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覺得自己，小氣吧啦，特別記仇。

高縱說了一句可以掌控賀長恭的生死，就記恨了。

“沒有舍不得。”水合淡淡道。喵喵尒説

“說實話。”沈雲清盯著的眼睛。

水合對笑笑，目坦：“我殺不了那個畜生。”

“你殺不了？”

沈雲清表示不相信。

劍都到了，再歪一點點，或者補一劍，以水合的手，怎麽可能做不到？

“……我需要高縱幫我對付他。”

啊？

畜生不是高縱？

這就涉及到了沈雲清的盲區。

不過反應了片刻，很快就明白過來。

水合說的，應該是那個弒父的兄長。

“你為什麽殺不了……那個畜生？”沈雲清不解地問。

水合這種手，又悉安西皇宮的地形，想刺殺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水合卻告訴，能想到的，那個畜生自然也能想到。

他貪生怕死到什麽程度？

即使睡覺的時候，都有許多侍衛，裏外三層地把他住圍起來。

他的寢宮，機關重重，每年都有很多宮人，因為機關而枉死。

他多疑，有被害妄想癥，從不出宮，任何吃用的東西，都慎之又慎。

水合說：“我實在是沒有機會。”

試過了。

在去隴西王府之前，先回了一趟安西國，想要殺掉那個畜生，卻沒有功。

那個畜生，特別害怕高縱。

這幾年，高縱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無心攻打安西國，讓那畜生得以息。

水合對高縱這點很是不滿意。

“我這次就是想吸引他注意，不要牽連你們，”水合誠實地道，“但是還要留著他，震懾那畜生。”

在想，高縱究竟怎麽回事？

是遇到什麽困擾了？

如果遇到什麽事，連累他，讓他不能去打那個畜生，願意幫他先解決困擾。

隻可惜，在高縱邊兩年多的時間裏，一無所獲。

高縱似乎，沉迷於的子，無法自拔。

這不就是個鬼嗎？

從前那個威名震天下的隴西王哪裏去了？

就離譜……

這要是點東西的話，水合甚至要懷疑，高縱被人掉包了。

“可能真的，”水合自嘲地道，“赤條條地睡了之後，都會覺得，不過爾爾。”

隻是凡夫俗子，凡胎，沉溺於歡愉之中無法自拔。

沈雲清八卦：“什麽不過爾爾？”

你展開來說說啊。

水合：“收起你腦子裏那些不正經的東西。”

沈雲清：“好吧。”

但是還是覺得，高縱那樣的不行，應該就沒什麽好幻想的了吧。

“我一直想著他能夠攻打安西國，”水合臉上出痛苦之，“可是那也是我的國家，那是我的子民，我為我這種想法而到恥。可是我恨，我太恨了……”

沈雲清輕輕拍拍的後背：“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畜生……”

其實想說，覺得水合去做這個皇，其實是更合適的。

不過日後，可能和高縱，會兵戎相見。

但是也還有一種可能，高縱那種瘋批，如果真的喜歡上了水合，會不會……為了叛國？

要是那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賀長恭可能要去攻打他們？

不要！

沈雲清意識到自己想的太多，有庸人自擾之嫌，便忙道：“好了，我知道了，先不想那麽多。”

水合留下高縱，完全是因為他有用。

“水合，你老實和我說，你有沒有喜歡高縱？”

“沒有。”水合道，“但是也沒有恨。安西國落到那個畜生手裏，亡國是遲早的事，沒有高縱，也有別人。”

為一個從小上戰場的人，水合比誰都清楚，什麽是敵我立場。

一個值得敬畏的對手，即使對方和自己立場不一致，也隻能讓人生出鬥誌，而不是個人仇恨。

他們是為自己的國家而戰，沒有對錯。

至於這兩年的水姻緣，算是等價換吧。

他幫保管了父親的骨灰，以相酬，如此而已。

如果後續，高縱不對圍追堵截，就更好了。

沈雲清鬆了口氣：“其實，你們兩個若是生出，不算一件好事。”

水合淡淡道：“我本來就是懷著目的去勾引他的，總不能忘記初衷。在我們安西國，沒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說法。”

從始至終，都非常清醒，這是一場各取所需，勢均力敵的換而已。

水合顯然不願意多去討論問題，因為本來就沒有。

討論純屬浪費時間。

和高縱已經徹底過去，他放不下，自己卻能。

這一劍，大概也能讓他明白，他們之間，已經再無瓜葛。

“我得離開幾天。”水合道，“我先把他們引走，然後再回來。至於是回來找你，還是去京城賀家，我得再考慮考慮……”

沈雲清想了想後道：“本來按照計劃，我這幾日也該回京城了。但是現在，恐怕又有變數。”

瑞和六娘……瑞的養還在生病，加上覺得，恐怕這裏還有些其他安排，所以現在也不敢肯定。

“那我到時候先來承德，如果你回京了，就再進京尋你。”

“好，你自己一定得小心。”沈雲清不放心地道。

水合笑笑，眼中是滿滿的自信。

“你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重羽的話，回頭……”

“留下，我們想辦法把送走，你隻管好你自己就行。”

一個沒有束縛和拖累的水合是無敵的。

“好，那我這就走。”

沈雲清：“……”

說走就走，是水合一貫雷厲風行的做派了。

晚上，賀長恭回來，沈雲清和他說了這件事。

賀長恭答應兩聲表示知道了，呼哧呼哧裳。

沈雲清卻還想問瑞的事，就見他已經把自己幹淨，往床上鑽。

沈雲清笑罵道：“瘋了是不是？”

怎麽就惦記著這點事！

賀長恭則表示，惦記的是又不是別人媳婦，這有什麽問題？

今晚的賀長恭，似乎格外野。

沈雲清懷疑他吃了藥。

眼睛都睜不開了的時候，聽見狗剩一邊兌溫水一邊道：“媳婦，我今日才發現，隴西王也好，大人也好，這些頂頂厲害的人，都沒我過得好呢！”

他們都沒媳婦，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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