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欺瞞朝大老爺，賊酋努爾哈赤的兵馬就在距離此地兩路程的地方紮營布陣了……”

帥帳之中，一名穿皮袍的真人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開口稟報，雖然王通這次軍隊以虎威軍為主，其餘各軍不過是出幾百人襄助，但各軍的主將也都是跟來。

聽到那真人的稟報，帥帳中一陣嘩然，眾人雖然不敢在王通麵前嚷，可彼此目視，都是驚愕非常。

追擊殘敵最是麻煩，對方悉地形，東竄西竄，到最後十有*是無果而終，卻沒想到追了一段時間之後，賊酋居然不走了，這豈不是送上門來的，大功就要到手了。

從進遼鎮到現在，也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一路勝利走來，不過到了現在，也是人困馬乏，畢竟這些勝利，都是和長途行軍，加速行進分不開，大家都有些疲憊，擊殺奴爾哈赤，全殲建州真這支殘軍，兵的任務就要完。

不過現在大家疑問的是，這奴爾哈赤為什麽不走了，而在這適合大軍野戰的平坦地形下擺開決戰的架勢。

“如果我是那賊酋，我也不走了，戰死算球！”

不知道是誰在帥帳中聲念叨了一句，夫家一下子安靜下來，倒不是想追究這句話是誰的，而是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

王通居中高坐，倒是看到了誰在念叨，卻是大同過來的一位參將，喚作麻貴的，本來馬勇要留他留守，他卻堅決跟了過來。

“那畜生賊酋已經將幾十裏村寨的男丁都抓了幹淨，湊出來一萬五千多人，殺的混帳東西，連五十歲以上的老人都不放來”

跪在那裏稟報的真人話語中已經有了哭腔，王通臉上泛起笑意，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奴爾哈赤能統合建州，能在大軍境的時候糾集兵馬打遊擊戰，被追擊且不崩潰，這都是因為他得到了建州的人心。

王通率領的東征大軍先是用殘酷的高讓他們崩潰，然後在這樣的力下，奴爾哈赤和建州人之間也有了矛盾，漸漸的不是魚水之，而變了敵國模樣，建州殘軍在那邊備戰，就有不止一撥人過來通風報信，讓王通這邊對奴爾哈赤那邊的況了解的很清楚。

大肆的抓捕男丁，甚至連壯健婦人都被帶到軍中效命，讓這支殘軍迅速的膨脹了起來，一下子到了近兩萬的數量。

這邊還知道，建州殘軍正在大量的打造建議的櫓車，就是可以推的大盾，這個倒是不需要什麽高深的木匠手藝就能做出，什麽棉被皮的都被征用，還做出沙袋，要放在這櫓車前麵的大盾上。

看這個設置，此等械應該是用來對付虎威軍的火，奴爾哈赤這支軍隊雖然是搏命一擊，但並沒有昏頭，還在盡可能有條理的準備。

“諸位，大敵在前，此戰之後，大明北疆無事了！”

帥帳之中，王通突然了句這等前後不通的話，眾人都是子一，齊齊躬下去，大聲道：

“大帥虎威！！”

振士氣改善口糧的騎兵狩獵停止了，每日間騎兵都是分為百人一隊，在大軍外圍實行戰場遮蔽，到了晚上，也有一個團值夜守備，大軍做到了足夠的謹慎心。

是有兩的路程，不過王通將路程拆解到了三，這樣三一早起床，趕路五裏就可以和敵人接陣，要不然在兩的滿負荷行軍之後遇到敵人，自家兵馬的力就會是個大問題，萬事心為先。

士兵們多多都有些疲憊，這幾日戰前的調整，他們也算是能夠充分的消息，所以晚上王通巡夜的時候，總能看到士兵們睡的很香甜。

睡不好的反而是王通，他的軍帳周圍都有親兵護衛，但軍帳隻有他一個人，其他各軍軍將和這個可是非常不同。

寂靜無人的時候，思緒總是發散的厲害，王通也是如此，七八糟的事想的非常多，而且和從前不同，自從有了妻兒之後，每日裏總是先掛念他們，想的累了就是沉沉睡去，不過這幾夜卻完全不同。

那個時代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淡化了，王通很多時候都是把自己當一個純粹的明人，他思考問題的方式，做事的方法都和這個時代的人沒什麽兩樣，或許準確的，應該是改良了許多的那種。

可這些日子，王通卻總是有不真實的覺，仔細分析反省，他自以為找到了源和原因。

萬曆皇帝、張居正、馮保、戚繼、俞大猷等等等等，王通來到這個時代之後，遇到了這樣那樣的人，這些名字他在那個時代聽過，可僅僅是聽過而隻，對這些人名背後的人做過什麽，有過怎麽樣的事跡，曆史上什麽評價，則是一概不知，或者是僅僅知道最出名的幾項，這讓他在這個時代遇到他們的時候，完全是以應對一個陌生的名人的態度來應對，從陌生到悉，王通覺很正常，也沒什麽特別的。

到了後來，征伐歸化城俺答部，王通也不覺得如何，他並不知道俺答汗曾經是大明最大的威脅之一，歸化城的俺答部數次打穿了大明的九邊防線，頓兵於京師城下，如果不是俺答格局太，信宗，耽於酒，這大明大下能不能保存下來還未可知。

但對於王通來，俺答汗、僧格都古楞汗、三娘子等等威震草原甚至是名揚下的人，都是陌生的，他都是來到這個時代才知道，才了解，殺了滅了，都是正常無比，都是為了自己的功業，為了大明的萬世太平。

這次完全不同，在京師一步步順應形勢策的時候，還覺得沒什麽，不過是和歸化城一樣的做法，可來到遼鎮出了邊牆，一切就不一樣了。

奴爾哈赤，前麵那個奴字，自然是為了蔑視的方便寫的，努爾哈赤，這個人王通很悉，或許不是悉眼下這個窮途末路拚死一搏的賊酋，而是悉那個沒有王通的時空中的努爾哈擊，英明汗，後金可汗，滿清的太祖……。

起來有些可笑，王通對努爾哈赤功偉績的了解，遠遠超過這個時代任何一人，不管是權傾朝野，改革政令的張居正，又或者是抗倭名將，大軍事家戚繼、俞

大猷，原因無他，在那個時代，辮子戲太多了，有關於滿清的爭論也是太多了，不管你想看還是不想看，不管你喜歡還是厭惡，你總會看到和聽到。

一個個在曆史上並沒有起到那麽大作用，有那麽大聲明的滿清人，被正戲，孩子穿越過去再，沒完沒了的出現在人們的眼中和耳中，在這樣的況下，想不知道，想不了解都很難。

王通知道努爾哈赤一來是出差時窮極無聊看過的幾個電視劇，二來就是辦公室同事們嘰嘰喳喳的談論。

種種原因，努爾哈赤這個人在王通的腦海是這樣印象深刻，王通在這個時代生活，一直是覺得自己再為那個時代沒有實現的夢想努力，妻妾、榮華富貴，輝

煌一生，一步步都要達到，但這次的東征，目的是為了剿殺建州真和努爾哈赤的，王通覺自己是在改變曆史了，他要抹殺掉一個在未來可能會做出很大事業的

人，當然，這個人所作的對一些人來是功偉績，對更多的人來，則是災難。

在王通這咋‘時代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已經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改變了很多既定的曆史，但這一次，王通真切的覺到了。

改變了之後會發生什麽？王通對自己虎威軍的戰鬥力沒有什麽疑問，但但卻第一次對改變了之後，曆史會發生什麽改變有了疑問，正是這樣的擔心和忐忑，讓他輾轉反側。

···············

“大帥……大帥……”到生火造飯的時間了？”

一向是生活很有規律的王通睡得很實，還要讓他的親衛進來把他醒，這是行軍的第四早上，剛蒙蒙亮，大軍要提早生火造飯，然後拔營，前麵不遠的建州軍應該也在做相同的準備了。

王通從床上坐在，沙東寧對後麵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端著木盆和手巾上前，王通坐在床沿上，拿著手巾了臉，神有些木然，坐在那裏清醒頭腦。

沙東寧和孫鵬舉對視了一眼，他們在王通邊護衛的時間有長有短，不過卻很看到王通這樣的狀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大戰當前，怎麽大帥這樣，沙東寧剛要上前發問，卻聽到王通一拍床沿，自己笑了出來。

盡管這笑聲很歡暢很開心，可卻讓沙東寧冷汗都下來了，正要話，又聽到王通開口問道：

“東寧，我是誰？”

“大帥是定北侯、錦衛都指揮使、東征大軍的大帥”

沙東寧愣了愣，隨即斟酌著答道，王通站了起來，聲音提高了問道：

“孫鵬舉，你，今日咱們要幹什麽去！？”

“全殲韃虜殘軍，斬殺賊酋！！”

孫鵬舉回答的響亮，王通雙手拍了下，大聲道：

“好，今日本帥領你們全殲敵軍，斬殺賊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