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墩寨這個地名不是真人或者蒙古人起的,而是漢人地名。明太祖的時候,遼鎮邊牆之外也是在大明軍隊的控製之下。
這裏地形很簡單,沒什麽險要之,馬隊可以縱橫來去,步卒行進也是容易,這裏是邊牆之外,卻不是從薊鎮向西那一幹邊牆外麵的荒涼景象,而是村落布,到都是田地,隻不過不是大明地盤而已。
遼鎮參將李平胡和秦得倚率兵前去清剿,這差事其實不錯,比起在革原上強出不是一點半點,因為這裏都是村落寨子,和大明陸的區別不大,要區別,那就是山貨和牲畜多些,搶掠起來,油水更大。
不過遼鎮兵馬和邊牆之外的各部打道也久了,燒殺搶掠倒也不會去做,無非是過境的時候,村寨要給出更多的財供應,要被勒索的更厲害罷了。
出去一趟,軍將發財,兵丁快活,建州真躲躲藏藏,打起來甚至不會見,何樂而不為,這也是李平胡打了一段時間之後,秦得倚來換。
李梁統領遼鎮,威隆重,除卻統兵打仗的確了得之外,善於籠絡平衡也是原因之一,既然李平胡在剿賊中賺了這麽多的便宜,那其他人也不能落下,要一個個的上去發財,這樣也顯得出遼鎮對剿滅真一事用心,全鎮齊出。
秦得倚的五千餘兵馬在馬兒墩寨停駐,這邊幾家大戶有漢人也有真人,不知道是丫鬟還是姐的送到了秦得倚這邊侍寢‘糧秣馬料。上上下下的好也都是齊備讓秦得倚這一支兵馬舒服的上了。
他們還奇怪,李平胡和這邊實接的時候也講了,馬兒墩寨以及蘇子河上下這些寨子都是被刮得幹淨,現在也就是建州城,邊牆外的人都做赫圖阿拉的地方還有些油水可看景卻不是這樣。
出了順關,沿渾河走過薩爾滸,轉向蘇子河,走界凡寨、古勒寨,一路到這個馬兒墩寨,沿途這些真人臣服不,供應也是十分的充足。
李平胡那邊出來的時候,開始打了幾仗,還是有點死傷,秦得倚這一隊出來開始也是嚴加戒備,這一路舒舒服服的走來,警惕也就下去了。
一路上本見不到什麽敵人,都是風遠遁,這更讓遼鎮軍兵此次出行就像是郊遊玩樂一般。
到了馬兒墩寨,殺豬宰羊又有糧食釀的燒酒供應,上上下下都是吃的滿流油,千總以上的軍將還有個姑娘伺候,舒服的了不得。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兵書所的沒有區別,半夜營門被打開,不知道從那裏冒出的真兵馬進去大砍大殺。
好歹遼鎮兵馬不是陸的那些窩囊廢,秦得倚的親兵護住了主將,穩住了陣腳,將潰的兵馬收攏在手上一步步的向外打。
一開始猝不及防,死傷慘重,還有部分的人陷在其中出不來了,好歹秦得倚帶著大隊突出重圍,一路狂奔逃回了遼鎮之。
如果打了這樣的戰鬥,才一千餘人傷亡,王通這等有經驗的人自然不會相信。
事實也沒有出他的意料,三江商行的消息晚一些到來,秦得倚帶出去的五千餘人,最起碼折損了一半輜重什麽全都丟了。
“李梁也知道這個瞞不住,估計是正在商議對策!”
楊思塵做出了這個判斷和他判斷的一樣,在五月底的時候遼鎮總兵李梁的請罪折子到了京師。
李梁的態度極為誠懇,在奏折中明自己輕視敵人,部下也是驕橫自大,結果被人趁虛而,不過,兩千多人的傷亡潰散是不足以對李梁的權勢造什麽影響的,他自己犯下的錯誤還有彌補的機會。
果然,奏疏中又是道,秦德倚雖然敗戰,可從前畢竟戰功累累,還請陛下看在他從前功勞的份上,準他一個軍前立功贖罪的機會,遼鎮準備全軍出,徹底剿滅建州真,將虜寇酋長的首級獻於前。
這個請罪的折子,先明確了責任‘願意自家一力承擔,然後又闡明了戴罪立功的立場,遼鎮準備慎重對待,要大軍盡出,清剿教虜,這是解決的辦法。
和這個奏折一起來到京師的,還有遼鎮的大批稅客,帶著巨量的金銀好,到送禮,打通關節。
按照孫守廉送來的消息,這次李家用了公中的老底子,一定要把京師上下都給打點到了,讓朝廷準許遼鎮自己理此事。
“李梁做的那些作知道本知道,一直是怕自己那邊出了岔子讓本手進去,這次的事,李家最擔心的就是本落井下石,怕我趁機手進去,壞了他們李家的基業和世世代代的富貴。”
王通是這麽評價道,他照例和鄒義以及呂萬才、李文遠飲酒議事,自從鄒義到了司禮監做提督太監之後,時間也就不如從前那麽自由,這次約出來,還是因為遼鎮的事太大,萬曆宴帝想要聽聽王通的意見。
聽到王通這麽,鄒義沉了下,低聲道:
“在座的都是自家人,遼鎮從來都是經營的鐵桶一塊,李梁那人周全的,平白也找不到什麽由頭對他,這次倒是個機會啊!”
“也不能輕,李梁雖一直對王兄弟不善,可如果這時做,陛下那邊和下人卻會認為王兄弟趁火打劫,反倒是不。”
呂萬才搖著折扇口道,他的神態很是輕鬆,又是笑著道:
“真那些螻蟻一般的人,能做的什麽,不過是借著這邊鬆懈賺了點便宜而已,遼鎮真要認真起來,頃刻可滅,遼鎮吃了虧已經是給自家抹黑了‘咱們也不必做什麽,一邊看著就是‘要是做了,反倒是讓那遼鎮抓到了辭把柄。”
鄒頭點點頭,也是笑著道:
“呂兄想得周全啊!”
呂萬才合起折扇拱拱手,鄒義久在宮中,雖然辦差也不,可比起在外麵曆練打拚場傾軋多年的呂萬才來,還是稍有不如,當然,呂萬才自己也有個眼界太窄,看事片麵的問題,這就要從鄒義上得到指點了。
王通等幾人聚會議事,彼此都是益良多‘那邊兩人正的高興,王通卻是苦笑搖頭,不手並不是他們所的那些理由,而且他們也太看這真教虜了,要知道這個現在看起來好似螻蟻的勢力,將來可是做了大事。
“真人窩囊的很,他們原來的地盤可是在高麗那邊,被高麗人趕出去的,高麗那些兵誰不知道是什麽窩囊樣子……。”
到這裏‘連李文遠都是話了,在大明這裏,對高麗上下的評價就是溫良懦弱,蛋一群,真人是被他們趕出去的,實力可想而知。
隻是‘這個典故可是許久之前的事了,那時候大明還未立國。
……………
“陛下,遼鎮這麽做也是穩妥的辦法,畢竟隻是在邊牆外的敗,不傷本,如果此時朝廷手,反倒是平白多出些紛擾,不如讓遼鎮自己調集力量,將功贖罪!”
李梁的奏折一來,就必須要拿到朝會這邊來討論了,王通不在的時候另,王通在朝會上,那這等相關武事的討論他就是權威,畢竟王通的資曆擺在這裏,誰也不敢在他麵前妄談什麽知兵。
原本那些想抬遼鎮李家和王通對抗的心思早就沒了,現在大家私底下都是埋怨,李家自己也是荒唐,平白給了這王通手進去的機會,難道設一個分守副總兵在那邊還不疼,這下子恐怕就要有大麻煩了。
現在大同、宣府、薊鎮,王通都是能上話的,太原和寧夏也是親善的,遼鎮那邊也安進去個孫守廉,下九邊,手進去這麽多,這次遼鎮恐怕也要落他掌中。
可王通在朝堂上的話,卻讓一幹人都是意外無比,放在他眼前的機會,他居然不要……
莫是朝中的大臣這麽意外‘連萬曆皇帝都有些驚奇,不過如今他是沉穩的住,掃視朝堂一眼,開口道:
“諸位卿以為如每?”
“陛下,王大人此議求的是穩妥,軍國大事,正應這般慎重。”
申時行出列道,其餘諸位大臣也沒有二話,次輔王錫爵沉了下,卻了句別的,諫言道:
“陛下,遼鎮素稱強兵,此次卻有敗績,真虜寇虛實卻是不知,若還是遼鎮去,風險不啊!
“王大人未免擔心太過,遼鎮以一鎮之力出征多倫,尚且大勝,那真虜寇比土蠻如何,大懸殊‘何必如此長別人的威風。”
王錫爵話音未落,就有人出來反駁,萬曆皇帝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王通,沉聲道:
“還是讓李梁去做吧,閣和各部做好該做的就是。”
朝堂中的大臣心中都鬆了。氣,看王通的神也是淡然,不知道打算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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