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江湖有兒

“我這有分寸，您看平時打架，都讓人打了我，只有這急時刻，我才發小宇宙……”

“別貧，你清楚就行，反正我這兒有手鐲。”老顧笑著擺擺手。

這不能怪他記好，那時候倆人解決完事，秦浩兜著屁問了他半天關於許青打架的那些記錄……

原則上來說，凡是打架都得教育一通，但對於老顧來講，心底裡對許青的觀還算可以。

一開始想要息事寧人，後來另一個人不依不饒，他也沒怎怎唬唬。惹了事就認，不管罰錢還是行政拘留都特，隨便當時另一個人選，趕把事結清就好，乾脆利落。

打架之前就預料了後果，那模樣像是在說：反正我非要揍他狗日的一頓，手之前都準備好了，力道也控制著呢。

老顧今年三十六，做事這麼多年，很清楚生活裡很多傻嗶事傻嗶人，該揍就得揍，反正後果能承得起，別撒潑耍賴地後悔就行。

許青這格就很讓人舒服。

“幸虧有你在那兒，不然秦浩……”

“也不會出什麼事吧？那小子捅一刀不得趕跑？”

“咳……份證拿出來。”

“哦，這兒。”

許青從兜裡把份證出來，瞧瞧兩人，沒多問。

也許是個兇犯？

不太可能。

照秦浩那子，估計得捂著肚子繼續拽著人家，然後兩刀，三刀……

草！

想到後果，許青又想多給那家夥兩腳了。

“熱心市民許先生……注意電話，後面可能還會有事找你。”

“怎麼？上報紙？”

“嘁……那人在醫院還沒出來呢，不過也說不定，別想太多。”

出來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估著薑禾已經吃過飯在玩電風扇，許青沒有立刻回去，在外面隨便找個小飯館，點一份炒刀削面，出來手機看看，王子俊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昨晚就是這貨非要上網去玩玩，掃把星，秦浩是掃把頭，王子俊就是掃把桿——許青很自然的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只是一個善良無辜的熱心群眾，又有什麼壞心眼呢？

等到凱迪拉克停到飯店外面，王子俊從車上下來，更印證了許青的猜測。

一臉衰樣。

“剛從醫院出來？”王子俊一靠近，許青就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就是從醫院過來的。”

王子俊招招手，同樣要一份炒刀削面，接著像看猴子一樣仔細打量許青。

“我一直以為耗子是個人，沒想到你小子深藏不啊。”

“難道我學過如來神掌也要說給你聽嗎？”

“媽的，教我！”王子俊眼睛放，“就那個，野馬分鬃是吧？我知道我知道，好家夥……以前我就想過，要是被人綁架了，耗子飛車跑過去救我，你在後面給他定位支持，咱們裡應外合，現在看你更猛……”

狗大戶嘚吧嘚，一臉興，雖然昨晚和個菜一樣只會扯著嗓子喊，但這兩個兄弟夠猛……

許青挖著耳朵，很理解王子俊激的心，畢竟昨天近距離見到了流事件。

見到秦浩坐地上捂著肚子，從指裡出來，許青的手都在抖，幸好去了醫院後發現不礙事，幾針靜養就行了。

等到王子俊表達完激的心，他才出聲道：“那雙峰貫耳。”

“我要學！”

“你學不了。”

“為什麼？”

“腎虛。”

“……”

“真的，底子太差，就像……泰拳知道吧？類似，別人練泰拳天天踢樹，把骨力控制在極限范圍裡，然後度力度就一點點提高了，你這麼虛，直接骨碎。”

許青拿著一筷子比劃比劃，讓王子俊大打擊。

“而且你學這東西也沒什麼用，主要分兩部分，一部分提高反應和力量，一部分是找對方弱點，針對致命的地方打擊……和諧社會，學這個幹嘛？還得去備案。”

“那你學這個幹嘛？”王子俊覺得這貨雙標到了極點。

“我？”

許青手指，嗤笑一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為了與和平。”

難道為了不被在下面從而努力打拳練劍這件事也要說給你聽？

搞笑！

炒刀削很快上來，看來王子俊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還沒吃，呼嚕呼嚕一大盤就吃乾淨，然後再乾一大碗湯，才覺得飽了。

秦浩在醫院躺著，倆人沒各自回家，到超市買副撲克牌，開車又溜回了醫院，陪著秦浩鬥地主嘻嘻哈哈，一直到日落西山，許青搭王子俊的車回去。

進門正想打招呼，客廳安安靜靜沒人，許青四瞧瞧沒看見薑禾，到冰箱拿盒酸吸溜吸溜喝著，打開電腦做事。

約莫半個多小時，薑禾挎著自己的菜籃回來，打開門看見屋裡的許青，有點驚喜。

昨天到今天，好多事想說都沒空來著。

“我今天去坐地鐵了。”薑禾喜滋滋的。

“哦？沒帶什麼鏢啊什麼的吧。”

“沒有，我又不傻，坐之前查了的，隻帶著手機鑰匙。”

薑禾提著鑰匙晃晃，解釋道：“其實這個鑰匙只要打眼，和鏢……”

“停，不要說這麼恐怖的事。”

“……行吧，繼續說地鐵，兩塊錢我可以在裡面吹一天空調，還能在北城南城躥，不過是在地下。”

薑禾把菜放到冰箱裡，再清理一下菜籃，跑過來拱到許青上，一天沒聞許青上的味道了。

“怎麼這麼難聞？”

“嗯……我在醫院待了一天。”許青扯著領子聞聞，在醫院待了很久現在鼻子有些習慣，對於薑禾來說就全是醫院病房的那種消毒水味了。

“哦～”

薑禾釋懷了，如果是在醫院的話這味道反而好聞，只是有些怪，以前去醫館那味道才難聞。

到都是草藥和傷口的那種臭味。

“吹空調你可以在家吹，不用跑出去地鐵裡……

年紀輕輕活老太太的樣子，那些老頭老太舍不得電費，才大夏天跑去公和地鐵裡吹冷氣，淨養一些壞病。”

薑禾不覺得這是壞病，站起來跺跺腳，看著地上道：“下面就有地鐵嗖嗖嗖開過去，我覺得很神奇。”

“嗯，地鐵確實……那個什麼的，以後帶你坐飛機更神奇。”

四通八達的地鐵，在地下嗖嗖運行，這本就是個偉大的發明創造。

許青笑著看一眼，這個小老太太也很神奇。

“這幾千年的智慧結晶……好了，我去洗澡了，一味道是很難。”

把手頭的事做完，他合上電腦去浴室洗澡。

再出來時，已經換上睡——雖然還沒吃晚飯，不過晚上已經不打算出門了，在家的時候穿什麼都一樣，如果一整天不出門，可以一整天都穿睡窩在沙發上鼓搗電腦。

這一點被薑禾學了個十十。

到客廳看看薑禾的習題冊，他忽然就知道了薑禾為什麼要去地鐵裡吹空調，這樣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懶了。

“偶爾懶一次沒問題，但是你不能放棄，知道嗎？”

“我是懶得做，不然一天就把它全寫完。”

“那你寫一個看看。”

“不要，寫完了你會再買新的，明明說要學一個月。”

“……”

許青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今天煮湯喝。”

薑禾今天沒有學習，出去驗了一下地鐵，然後給自己買了半隻回來熬湯，心特別好，躲在廚房研究怎樣做的好吃又好喝。

筆直修長的，纖細的腰肢，穿著修牛仔在廚房晃來晃去，讓許青忍不住想做點什麼，想想即將進行的搬屋大計，還是算了吧。

把薑禾的練習冊前面一些題檢查一下，許青確認是真的掌握了，才把練習冊放回原位。

“把冬瓜抱走。”薑禾把混進廚房的冬瓜推出來。

“冬瓜，過來！”

許青招招手，冬瓜聞著廚房的香味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選擇到兩腳這兒看他需要什麼幫助。

薑禾在門口瞧著，“你是怎麼讓它聽你話的？”

雖然也會應，但更多的時候還是看冬瓜心。

“貓這個東西都是神經病，但是有個竅門，就是它一口，它就會很震驚地看著你，然後你再一口，它就屈服了。”

“？”

薑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是貓言貓語，貓媽媽就經常小貓的，表示這是它的孩子，小貓不會老貓，這是一種階級地位。

如果它你，就說明它把你當孩子了，你是它的人了，它會護著你，反過來的話……”

許青抱著冬瓜的腦袋往那邊遞了遞：“要不要試試？”

“好惡心。”

“嗯，還沒洗澡，確實惡心的。”

許青嫌棄地把冬瓜放到一邊，抱起來電腦繼續工作。

上次聽歌他在腦袋裡演了一出古裝大劇，最近刷片都是朝著這個方向來刷的，素材已經準備差不多。

沒有像往常一樣做武俠合輯，而是古風自製MV。

「林間傘下

你與我執手信步傘下

竹上客驚起了雀

速決高下揮劍一剎那」

四句歌詞加上前奏，足有三十四秒的長鏡頭，畫面本來是一對男撐傘同遊，許青在找素材的過程中，忽然發現有一段單人撐傘的劇特別適合這裡。

巧了，許青腦袋一，畫風突變。

「鞘還家

你莞爾沏來春澗草茶

子落楸枰雨落鴛鴦瓦

經年相伴心飴不化」

歌詞是一男一，畫面上依然是男人自己沏茶，只是沏了兩碗。這是他找的最久的一個片段，電影裡沒找到，最後在一個劇裡找到的。

歌聲時斷時續，許青坐在沙發上悶頭擺弄電腦，廚房裡薑禾練地切著菜，高鍋發出吱吱的聲響，冬瓜臥在一旁，湊在電風扇旁邊瞇眼睛吹風。

剪輯是一個很累人的工作，如果隨便剪剪還好說，要把幾個甚至十幾個影視片段組合到一起變另外一個故事，看起來還非常順，工作量就無比巨大了。

之所以沒有敷衍許文斌他們找個工作，然後兼職來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是這個原因，他不想製濫造，本來更新就慢，如果再找個工作自己的時間，就更加困難。

“準備吃飯。”薑禾做好晚飯端出來的時候，許青還在悶頭作電腦。

“稍等一下，馬上，只要一小會兒。”

“你這是在做什麼？”

薑禾沒急著裝湯，把鍋蓋蓋上，出來坐到許青旁邊。

“古裝大戲。”

“哦。”

雖然聽不明白，但是很厲害的樣子。

“你聽這首歌，故事是不是很明確？”許青問。

“嗯。”

“但是我這樣一搞，就變另外一個懷念的故事……”

視頻還沒做好，不過已經有了大概脈絡。

“這個的是早就死了？”薑禾瞅著他做的視頻問。

“嗯，都是他的想象。”許青把手頭一點做好，保存進度，站起來個懶腰。

“就像那個你怕我打你的視頻，這樣斷章取義有什麼意思嗎？”

“可以把無數片段拚湊另外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就是它的魅力啊。”

“我不喜歡這個故事。”薑禾覺得配上這個畫面歌都完全變味了。

本來一男一闖江湖的故事，變一個男的獨自過兩個人的生活。

“但是有人會喜歡。”

許青笑笑，洗手去盛飯，視頻才完了三分之一，快速把飯吃完，晚飯後的時間他也沒有督促薑禾去學習，又一頭扎在電腦前繼續搗鼓。

“喜歡做一件事，並把它當事業，這是很難的，很多時候你把樂趣當事業之後，就沒有那種樂趣了，所以我一直你不要急……你現在還喜歡玩遊戲嗎？”

“喜歡。”薑禾把頭靠在許青肩膀上，瞧著他工作。

昨天見到許青大半夜上帶著回來後，就一直想更親近一點。

“那就認真做吧，期待你打到1600分。昨天敲的音樂怎麼樣？”

“好像效果很好。”

“什麼好像？”

“我在遊戲上一開始和人打架就沒關注了，後來你一直不回來，我也沒看那個數據，只是禮很多。”

“嗯……你為什麼要我肚子？”許青低頭看看。

薑禾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又在他肚子上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