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吧臺旁又坐下一個年輕孩。

一字領針織短袖，低腰修牛仔，長發扎半高馬尾，即使是如此閑適的打扮，也沒能將的貌掩蓋分毫。

聶綰檸掐掉只了一口的煙，“寶貝，人家等你好久了。”

傾靠過去，一手攬住蘇沅兮的腰肢，親地在臉頰印下紅，然后朝男人淺笑，“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男人在原地呆立了一會，落荒而逃。

蘇沅兮扶正聶綰檸的腦袋，無比淡定地掉印。

“寶貝，喝什麼？”

蘇沅兮轉了下高腳椅，朝吧臺后一臉“哇哦你們難道是拉拉”的調酒師說，“b52，一組。”

b52轟炸機，酒如其名，是一款后勁十足的尾酒。

見此，聶綰檸挑高了眉尾，“喝這麼狠，你心不好？”

“喝酒還需要理由？”蘇沅兮反問。

聶綰檸輕笑著搖頭，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對了，紀氏周年會的事我聽說了，恭喜你，正式在京圈臉，以后各路的牛鬼蛇神可要見得多了。”

這話頗有諷刺的意味。

聶綰檸只比蘇沅兮大兩歲，原本也是個養的大小姐，可惜六年前，聶家夫婦不幸遭遇一場車禍，聶父當場去世，而活下來的聶母了植人，日復一日地在醫院躺著。

為了延續家業，為獨的聶綰檸以一己之力撐起了家族集團，也比旁人更早見識過這個圈子的污濁。

蘇沅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調酒師很快將酒擺上來，蘇沅兮拿起酒杯，右手腕的寬鐲撞著杯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的酒量好，會喝，敢喝，但從不喝醉。

天花板的束投下來，勾勒著清艷如畫的面容，幾分迷離幾分悅目。

聶綰檸歪頭欣賞了一會，不慨，“要我說，紀羨之真夠瞎的，楚璃哪點比得上你？”

蘇沅兮幽幽看一眼，“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夸你。”聶綰檸笑倒在蘇沅兮的肩頭，“男人怎麼配得上你，要不我倆湊一對得了，也省得水流了外人田。”

此刻，吧臺后那名調酒師的表，已經變了“尊重祝福鎖死”。

玩笑過后，聶綰檸臉上的笑意逐漸變作無所遁形的悵然。

“寶貝，其實我是在羨慕你。”喃喃地低語，“你不任，卻有可以足夠任的資本。我想任，但早就沒了機會。”

們這些所謂的名媛千金，看似風無限，可事實上都是被明碼標價的商品。

婚姻不是婚姻，而是一種換利益的手段。

蘇沅兮什麼都沒說，安地覆上的手背握了握。

兩人又隨意地聊了會，蘇沅兮喝完了6個shot杯的酒，目投向對面的卡座。

那里有一個穿酒吧制服的孩，梳著馬尾辮，樣貌清純又干凈。

聶綰檸順著的視線看去，問道，“認識？”

蘇沅兮點頭，“大學室友。”

“在這打工可不容易，既然到了，不幫忙給加點業績？”

蘇沅兮單踩著高腳椅，平靜地斂眸，“不了。”

沒有人愿意被窺見自己窘迫的一面，大多時候，看似好心的幫忙，反而會被誤解施舍。

“喬宓，2207的路易十三，趕送上去。”

“好的，經理。”

聶綰檸著對方上樓的背影，沒來由地問，“你跟關系怎麼樣？”

蘇沅兮淡淡回了兩個字，“還行。”

“2207，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聶綰檸轉了下椅子，意味深長地揚眉，“京城最會玩的幾個公子哥地盤，你的同學，恐怕要遭殃了。”

據所知，玉生煙但凡有點姿的服務生，不論男，都沒逃過這群人的魔爪。

有錢人玩的是什麼？層出不窮的花樣和手段。

就算玩出了人命，也大可以拿錢擺平。

蘇沅兮垂眸看著面前的空杯，沒有出聲。

一旁，聶綰檸慢悠悠地補充，“曾經有個服務員，也是兼職的大學生，在里頭呆了一晚沒出來，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據說是著子從樓上跳下來的。”

話剛落，聶綰檸只覺眼前一晃，蘇沅兮一語不發地跳下高腳椅，徑直往二樓走去。

似有預料地彎，正想跟上去，包里的手機響了。

看清來電顯示，聶綰檸挑了下眉梢，不不慢地又喝了口酒，才接起來。

“有事？”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瞇起漂亮的桃花眸，笑得狡黠萬分，“你是想我，還是想跟我睡了？”

“……”

“當然有區別了。”的指尖撥弄著卷發，聲音綿，能讓人了骨頭，“想見我可以，想跟做別的事，就要看我心。”

“……”

“我在玉生煙，十分鐘沒看到你來接我，就別見了。”

掛下電話，聶綰檸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倚靠著吧臺站了會，招手找來酒吧經理叮囑了幾句，便拎起包離開了。

不擔心蘇沅兮會吃虧，只希，那幾個公子哥能挨得住揍。

……

“喝啊，賣酒的貨裝什麼清高？把哥幾個伺候盡興了，不了你好。”

煙霧繚繞的包廂里，喬宓被一個男人按倒在沙發上，強行用酒瓶往里灌著酒。

上的制服被扯得凌，前的布料乍泄了一片春。

周圍盡是戲弄的口哨聲，沒人上前解圍，好事者更是趁機出手在上作。

喬宓力掙扎，卻抵不過男人的力道，只能流著淚苦苦哀求，“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還是個學生。”

“學生好啊，夠清純，我們辰哥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看樣子還是個雛，這波不虧。”

“好好陪我們玩玩，這一晚上的錢，抵得上你一年的工錢了。”

被辱的難堪和絕齊齊涌上來，喬宓淚眼模糊地看著天花板，逐漸放棄了掙扎。

忽地，包廂門被用力推開撞在墻上。

有人循聲看去，“誰啊？哎，你想干嘛……”

蘇沅兮推開攔路的那人，繞過茶幾，直接從韓辰手里走了酒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