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時間商量，最後賀長恭、沈雲清帶著海棠和刀哥出發了。

“六娘，你別走，回頭怕有事還得找你接應。”

臨走之前，沈雲清這般叮囑六娘。

六娘了，言又止，最後擺擺手示意們趕走。

“救人要，東家你別衝，有時候男人的話也能聽聽。”

賀長恭，靠譜一爺們。

但是瑞卻以為，說的是自己，他才是這個值得被傾聽的男人。

等他們離開之後，瑞覺得有些拘謹起來。

即便深，也改變不了兩個人這麽多年的時空距離。

他們之間，還需要重新悉。

這時候，就需要調和氣氛的人了。

呦呦。

小呦呦。

“爹，姨姨……”怯怯地喊了一聲。

雖然年齡小，但是記事早，心思敏。

甚至還能記得善堂裏一些細節，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

很珍惜現在的日子。

爹待很好。

雖然沒有娘，多憾，但是這已經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

小呦呦能覺到，有些事好像對未來，會有深遠的影響。

從來沒有看到爹這般激過。

“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麽？”六娘道。

雖然努力想要裝出很兇的樣子，但是對著孩子，到底兇不起來。

呦呦的存在，也讓緩解了和瑞一個屋簷下的尷尬和複雜。

甚至開起了玩笑。

“東家有個兒子，比大一些，說不定能做個娃娃親。”

瑞：“等他們長大了，自己定。喜歡誰，就和誰在一。”

比如，他就很慶幸，自己沒有英年早婚，後來遇到的時候，才能如願以償地把娶回家。

隻是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家裏想給他安排的婚事，其實是都被微費盡心機攪黃了。

父母，其實也已經意識到了，微對他有些不一樣的。

隻是他們真的很簡單，甚至愚昧，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在村裏，養媳不多得很嗎？

這種領養的兒，最後嫁給親生兒子的，也屢見不鮮。

他們並不明白，底層和場對人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兒子，已經是朝廷命了。

想起往事，瑞現在依然心複雜。

他不想去做不孝之人，也不會去做。

他所過的教育，不允許他不敬父母。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心深經常會有個聲音發問。

——如果當年不是父母的縱容，微是不是，不會那麽囂張？事最後，也不會不可轉圜？

不過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後。

他的呦呦回來了，以後他會好好保護。

大概是上天同他，想給他一個機會，所以經過了這麽多年，他們都還是孑然一。

瑞並不笨。

他隻是見到六娘實在太激。

然而稍微冷靜下來，他就知道，六娘大部分話都是賭氣的話，是在騙他。喵喵尒説

此時此刻，六娘也心複雜。

不知道該說什麽做什麽，但是知道，沒走出來。

一遍遍地想，倘若的孩兒活著，現在也該像安哥這麽大了……

再說沈雲清，在刀哥窮盡洪荒之力的努力指引下，到手不見五指的晚上時候，終於鎖定了一個可疑的地點。

——驛館。

當然不是承德的驛館，已經是挨著承德的下一個城市的驛館所在。

“是在這裏了？”沈雲清問刀哥。

刀哥連連點頭，小眼睛發亮。

如果不是被沈雲清按住，恐怕早就衝出去了。

好在賀長恭大小也是個朝廷命，所以他們也有資格在驛館住下。

驛館的人告訴他們，整個二樓三樓，現在都被貴人包了，他們隻能住一樓。

沈雲清對住一樓沒什麽意見。

但是想知道，是高縱這麽高調還是臥虎藏龍，另有其人？

被帶到了房間之後，賀長恭抓了一把錢給帶路的小二，順便極其自然地問：“今日來的是誰，這麽大陣仗，竟然能包兩層？”

小二得了錢眉開眼笑，忙把錢藏好，唯恐被人看到。

他低聲音道：“大人，今日樓上這位，可真是了不得。您和夫人一定小點聲，千萬別驚擾了樓上的貴客。”

沈雲清：我們怎麽聲音不小了？

我們是那種出門在外還來的人嗎？

我腦門上，難道沒著“”兩個字嗎？

賀長恭又抓了十幾個錢給他：“別賣關子，我夫人累了，得早點歇息。”

小二這半天說不到正題上，顯然是還想看看有沒有油水。

賀長恭懂，並且也不甚在意這點錢。

窮家富路，出門辦事，為了便宜，總有這樣“揮金如土”的時候。

果然，小二又得了錢，態度就是不一樣。

他湊到賀長恭耳邊道：“隴西那位王爺。”

沈雲清：瘋批王爺是不是？！

高縱一路上不都是姓埋名，暗地趕路嗎？

怎麽現在人找到了，就開始高調起來？

他可是個王爺啊！

他們父子部商量的那些我讓位給你，你讓位給我，誰認？

朝廷就認，現在的隴西王是高縱。

而藩王非詔不得京，這是犯大忌諱的。

小二出去後，沈雲清忍不住把心中疑問說了。

“高縱這是想幹什麽？我怎麽覺得，他唯恐別人不知道他的行蹤，故意這般高調？”

賀長恭：“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希別人關注他。”

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覺得高縱這麽作，怪不得水合得跑。

換他，也得跑飛快。

因為這個高縱，實在是太晴不定，難以揣了。

高縱今日高調，肯定有什麽目的。

夫妻兩人討論半天，也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

最後沈雲清道，“咱們再等等看，見機行事，反正人也找到了……”

高縱他們住在樓上，他們在樓下，有什麽靜不至於完全聽不到才是。

賀長恭點點頭：“夜深了，你也趕了一天的路，累了吧。來，我給你肩膀，放鬆放鬆，能舒服一些。”

沈雲清：有個主肩捶背的相公是什麽覺？

沈雲清：謝邀，好得不得了，麵去了，回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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