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肚子壞水

也許是在現代生活逐漸習慣的原因，薑禾的行為邏輯越來越好猜。

見到去洗手間，許青從沙發上爬起來，趕在回合結束最後一秒出個牌，然後看看屏幕右下角聲音標志上的‘X’，晃鼠標把聲音打開。

點一下‘開始’，看看最近打開的件，不出所料，許青甚至沒有多驚訝。

年輕人，總會對這些稀奇的東西好奇，這很正常，如果薑禾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也對這些表現非常厭惡，那才該擔心一下……

嗯，現在不用理關閉音響了，也是個大大的進步。

“你可以起開了。”

薑禾從洗手間回來，臉上的紅暈退去許多，只剩薄薄的一層。

許青讓開寶座，目在薑禾臉上掃來掃去，在即將惱怒的時候才終於移開目，側躺到沙發上朝一邊的冬瓜招招手。

“食和配是人類刻在dna裡的本能，在需求方面來說，它們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只是人的社會屬和恥心讓這兩者出現分別……像冬瓜，發春的時候如果有個公貓在的話，它就會跑過去喵喵。”

許青低頭著冬瓜的，頓了一下繼續道：“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私空間裡，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糟蹋……啊！”

他忽然坐起來，用力著自己的，“糟蹋不是扭……”

“你再說！”薑禾惱怒了。

“古代人就是矯。”

許青撇，往邊上挪挪離薑禾遠一點，不然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

關於配這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些人覺得無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像王子俊那樣，天天一副衰樣，年紀輕輕的枸杞紅棗就已經捧在手裡，有些人就看得很神聖，像秦浩，不結婚堅決不搞事。

許青覺得不在意，往後余生那麼長，把時間度放到整個人生來說，早點或晚點，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反正是這個人就行。

而且最讓人的是和薑禾相的時，偶爾和抱著親親蹭蹭，也可以獲得相當大的滿足，非要進行那最後一步的話……

關鍵還得看薑禾。

眼下是沒辦法抱著揩油了，許青目從薑禾的紅臉蛋上收回來，把視線放到自己電腦上，打開播放件，抱著冬瓜調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看電影。

心靜自然涼，在這炎熱的下午遮上窗簾，即使不吹風扇，也不會出多汗，只是沒那麼涼快就是了。

電腦屏幕上放的是《海邊的曼徹斯特》，很喪的一部劇片，在許青看來，看電影在裡面會無數人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這是一種神層面的，可以會到自己生命裡沒有的那些事，觀影的時候沉浸進去，看完之後回歸自己的生活，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如果看的電影全是歡笑，未免也太無趣了。

薑禾把自己遊戲的音量調小，客廳裡變得安靜了幾分，抱著貓倚在沙發上的許青恍惚間覺回到了自己獨自生活的時候。

那時也是這樣，躲在自己的時裡，普普通通的下午，抱著貓窩在沙發上，看一些喜歡的電影，沒有人來打擾。

冬瓜不喜歡這個破電影，尋了一個時機溜出去，見它沒有跑去鍵盤上踩，許青也沒有靜，看著看著，薑禾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他懷裡，沒有繼續打遊戲，靠在沙發另一邊陪著他看。

“不打遊戲了？”

“被氣死了。”

“玩遊戲生氣就輸了。”

許青笑著搖搖頭，遊戲本就是讓人愉快的，玩到生氣不值當。

換個角度想想，對於薑禾來說……生氣很好，這說明對遊戲有帶，而不是剛來時那樣，輸就輸了，贏就贏了。

大部分人習以為常的事，也許沒人去在意，對於薑禾來說卻是很大的進步，已經會到了樂趣。

“你笑什麼？”

“想起了你之前板著臉看春晚的時候，和看新聞聯播一樣。”

“哼。”

“變化好大。”許青把目從電影移到臉上，“都一年了。”

去年他還在防著什麼超展開，小心翼翼地幫薑禾度過那段不習慣的時間，盡全力悉這個時代。

現在再看，最危險的階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度過去了。

不知不覺已經差不多一年……確實好快，薑禾目放在他臉上，腳趾頭勾住他的手指，覺時間又有些短。

才一年。

就沒沒臊躺一張床了。

“我們這閃婚嗎？”

“請注意，我們還沒有結婚。”

“哦。”

閃婚……有個婚字，當然是結婚了才閃，薑禾反思自己。

已經是個讀書人了，要謹言慎行，不能這樣愚蠢了。

電影講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在波士頓打零工，做各種各樣的雜活，被客戶投訴，被上司斥責，名‘李’的主人公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一臉麻木地上班，下班，晚上去酒吧喝酒，卻因為別人多看他一眼而和人打架。

整基調非常低沉，節奏緩慢，後來李接到家鄉小鎮的來信，哥哥臨終前寫下囑將兒子的監護權給了他，無法推之下不得不重回家鄉，劇才開始展開。

薑禾漸漸被劇吸引，沒有再說話，安靜地把搭在許青上，陪他一起看。

倒敘的結構在電影中間部分揭示了李的過去，原本他也有一個幸福滿的家庭，卻因為自己的過失行為引發火災，三個孩子沒能跑出來，死裡逃生的妻子無法原諒他，兩人離了婚，李獨自一人離開故土，逃避外界的接。

按照一般電影來說，這種劇發展，一定是主角回來故鄉，和哥哥臨終托付給自己的侄子一起經歷一些事，最終走出影，兩個人互相治愈……

一直到結局，薑禾都沒有看到期待的畫面，那種若有若無的悲傷一直縈繞在邊，侄子被李托付給小鎮上的一對夫婦，由他們收養，然後李再次獨自一人離開故鄉，離開那個曼徹斯特的小鎮。

一切都沒有改變，如同過去的悲劇無法挽回一樣。

“很沉重的一個電影。”

許青著歎，用力兩下後放開，起把電腦抱過來。

“……”薑禾瞧著他，沒從他臉上看出來毫沉重的跡象。

反而一直握著的腳不撒手，來去的。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你要是……算了，親一個。”

許青習慣逗薑禾一下，看到緒不高，還在回味電影裡的故事，聳聳肩沒再說下去，對著薑禾臉蛋叭一口，作電腦開始整理思緒。

他沒有工作，或者說每天都在工作，薑禾早已經刷新自己的認識，初來時認為許青是個狗大戶，天天遊手好閑都不用做事，現在已經知道許青其實一直都是在忙的。

看似每天都在玩，卻是每天都做出來很多事，不像一樣玩半天遊戲關掉電腦就一天白過了。

“能被治愈的，都是想被治愈的人。有些人是主的，尋找能讓自己放下過去的東西，有些人是被的，遇到一些人一些事，從而走出影，還有一些人，他們拒絕被治愈。”

“或者說是偽人格分裂，從李在警察局奪槍自殺時，到被警察阻止，他已經分兩個人了，一個是活在悲傷和懊悔裡的李，另一個則是冷眼看著他懊悔的自己，這是一種懲罰，他不允許自己解，今後的日子只能活在悲傷與痛苦裡。”

看著許青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薑禾蹭過來摟住他的腰，靜靜看著。

“……結局依然沒有任何改變，他拒絕接未來，他說‘我走不出來了’，因為這是他需要承的後果和懲罰，他不允許自己擺那一段過去，因為罪還沒有贖夠，那是一生的罪。

他拒絕與自己和解——拒絕和那個犯下大錯的自己握手言和。”

影評帳號不溫不火，恰好能讓許青隨意發揮，不用太在意類型和眾，不用權衡熱點和閱讀門檻，無論小眾大眾，只要他喜歡，就寫出一大篇觀影。

時間悄悄過去，許青在電腦上寫寫停停，不時抬頭想一下。

“……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救贖方式。”

打出最後一行字，他個懶腰，不經意轉頭，薑禾正用閃亮亮的眼神看著他。

視線一即分，薑禾重新低下頭，手無意識的在他腰間輕輕抓。

只是看個電影，只能到裡面人的悲傷，許青卻能針對裡面人的行為，有條有理地寫出來一大篇文字。

這是的男人……薑禾心裡砰砰的。

二娘，我夫君是個超級厲害的讀書人。

“你眼睛快要閃小星星了。”許青一邊把寫出來的文章上傳，一邊說道。

剛剛薑禾的眼神實在太有意思了，有些人崇拜強者，有些人喜歡倒別人。

薑禾……莫非是喜歡讀書人？

那可真是太巧了。

薑禾不說話，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正想著要是二娘知道了會怎樣……

……等等。

照這樣看，許青也早已經把看穿了，所以倆人就很自然的躺到一張床上。

完蛋。

薑禾呼吸一頓，原以為自己在第二層，現在忽然發現許青好像在第三層。

“讀書人都一肚子壞水，二娘說的很對。”

“什麼鬼？”

這思維跳躍的速度讓許青猝不及防，剛剛還在看他寫影評，怎麼忽然就一肚子壞水了？

哪壞了？

“你別掀我服。”他止住薑禾的手，薑禾還不依不饒地把他上掀開，拿手放在許青肚子上。

許青乾脆放棄：“要公平，你這樣的話，我也要掀你。”

“果然，裡面都是壞水，抓住機會就想佔我便宜。”

？

“那你現在是在幹嘛？”許青低頭看拿手指自己肚子。

“我是在穿你。”

薑禾拿手指頭在許青肚子上點來點去，乎乎的……

了幾下就收回手，這樣確實不應該，等晚上他睡著了再。

被電影影響的緒已經恢復過來，薑禾坐回自己的寶座，想著怎麼在不做題的況下和許青學變聰明一點，也能變個讀書人揮灑墨水。

“你做這個好像還是沒賺到錢。”

薑禾掰著手指算算，他做這個的時間比自己直播還長，“你已經做了很久了。”

“很久也代表不了什麼，上次不是說了嗎，沒有什麼是做了就一定會功的，正相反，大部分事做失敗才正常。”

“哦。”

“就像你習武一樣，是個日積月累的事，不過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許青想了想，薑禾從小習武，練一天有一天的積累，來這裡之後搬磚靠著勤賺到錢，直播也在他幫助下有些順利，這個心態可能就會飄了。

“習武是練一天有一天的進步，你的目的是增強自己，所以一分汗水一分收獲，做事不一樣，目的是別人的認同，努力很久沒什麼結果的事太多了。”

他從茶幾下面拿出來練習冊，看到薑禾的眼神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又訕訕地放回去：

“不要覺得你直播賺到錢了，賺錢這件事就很容易，實際上賺錢很難，只有兩種人容易，一個是聰明人，一個是運氣好的人，你是那個運氣好的。”

“不，我是聰明的。”

“你聰明在哪了？”

“冰箱裡有兩罐可樂，一罐是可口可樂，另一罐也是可口可樂。”

特麼……

許青看著薑禾希冀的眼神，轉去冰箱拿出來可樂，上吸管遞給。

“還有一種人，天道酬勤，努力就有收獲。”薑禾滋滋的喝了一口可樂，雖然並沒有努力就獲得了可樂，不過這是聰明。

是集聰明勤勞和運氣為一的人。

“二娘說的。”補充道。

“這也是聰明的那種，聰明人才有天道酬勤，愚蠢的人沒有。”許青道。

“聰明人會耍。”薑禾說。

“從某一角度來說，那也是功的過程。”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套路我加班學習。”薑禾生氣了，轉椅子背過去不想理他，這個人不安好心，一肚子壞水。

讀書人都蔫兒壞——二娘語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