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以為，自己會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腦海中生出的是纏綿悱惻，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在一起的淒淒慘慘戚戚。

小紅道：“被人辜負？有的。”

海棠：果然。

就是大家沒有那麽相，不太好繼續套話。

然而小紅本不用問，直接笑道：“辜負烈姐姐的人，我都盤算不過來有幾個了。”

海棠：？？？

難道，燕烈每年都換個知心人？

小紅表示，不，你的見識，限製了你的想象。

“上一次春闈的時候，烈姐姐資助了，”小紅拉著手指算了算，“五個書生。”

海棠驚得都合不上了：“然後呢？”

“然後考上的，沒考上的，都沒有再進過燕春樓。”

海棠：雖然覺得可能燕烈也不是一心一意，但是聽說這件事之後，還是有點替難過……

“不過烈姐姐也本不在乎，”小紅道，“我們樓裏的姑娘們，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一樣，還互相打趣開玩笑。”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笑話誰。

這種幾年一遇的春闈，對們來說也是不常有的。

甚至於，在們的花期，大概也就能接一兩次。

誰沒看過才子佳人的戲碼，誰不在心裏做夢呢？

即使們已經看清了世間險惡，男人涼薄，也還得繼續按照既定的擺爛軌跡，繼續沉淪，也不影響，們在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中，給自己找一抹希。

“媽媽勸烈姐姐，不要想那些，平白丟了銀子又傷心。”小紅繼續道，“可是烈姐姐不聽的。”

海棠聽得十分心酸。

在那樣的地方，即使做了魁首，即使可以在樓裏稱王稱霸，依然是一肚子苦水。

見了男人，依舊得了段，任人踐踏。

“烈姐姐說，又不是第一次被辜負，習慣了就好了，反正無牽無掛，錢也不知道給誰花，就當花錢買樂子。”

海棠聽得直歎氣：“烈姑娘，真的太不容易了。”

“進了樓裏，就和容易這兩個字不沾邊了。”小紅道，“不過我好的，烈姐姐護著我。”

海棠想，大概就像沈雲清對自己好一樣吧。

賀嬋去送完海膽蒸蛋後回來和沈雲清道：“完了完了，嫂子，我對不起你。”

沈雲清瞪了一眼：“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你的語言。”

“嫂子，我完了！”

“這還差不多。”

“我把你給賣了。”

沈雲清：“什麽？”

“我剛去給祖母和娘送蒸蛋的時候，賤說了一句，生的也很好吃，被娘罵了一頓……”

“然後你把我供出來了？”

“不是，絕對不是故意的，就隨口說出來了。”賀嬋心虛地道，“一會兒吃飯，娘估計得絮叨了。”

沈雲清：“……沒事，我臉皮厚。”

韓氏平時就是個小心謹慎的子，沈雲清懷孕之後，就更小心了。

給沈雲清吃的東西，都得反複掂量，覺得什麽都不行，隻恨不得有蟠桃玉供養沈雲清才好。

現在聽說吃生的，那還了得？

按理說，韓氏現在不該風風火火地跑來，然後說，“雲清啊，可不能啊，你得聽話啊”這樣嗎？

賀嬋說，因為知道沈雲清要和燕烈說話，所以才忍住沒來。

要不，韓氏能等啊！

“還有，”賀嬋又道，“祖母說家裏既然來了客，去屋裏一起吃飯吧。”

燕烈又愣住了。

對自己的份從來都很清醒，所以本沒想討嫌。

卻沒想到，被賀家的長輩邀請一起吃飯。喵喵尒説

，是不知道自己份的吧。

沈雲清笑道：“看姐姐吧。姐姐，祖母很隨和，咱們的事，老人家也都知道。不過畢竟是你第一次上門，我怕你不自在。所以去不去吃，你定就行，讓嬋嬋再跑一趟。”

賀嬋忙道：“對對對。祖母說了，你們要是有己話要說，不過去也行。”

燕烈垂眸，品出了沈雲清的畫外音。

——老太太，顯然是知道份的，但是並沒有嫌棄。

“那就一起吃吧。”

燕烈對賀家，不知道為什麽就生出了好奇心。

這是來之前所始料未及的。

想過很多種可能，被冷眼相待，被惡語相向，甚至被掃地出門……甚至為此做好了心理建設，是來送沈萬貫最後一程的，不必在乎別人臉。

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賀家人，竟然把當了正經親戚走。

——即使們隻是假裝不介意，假裝熱，都已經是在燕春樓之外，收獲的最大善意。

吃飯的時候，文氏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微笑著請燕烈筷。

燕烈看著，很長時間都於恍惚之中。

為什麽一個村裏的婦人，會有這樣的教養和氣勢？

端莊大氣，氣質沉穩，那是歲月積澱下來的從容和優雅。

韓氏倒是本，一個家裏來了客人時，熱招待的鄉下婦人。

“燕烈，快吃快吃，多吃點。”韓氏道，“看你瘦的哦，一把骨頭。你們姐妹都瘦……嚐嚐菜，來，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當自家，別客氣。”

沈雲清笑瞇瞇地守著的辣炒釘螺，不停吸著。

韓氏：“吃點辣的，上火。嬋嬋怎麽說，你還吃生的？”

“沒有沒有，最近眼神不太好。”

賀嬋：“是啊娘，嫂子把那生的喂了刀哥。”

沈雲清：？？？

我懷疑你在罵我狗，但是我沒有證據。

“刀哥呢？”忽然想起來，四看看。

往常眾人吃飯的時候，刀哥肯定得在旁邊刷存在，今天竟然不見了？

“大哥怕它在這裏鬧，把它給騙走了。”

沈雲清頓時有種不好的覺：“是不是用小婉騙它了？”

“嗯。”

沈雲清：“……”

完了，回頭有的鬧了。

騙什麽都行，騙不行啊。

沈雲清和燕烈解釋，“刀哥是我養的狗，小婉是它相中的小母狗。”

燕烈：“我有一隻貓。”

“那下次抱來，讓刀哥和它比比，誰抓老鼠更厲害。”沈雲清爽朗笑道。

正在飯的安哥兒道：“娘，到時候得趁我在的時候。”

。您提供大神守寡多年後戰死的糙漢回家嚶嚶嚶的賀長恭沈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