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磨刀霍霍：“回來了？”

賀長恭：“瞪著一雙賊眼賊亮，一看就知道沒想好事。”

“沒錯，你就是被賊惦記上了。”沈雲清道，“要不要自投羅網？”

賀長恭瞪：“別鬧幺蛾子，趕睡覺。”

他走上前去，了沈雲清的頭發。

覺到手指間還有氣，他把火盆搬過來，讓沈雲清躺在床邊，幫烘頭發。

“你什麽時候走？”沈雲清問他。

雖然剛回來，但是想到他過幾日就要走，心裏很難。

本來想忍著不問，但是心裏始終惦記著，不如還是問吧。

沒想到，賀長恭悶聲道：“不走了。”

沈雲清：“啊？”

狗剩什麽時候這麽任了？

剛表揚他有規矩，他現在就開始放浪形骸了？

“大人在，你怕什麽？”賀長恭看著的模樣，忽然樂了。

原來，也有吃驚的時候啊。

其實本來他就是想回來看看，但是見了沈雲清之後，就決定不回去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懷孕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難。

剛才他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告訴，沈雲清這些日子經常吐，吃不下東西，所以想吃什麽的時候，都趕給做，哪怕隻能吃一口。

所有人都知道不容易，就自己傻嗬嗬。

賀長恭就決定，不走了。

他陪著。

“可是，”沈雲清都結了，“那，那……朝廷……”

這是擅離職守，可以砍頭的啊！

“需要點卯的時候，我再去。”賀長恭道，“你不用心那麽多，等春天暖和了，我再去。”

瑞在，瑞還惦記著六娘，他怕什麽？

“可是大人，不是要辭嗎？”

“放心，他辭不。”賀長恭有竹地道。

沈雲清：“你做什麽了？”

該不會是，已經把手到了皇上那裏去吧。

“就了點手腳，讓他的請辭書沒有送到太後那裏。”

沈雲清：“……”

狗剩你可越來越出息了。

不過馬上臨近年關，人又剛回來，新鮮著呢，也舍不得。

不走就不走吧。

有金山銀山，養得起男人！

這時候，不令智昏，都對不起狗剩這臉這材。

給沈雲清烤幹了頭發之後，賀長恭又給兌了溫水，讓喝了半杯，又催促去解手，省得晚上睡得不安生。

他還把馬桶給拿到了床前。

沈雲清都懷疑自己殘廢了。

“你到屏風後麵去，要不我不行。”

賀長恭罵了一句“病多”，倒是乖乖躲到了後麵。

沈雲清：“不行，我還是不行。”

賀長恭：“……”

到底又把馬桶給送回原，沈雲清才方便。

方便完，又要熱水。

賀長恭：咋這麽講究……

但是他還是乖乖給沈雲清端來了溫水。

忙活了一大通之後，兩人終於躺下了。

賀長恭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甚至沒等沈雲清睡著，他就睡著了。

聽著枕邊人的酣睡聲，沈雲清卻睡不著了。

也是因為今日沒出診，白天睡得多。

賀長恭睡覺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把圈在懷中。

他上很熱，像能夠源源不斷提供熱量的小太。

沈雲清知道他覺淺，本就沒敢。

——他太累了，該讓他好好歇歇了。

其實看他吃飯狼吞虎咽的樣子，聽海棠說他帶了三匹馬回來，還有什麽猜不到的？

他也很想啊，或許比想他更多。

沈雲清淚盈於睫。

可千萬不能生兒，生兒，估計是個小哭包。

不哭，可是在賀長恭麵前，就想水漫金山，肯定都是小東西在作。

沈雲清想手賀長恭的眉眼都不敢，怕把他吵醒。

可是即便很小心很小心，一個時辰之後，隻是維持一個姿勢實在累得不了的時候，翻了個，賀長恭就驚醒了。

“要喝水嗎？”

“不用。”

“那要解手嗎？”

“也不用，你快睡吧。”

怎麽了小學奧數題裏的水池子，除了進水就是放水？

賀長恭：“你哭了？”喵喵尒説

他覺出來聲音有些不對勁。

沈雲清：“胡說。你不回來我哭，你回來我哭什麽？”

“那怎麽不睡覺？”賀長恭了頭頂，“睡不著，你喊我陪你說話啊。”

“沒什麽想說的。”沈雲清悶聲道，“就是饞……”

“饞什麽？是不是又想吃梅子了？我下去給你找……”

“不是。”沈雲清一手拉住他，另一隻手在被子裏索，“饞你子了。”

賀長恭腦子轟地就炸了。

完蛋，又被這人掌控了。

現在可不行，不是來的時候。

“正經點，”他聲音喑啞，帶著快要製不住的，“有孩子了。”

“你正經，孩子怎麽會來？”沈雲清不住地煽風點火。

太悉他的了。

賀長恭按住的手，“真的不行。你快老實點……”

沈雲清表示，我們人想要什麽東西，必須搞到手。

即使常規不行，還有非常規的手段呢！

許久之後，賀長恭紅著老臉去小廚房裏找熱水。

還好海棠靠譜，灶底還有火星，水還是熱的。

伺候沈雲清洗漱過後，賀長恭把人摟在了懷裏，“真是個妖。”

沈雲清笑嘻嘻：“有沒有覺得，我懂得特別多？”

說到底，是真的心疼他。

不過放浪之後，又有點擔心他胡思想，所以到底忍不住問他了。

賀長恭摟：“你本來就懂得多。你是頂頂聰明的，聰明人做什麽都比別人強。”

床上辦事，那也是強。

反正他媳婦，天下第一聰明，天下第一能幹。

這是毋庸置疑的。

沈雲清表示，就算自恃聰明，但是也從來猜不賀長恭的答案。

如果答案有滿分，賀長恭永遠是滿分之外，都想給他額外加點分。

“快睡吧。”賀長恭道，“別惦記著七八糟的，不走，長長久久陪著你呢。不是做夢，是真的，快閉上眼睛，我看著你睡。”

沈雲清不由慨，狗剩真是充電五分鍾，通話兩小時。

累那樣，睡了一個時辰，現在又神采奕奕地盯著自己了。

乖乖閉上眼睛，在他懷裏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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