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起得來
臘月二十七。
放晴了大半月的天氣終於沉下來,一整天看不見太。
許青帶薑禾回家學藝,提前預約了一頓餃子,還沒等晚上便已經過去,讓周素芝包餃子的時候帶著薑禾一起。
“那小子平時沒欺負你吧?”
周素芝攪著餡問,對薑禾越看越滿意,當初看照片時就一眼看對眼兒了。
都說婆媳天生不對付,看過一個段子,說是一男的帶一群同學回家,有很多同學,他母親一眼就看出哪個是他朋友。
那同學就很吃驚,說你怎看出來的?他母親說:這裡面我最看不爽的就是,沒跑了。
這雖然只是一個段子,但現實裡真的很玄乎,這讓周素芝不由忐忑,難道這倆人最後不了?
還得換個互相瞅不順眼的兒媳婦?
那得好好收拾許青一頓。
“沒有,他不欺負我。”
“那就好,要欺負你你就揍他,敢還手你就找我。”周素芝隨口道。
這話就隨便說的,拉拉關系,小吵架怎麼也找不到這兒,就算找了也得看況是誰的病,勸分還是真幫著揍兒子。
“嗯,好。”薑禾一直牢記許青教的敷衍小技巧,“敢欺負我就揍他。”
挽著袖子在搟麵皮,這個東西學學就會,做出來薄厚不差,只是作比較生。
來這裡許久,還沒吃過餃子,對許青說的這個充滿期待。
“你們在家平時吃什麼?”
“早上一般喝粥,偶爾煮麵,中午和晚上炒菜。”
“一天三頓?”周素芝驚訝。
“有時候晚上會多吃一頓。”薑禾指宵夜。
“……”
周素芝沒有追問,驚訝的是這倆人竟然會吃早飯,許青那家夥向來是睡到中午直接把兩頓合並。
和朋友住一塊兒就是不一樣。
“好的。”看外面一眼,對他們現在的飲食習慣表示肯定。
“是啊。”
薑禾也覺得非常好,偶爾晚上睡得晚煮個宵夜,肚子飽飽暖暖的蓋上被子睡覺,然後一覺到天明,又可以起床習武活一下,然後做早飯吃。
“他早上起得來嗎?”
“起得來,我們經常一塊兒起。”
“哦……”
周素芝沒敢再多問。
……
父子倆坐客廳裡嗑著瓜子看電視,時不時搭兩句廢話。
“不回家過年啊?”
“不回,就在咱這兒過。”
許文斌沒聲,繼續拿著瓜子喀嚓喀嚓,吃到一個壞的,呸好幾口,拿起大茶杯喝點水,繼續問道:“你們……怎麼著了?”
“都來跟我媽一起包餃子了,在咱這兒一起過年,還能怎麼著?”
許青以問代答,讓老爹自己琢磨,反正話沒說死,怎麼著都有理。
繼續看電視上嘉賓比比一會兒,他開口補充道:“薑禾有點向,不說話。”
“怎麼個意思?”許文斌問。
“就是向嘛,你看文文靜靜的。”許青朝廚房那邊示意一下,繼續道:“向的人一般都心敏。”
許文斌等著他繼續說,卻見這丫的拿起茶水抿一口,專心看電視上的嘉賓和主持人扯皮。
心敏?
尋思片刻許文斌回過味兒來,這小子意思是不想自己對薑禾多問話。
抬頭瞅瞅那邊還在拌餡搟皮的倆人,他也沒再出聲,撥弄著手上瓜子在那兒琢磨事。
寧靜被敲門聲打破。
許青抖抖上的瓜子屑跑過去打開門,秦浩的大板寸就頂在眼前,左手拎著一個紙箱,右手拎著一個袋子,一個‘叔’字卡在嚨裡,踮腳朝裡面,才繞過許青把這聲叔喊出來。
“單位發了多,吃不完,我給你們帶過來一些。”
秦浩拎著東西進門,許青樂呵呵地接過,“你看你客氣啥,來給我瞅瞅帶了什麼好東西……”
“去。”
本來安靜的氛圍因秦浩的到來而變得有些熱鬧,仨男人坐沙發上嗑瓜子喝茶聊天。
打一進門許文斌就瞅瞅那袋子,再瞅瞅許青,不用說話也知道什麼意思:看看人家,過年還有單位發福利,你單位呢?
許青拿著一個橘子拋來拋去,假裝看不見。
“過年值班嗎?”
“值啊,我孤家寡人得安排……”
秦浩一不注意就說禿嚕,趕止聲。
“朋友呢?”
“朋友不值班。”他使勁兒搖頭。
“我問這個嗎?有朋友怎麼就孤家寡人了?……誒,不值班什麼意思,真找了個警花?”
許青覺驚奇,胳膊肘搭膝蓋上,探著子仔細瞧他。
“不是不是,就……還只是談談,又沒怎麼著,孤家寡人有什麼不對?”
“值班就值班吧,總比沒班值要強。”許文斌慢條斯理地開口。
“看不了春晚。”許青道。
“又不是隻播一次。”
許青聳聳肩,朝秦浩問:“你朋友哪的?”
“本地的。”
“嘖……本地警花,你這撞大運了。”
“說了不是警花,就一廣告公司的小姑娘……”秦浩腦海裡閃過那人的面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分了。”
天天喊他黑胖子,真給胖了,這些日子重又長了五公斤。
得琢磨著什麼時候很自然地“分手”。
許文斌把地兒讓給他們兩個年輕人,端著茶杯悠哉悠哉地去書房待著。
“吵架了?”許青問。
“別八卦了,我就過來送個東西坐坐,給嬸子他們拜個早年。”
秦浩起到廚房那邊,“嬸兒,我……”
一開口,看到廚房裡的倆人他差點咬了舌頭。
薑禾坐在小馬扎上認真著面皮,把兩邊合上一握,一隻餃子就出來了。
“小耗子留這兒吃飯吧?包的餃子!”周素芝一手的白面兒,邊忙活邊道。
“不用不用,我爸也包著呢。”
秦浩推拒,顛顛坐回沙發,朝廚房那邊比劃道:“你朋友?”
“嗯,你不是見過了嗎?”
“怎麼包餃子呢?”
“為什麼不能包?你也想吃?”許青挑眉。
“我不想吃。”秦浩搖了搖頭,瞧瞧廚房,再瞧瞧許青,“行啊你……”
“我當然行,你不行。”
“你才不行!”
“留這兒吃飯吧。”
“不留不留,我該回去了,過年別忘了過去陪我爸喝兩杯。”
秦浩看看時間,拍著屁起。
人家朋友都帶家裡來做飯了,他那還是個假的呢。
人比人氣死人。
“不查查?”許青笑著問。
“查個屁,都坐那兒包餃子了,走了。”秦浩懶得理他,到書房門口和許文斌打個招呼,又和周素芝說一聲,出門下樓。
“你別忘了!”站階梯上他回朝許青喊。
過年他值班,老頭子孤單寂寞冷,有許青陪著喝兩杯小酒總比一個人待家裡強。
“用你說?”
許青嗤一聲,關上門回屋。
在碼了在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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