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長者詢問，這下人向前一步，看著椅子上那胡太監，臉上也有疑神。

得意非常的胡太監終於覺到事不對勁了，在椅子上轉看過去……

虎軀巨震，王通多次在書上看過這個詞，不過卻很難想象，今日卻見到了實例，胡太監在椅子上轉過的時候，渾上下極為劇烈的抖了一下。

就在別人以為他要從椅子被彈起來的時候，胡太監渾上下卻完全僵直在那裏，也不，保持著扭腰歪脖回頭的姿勢。

他一轉過臉，那魁梧家仆看的清楚，馬上湊過去低聲道：

“直殿監的管事太監胡曉良，管午門和三大殿之外，皇城南的各殿舍房屋……”

聽到這個介紹，長者輕微點頭，神沒有毫在意，好像在無關要的一樣，無所謂如何。

“撲通”一聲，胡太監終於了，直接從椅子上了下來，五投地的趴伏在地上，渾好像篩糠一樣的抖個不停，邊上三個宦隨從和劉新勇完全傻了，什麽反應都做不出。

趴在地上的胡太監嗓子似乎被什麽塞住了，拚命出聲音卻使不出力氣，最後掙紮著個個字，卻又含糊不清。

進門的那長者臉上浮現出一厭惡，擺擺手，淡然道：

“不要出聲，滾出去。”

聽到這個的胡太監總算停了抖，如逢大赦，手忙腳的從地上爬起來，連隨從和劉新勇都不顧，低頭彎腰，急忙的向外跑出去。

至於劉新勇等四人也反應了過來，慌忙向外跑去，頭不敢抬起，到門口的時候都是避開那主仆二人。

不是這些找茬的驚慌失措，王通都呆立在那裏，能把有品級的太監嚇這樣子的角，那肯定是大人啊！

“這樣凝神，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聲音，王通這才注意到對方沒有胡須，這個人應該是名閹人，到底什麽地位的太監才能把一個十二監有職位的宦嚇到那般模樣，王通心裏琢磨，卻反應過來，笑著道：

“倒是怠慢了二位客，見笑見笑，快請坐，你們幾個過來收拾下。”

夥計們看著王通的眼神已然不同，咱們東家了不得啊，居然認識這麽多大人，連宮的公公都被嚇得這麽屁滾尿流。

無非掉了個木盆，很快收拾幹淨，那主仆二人對視一眼，長者笑了笑，沉聲道：

“年紀雖，還算沉著。”

雖不知道對方這大人到底大到了什麽程度，卻總要王通自己上來招呼，王通走幾步上前道：

“今日本店有煎鹹鮁魚、紅燒、溜段，素菜有脂渣燉白菜、炒蘿卜，湯是羊骨湯，另有菜奉送。”

話間，聽的門外有一聲脆響，接著就是連串的啪啪聲響起，脆的很。

這聲音聽著倒悉，怕是那胡太監手人的耳，王通心中大痛快，不過臉上倒還沉得住氣。

那長者施施然坐下，後站著那家仆，長者笑著對王通道：

“聽你這脂渣燉白菜味道不錯，就來這道菜吧！”

王通連忙應聲，招呼夥計上菜，這時候王通心中也有些明白了，這一切的起因十有就要著落在那胖子和員外上，還真是遇見貴人了。

想想那員外詢問自己為什麽不走武舉正途，王通有些忐忑，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麽，坐在那邊的長者所做的事卻很奇怪，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在桌子上了幾下，然後拿起來看了眼。

店裏的桌椅收拾的幹淨，王通要求的嚴格，但畢竟是飯館，油汙之類免不了，王通看對方的舉，不住有些心疼，手帕上沾著些油漬，可惜這上好的手帕了。

“做事也算仔細！”

長者淡然的評價了一句，又開口問道：

“這店裏上下三十七個人，校尉張世強和隔壁孀居的馬氏給你幫忙，但大事還要你一個人心，可忙得過來？”

王通不明白對方的用意，這宦長者雖未明言自家份，但必然不會簡單，王通也客氣的很，躬回話道：

“定下獎懲規矩，用心檢查督促，倒也不忙。”

這回答讓長者頗為意外，稍錯愕之後，臉滿意神的點點頭，又開口問道：

“店裏的賬簿是誰在記，你都是怎麽查？”

“是在下在記錄，錢進出都有明細，還算嚴細致。”

這次那長者真的驚訝了，遲疑下開口道：

“拿賬本來看看！”

在別人店中開口要對方的賬本來看，這真真荒謬可笑，可那長者的從容，久在人上的威勢盡顯，對方也算暗裏幫了自己一把，王通沒什麽猶豫，就去櫃臺拿來了賬本。

長者翻開賬本，看到一行行都是炭筆寫就，忍不住搖頭笑笑，不過仔細看了幾眼，臉上卻有驚訝神，抬頭招呼王通：

“這賬真是你記得？”

王通點頭，那長者又是和氣道：

“拿你的炭筆來，寫些字給咱家看。”

語氣平和，但好像就是命令，不容置疑，“咱家”的自稱更讓王通確定了對方份的高高在上，被人呼來喝去的盡管心中不快，可還是去拿了炭筆和紙。

長者的字和幾句話，王通都寫了出來，炭筆自然談不上什麽書法，不過會寫這一點卻沒有疑問了，畢竟王通自己手中也有幾本書，經常比對學習，在這個時代用簡字顯然不可能。

做完這些奇怪的事之後，長者再不出聲，反倒品嚐起送來的脂渣白菜，拿著調羹舀了勺湯放口中，僅僅是品品味道，然後道：

“有點門道，還不錯。”

脂渣燉白菜對吃過見過的人來，最多也就是鮮甜爽口，卻不算太過出奇，外麵安靜異常，到現在也沒有什麽人進店，就和那胖子二人來的時候一樣，不過王通卻有另外的奇怪覺，眼下這場景和當年應聘的時候特別相像，這長者就是考，自己就是應聘者。

此此景實在讓人糊塗，至於那應聘的覺，更是讓人不到頭腦，怎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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