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縱喜歡打仗。

責任這種東西，對他束縛並不大。

他就是單純戰場上以絕對的實力收割對手的過程。

當這種被水合打斷的時候，他就隻能……求男之歡了。

很難說，這兩者給他的歡愉孰高孰低。

但是如果帶著並肩作戰，那就是歡愉*2。

水合閉上了眼睛。

高縱卻來了神，推推：“說話！”

不是要走嗎？

現在起來就能走。

看誰慫？

水合道：“你讓我想想。”

“想什麽？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瞻前顧後的格。”

多爽利啊！

想打就拔劍，多猶豫一息時間就不是了。

水合：“我改了，所以你能滾了嗎？”

高縱一時之間沒跟上：“你改什麽了？”

“你喜歡的，我都改了，你怎麽還像狗皮膏藥一樣？”

高縱：“……”

這小娘們吃什麽長大的，這麽會噎人！

水合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在糾結。

想打回安西國去，手刃那個畜生。

但是……

傷害的，是雙方的將士，安西國的子民流離失所……為了私仇，置國家於不顧，能這麽做嗎？

而且還有個重要的原因，現在也是糾結所在。

——沈雲清。

沈雲清已經告訴文氏的真實份，以後的打算。

換言之，賀家要造反。

而且沈雲清還說，很可能都等不到明年年底。

欠沈雲清良多。

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留下幫沈雲清。

也確實答應了。

報仇這件事，確實焦急，但是父皇早已不在。

沈雲清，卻是活生生的人。

想回報的人。

所以水合說考慮考慮，其實並沒有考慮很長時間。

高縱剛剛睡著，就被水合推醒。

“怎麽了？”

“我想好了，我暫時不走。但是你答應借兵給我，我現在就要。”

你不是說我無可替代嗎？

我倒要看看，我多麽值錢。

“行啊。”高縱滿不在乎地一口答應，“但是你不走，要兵做什麽？”

“看萬太後不順眼，想要替天行道。”

高縱才不相信的鬼話。

“你們安西國那些狗屁爛事都還沒有理清，你跑中原來主持哪門子的正義？”

他是個隴西大漢，說話自然不會溫聲細語，而是帶著西北漢子特有的獷。

“那你就當我考驗你誠心。”

“行，給你考驗。隻要你一句話，調兵遣將不在話下。”

“兵符給我。”

高縱打了個哈欠：“明天。”

“不行，現在就要。”

“你現在就要？”

“要！”

“好，這可是你說的！”

不讓他睡安生，那大家都別睡了。

冰涼的兵符抵著水合的，一路向下。

作惡的人有恃無恐，“原來你喜歡這個……”

水合：“那是你祖宗拿命換來的！”

竟然如此！

“我現在拿著這東西，給他們換條命出來，讓高家不絕種。”

水合：“……”

你也不怕你家祖宗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你這個不孝子孫算賬！

然而很快，不能想這些了。

（盡想象……）

第二天，水合把兵符給了沈雲清。

“不一定好用，因為高縱沒死，他的人還得聽他的，但是聊勝於無，先收著。”

沈雲清：“……”

“要不你把他弄死，咱們拿著他的兵符作威作福？”故意逗水合。

好家夥。

這折騰一晚上，直接把兵符搞到手了？

賀長恭早上不無羨慕地和說，昨天樓上聲音響了很久，卻睡得豬一樣。

看看，人家折騰，能折騰出東西來啊！

“還是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我留下。隻是……”水合道，“高縱也不肯走，隨便他，我也不是他娘，管不了。”

“他那種做派，你就是他娘，怕是也管不了。”沈雲清道。

水合：“不提他了。”

“他哪裏去了？”

“在樓上睡覺。”

這些日子急火攻心的趕路，晚上不知節製的縱，鐵打的漢子也得補覺了。

“你有什麽打算，關於你們兩個？”

“糊弄一天算一天。”水合道，“瞎過吧。”

先幫沈雲清站穩腳跟，也給自己個緩衝的時間，好好考慮清楚該如何理安西國那個畜生。

“我很累很累了，”水合垂眸，長長的睫掩蓋不住眼底的疲憊，“我想歇歇。”

沈雲清點點頭：“好。”

誰都沒想到，來的時候劍拔弩張，回去的時候竟然稱兄道弟。

或許因為沈雲清和水合的這層緣故，高縱對賀長恭，有了幾分好臉。

和賀長恭稱兄道弟的，是高群他們三兄弟。

他們高興的，因為終於不再和水合、沈雲清這些惹不起的娘們對陣了。

真的，臉都沒了。

賀長恭倒也不記仇，照舊和他們兄弟幾個說笑。

高縱不願意搭理人，他也不往前湊。

不過，也有例外。

比如回去路上，眾人休息吃午飯的時候，賀長恭就端著茶杯過來找高縱了。

刀哥圍著他轉來轉去，別提有多殷勤了。

“王爺，”賀長恭終於有機會“提親”了，“你看刀哥，有點想親近小婉……要不，你把小婉放出來，讓它們試試？”

高縱有點小氣吧啦的，一直把小婉關在狗籠裏。

高縱：“不行。”

賀長恭：“……”

這麽直接嗎？

不就是一條狗嗎？

而且也不是要它狗命，就是想撮合撮合它們，這不好的嗎？

正當他想勸說幾句的時候，就聽高縱道：“等我娶王妃的時候，就可以。”

小婉可是他的法寶。

如果水合再跑了，還得小婉幫忙把人追回來。WwWx520xs.com

但是倘若讓小婉跟了刀哥，日後這狗，還不知道幫誰呢！

所以高縱很堅決，絕對不能把小婉給刀哥。

刀哥氣得嗚嗚。

怎麽能這麽殘忍！

它抱著桌角死活不肯鬆。

最後，還是水合把它抱回去給沈雲清。

沈雲清安它：“等等，再等等。”

這事得求水合。

等水合把那個令智昏的迷暈了，他肯定就能答應。

但是小婉願意不願意，就得看刀哥當狗的本事了。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承德。

沈雲清問水合：“王爺打算用什麽借口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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