靈魂深的悸!
所幸的是,還來的及——
他們都為彼此守貞守心,心里唯一的人也只有對方。
夏君堯已經控制不住他極速跳的心臟,于是閉上眼,就讓它跳吧,為而跳。
越野車不斷駛向黑三角的雪狼傭兵團,車里很安靜。
夏君堯和夏禹北父子倆,都對即將到來的重逢充滿了期待。
忽的,銀瓶乍破一樣,空氣里突然響起嘹亮的手機鈴聲。
夏禹北劃開手機屏幕,開了外音,清亮甜的聲音響亮在車廂里:“哥哥!”
沉靜張的氣氛隨著小公主的一句“哥哥,”瞬間變得活潑爛漫起來。
夏君堯和夏禹北臉上都出了溫寵溺的笑。
夏禹北問自家小妹:“小公主,想哥哥了嗎?”
夏天此時正趴在松的鵝絨床被上,玲瓏的段上穿著一件白吊帶,翹著纖細筆直的小,白玉般的小慢悠悠的在空氣里晃。
回夏禹北的話:“有一點點想哥哥吧。”
夏禹北勾了勾,似是不滿意地說:“就一點點想哥哥啊,不太夠,所以那麼多空閑時間,你都想誰呢?”
夏天心里回說:大部分時間都在想哥哥,岑璽哥哥。
上回夏禹北:“我想的人可多了,我還想夏君堯叔叔了。”
小公主這話可就無意間說到了點子上,旁邊的夏君堯聽到了外放音,開心到咧著笑。
他湊近夏禹北的手機:“夏天,等夏叔叔回去給你帶禮,給你帶這里最漂亮的紅寶石項鏈,鴿紅紅寶石。”
鴿紅是一種高飽和度的純正紅,瑩潤通,是紅寶石里最高品質的。
最高頂級的一套紅寶石項鏈,可以買下一座城。
名副其實的:價值連城。
夏天最喜歡的好,就是收集紅寶石。
“謝謝夏叔叔,不過夏叔叔你別太破費了,給我買一顆10克拉以下的就行。”
夏君堯才不會給自己的寶貝兒買10克拉以下的鉆石。
畢竟有一位長相艷的明星說過:10克拉以下的都是碎鉆,不值錢。
夏君堯作為巨有錢的富爸爸,送兒禮,當然要買最貴最好的。
他作為一個男人,掙錢不就是給老婆孩子花的!
夏君堯回夏天的話:“不,我還是買好的紅寶石項鏈送給你更好。”
夏天其實是不想要的,夏叔叔又不是爸爸,送的禮太貴重,不好意思要。
“夏叔叔你送我一件小禮,我就很開心了。”
夏禹北聽著夏天推拒的話,回說:“夏天你不用跟夏叔叔客氣,他送你什麼,你收著就行。”
夏天疑:“哥哥你不是常和我說,不要隨便接別人的禮嗎?”
夏禹北知道夏天長得漂亮,從兒園開始就有小男孩天天給遞小紙條、送小禮。
小男孩們都沒長齊,卻妄想用一棒棒糖、一個冰淇淋就騙走小糯米丸子夏天的一個親親。
這夏禹北能忍嗎?
如果不是擔心一掌把小男孩們扇到飛升天堂,夏禹北早一個大子扇過去了。
所以夏禹北從小就教育夏天:不準隨便拿陌生人的禮!人的也不能拿!
夏天也一直牢記著夏禹北的話,所以對于夏禹北讓接夏君堯禮的事,夏天還是有疑問的。
夏禹北回夏天:“夏叔叔除外,他的禮可以拿。”
跟親爸還客氣什麼啊!
而且對夏君堯來說,只要能讓寶貝兒開心,讓他買多禮他都愿意!
夏天聽夏禹北的話:“嗯,好。”
問他:“哥哥你和夏叔叔去黑三角干什麼?”
夏禹北和夏君堯對視一眼:“我們要帶一個很重要的人回來!”
夏天好奇:“什麼人?”
重要到讓哥哥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不惜千里迢迢跑到危險重重的黑三角。
夏禹北回說:“一個夏天見了,絕對會很開心的人!”
夏天更加好奇,眼睛都亮了:“哇!期待期待!”
小公主不忘心地叮囑夏禹北和夏君堯:“哥哥和夏叔叔在黑三角要注意安全!安全第一!我等你們回來!”
夏禹北和夏君堯:“一定!”
等著一家四口團聚!
通話結束后,夏天就抱著一個狗熊娃娃,去顧岑璽的臥室,找他一起睡覺。
顧岑璽的臥室鎖了門,因為他正在地折千紙鶴。
聽到敲門聲,顧岑璽把千紙鶴收到玻璃瓶里裝好,又把折紙放好,才去開門。
夏天略帶不滿地嘟著:“你怎麼磨蹭這麼好一會兒才給我開門?”
顧岑璽讓開道,讓進來:“在忙。”
夏天抱著熊娃娃坐在他的大床上,小叭叭的,念珠炮似詢問。
“你在忙什麼?”
“什麼事比我還重要?”
“在你心里有比我還重要的事嗎?”
“你敢說有試試!”
“你要是在忙著勾搭別的人,我就真生氣了!”
顧岑璽走到邊,了小姑娘的頭:“你真能瞎想!”
夏天抬頭,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他:“所以你沒有和別的人聊吧?”
顧岑璽其實有點跟不上小姑娘的節奏:“什麼聊?”
他已經第二次聽小姑娘提到這兩個字了。
夏天說:“就是一個人天天哥哥長哥哥短的你,你還對這個人有來有往地回應,還會抱這個人,這個人的頭。”
顧岑璽明白了:“按你這個標準,我只和你聊過。”
夏天:“…………”
“咱倆不聊,咱倆這的前奏,俗稱調。”
顧岑璽:“我也只和你調過。”
夏天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拍拍旁邊的床鋪:“今天我允許哥哥抱著我睡覺。”
顧岑璽邊噙笑:“你哪天不允許過?”
夏天:“……”
好像是這樣。
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點?
顧岑璽掉鞋,高俊拔的子躺在旁邊的位置。
他溫高,一躺下,還沒靠近夏天,夏天就覺到了一暖融融的熱氣。
剛剛還想著矜持點的夏天,扔掉手中的狗熊娃娃,轉抱住了熱乎乎的顧大狼狗。
的段往他懷里鉆,前的在他結實的膛上。
還把細膩的大搭在他腰上。
顧岑璽心尖了一下,把往外推了推:“熱!”
夏天繼續往他懷里鉆:“我不熱啊。”
顧岑璽聲音又低又啞:“我熱!”
夏天把手到他的睡里,去探他的溫:“哇!好燙!”
“岑璽哥哥你發燒了!”
顧岑璽把的手從他的睡里拿出來:“沒有發燒,你離我遠點,我就好了。”
夏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是什麼道理?嘻嘻嘻,我讓岑璽哥哥上火了!”
顧岑璽看著幸災樂禍的小丫頭,似乎對撥他起火這事兒,特別上癮。
潔白的小手興致的,還要往他的睡里鉆。
顧岑璽用大手包住的小手,握:“別鬧了,睡覺吧。”
房間里的燈熄滅。
直白又大膽地問男人:“岑璽哥哥你什麼時候真正的和我睡覺?”
“就是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睡覺!”
男人剛剛淡下去的騰的一下又燃燒起來。
他有些狼狽地站起,聲音很啞:“你先睡,乖乖。”
他去了客廳的臺吹冷風。
夏天把顧岑璽撥的火焚,特別開心,在雙人床上翻了個,開心睡覺。
毫無負罪的秒睡。
顧岑璽吹了很久的冷風,才把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忌畫面,從腦海里吹去。
顧大爺默默嘆——
做男人真難!
做和喜歡的人躺一張床還不睡的男人,更難!
天黑又天亮。
夏天今天去國家大劇院排練。
今天的穿風格非常顧岑璽:黑沖鋒外套,迷彩工裝,黑系帶軍靴。
等一走進國家大劇院的大門,然后發現:和一個人撞衫了!
夏天還是很驚訝的:這種穿風格在孩子上,還是不經常見的。
但當那個人轉過來,夏天看到的臉,就不意外了。
原來是呀!
夏天當然沒看見,直接往里面走。
但人生在世嘛,你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惹你。
大早上的,江薇陵就攔住了夏天的路,看著夏天的穿著,眼中閃過輕蔑,語氣高高在上。
“這種穿風格不適合你,你穿這服就像小孩子穿大人服,充滿了違和。”
意思就是:夏天穿這種服很稚,沒好看。
夏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整潔干凈的著,然后又看向江薇陵,澄澈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疑。
“江隊,你眼什麼瞎的!我大腰細屁翹,穿這服,哪點不比你個平板好看!”
夏天也學著江薇陵的樣子,抱著胳膊,揚著下,高高在上。
“江隊,你穿這服,讓我想起了一首《木蘭詩》,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江薇陵沒聽懂夏天的話,瞪著眼睛問夏天:“你什麼意思?”
夏天俏的臉蛋笑的,回:“意思就是,江隊你穿這服像男人,前和后背一點都看不出區別呢,更別提曲線了呢。”
夏天捂著笑,現場演繹沒有最綠茶,只有更綠茶。
“江姐姐,你沒有人味就算了,原來還讀書呢,江姐姐加油,丑人就要多讀書呢。”
江薇陵被小夏天的茶言茶語,氣到臉黑了鍋底。
看著捂笑的夏天,咬著牙罵夏天:“綠茶婊!”
夏天很惶恐的樣子:“哎呀,被漢子婊罵了呢。”
江薇陵的臉黑的更徹底,心臟都跟著一。
夏天桃花般的臉蛋笑容燦爛,清澈的眼底暗含鋒芒。
這姓江的以為夏天好欺負呢,夏天別的本事沒有,論明嘲暗諷,可是名號當當當的響!
罵完了,爽完了,夏天踩著黑系帶軍靴,仰頭走過去。
那筆直的小板,雄赳赳氣昂昂。
夏天走后,江薇陵惡狠狠地盯著的背影,然后臉上出一寓意不明的笑。
笑的心機深沉。
江薇陵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摁了錄音的暫停鍵。
把剛才和夏天的對話,全部錄了下來。
然后又把錄音的容,修修剪剪,把諷刺罵夏天的話刪除,只保留夏天回擊的話。
等惡意剪輯完后,江薇陵就把這段錄音發給了顧岑璽。
給顧岑璽發消息:
[讓你看看這個孩子的真面目!]
顧岑璽此時正在伏鷹救援隊,給隊員們做救援培訓。
他點開江薇陵發給他的錄音,聽到了夏天嘲諷江薇陵的話。
他冷白如玉的手指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回江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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