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可以不用

十一月初。

薑禾又被通知去做檢。

站在醫院外，看門口人來人往，許青皺起了眉，拿出手機問秦浩怎麼回事。

“小事。”

秦浩回道。

許青是有些擔心的，生怕薑禾被檢測出什麼不對的地方，按理說一次檢就夠了，現在又來第二次，有點懸。

不過轉念想想，即使檢測出什麼質異常，也會被當作病變或者其他什麼，而不會被人猜是古代來客……如果有人腦提出這種猜想，那一定是腦子有病，而且也會被別人當作有病。

想到這裡，許青又放心了，只是對這第二次檢測有些不準。

“你知道你們的問題在哪吧？”過了一會兒，秦浩問。

問題？

許青看著屏幕上秦浩發的消息，抬起頭看看遠。

“所有一切都是靠說的。”

他回。

不管是老太太，還是去打工，還是被棄，這些都是靠薑禾一張說出來的，沒有任何憑證——本也拿不出憑證。

盡管很有邏輯，也很有條理，但故事本就需要依托邏輯來構建。

這並不能當證據。

中間缺了最重要的一環——如果他們去徹查，花費很多工夫的話，發現在王子俊那裡幾年前的簽到表，就給這份口述的真實大大加了份量。

可是目前秦浩他們好像並沒準備這麼做，也沒這種打算……許青了眉心，輕歎口氣。

薑禾的口述只是口述，完全沒有半點依托，這就是問題所在。

“知道你還不再讓仔細想想，有沒有其他證明人或者什麼東西？”秦浩道。

“要不你們去那個黑工廠看看？”許青暗示。

“早都沒了，看個屁！”

“那怎麼辦……和這個檢有什麼關系？”

“那是另外一回事。”

秦浩道。

另外一回事……許青搔了搔頭，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他沒想到的。

難道習武之人真能被檢測出不同？林寺有些人練氣功刀槍不拿槍尖頂嚨把槍桿子頂彎也沒辦法檢查啊……

“指紋和dna有沒有查出來家人的信息？能借這個機會找到家人也不錯。”許青問。

“一片空白，查個屁。”

“……”

“不和你說了，就是提醒你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可以證實的東西，別編一套沒法查驗的故事……”

“那都是真的！”

“沒法驗證。”

“讓我證明我這無法驗證的事是真的，你不覺得這了悖論嗎？本來就是一個孤兒，你讓去找證據說明自己……不合適吧？”

“那你也得證明確實是個孤兒。”

“我特麼……這怎麼證明？”

“……”

“……”

“你很聰明，應該能想到辦法。”秦浩說，然後掛掉了電話。

許青蹲在醫院門口，看著遠。

十一月的，照在上暖暖的。

……

“他們了我好多。”

薑禾捂著胳膊從裡面出來，白的手臂上著棉簽。

許青回過神，雙手扶著膝蓋站起來，“了多？”

“很多，有十來份。”

“那麼多啊……”

“後面沒事了吧？”

“沒事了，去買點紅棗給你補補。”許青帶著往外面走去。

想辦法……

憑空冒出來一個人，能想什麼辦法？

一路上沉思著回到家，許青打開電腦，搜索那麼多會是檢查什麼。

薑禾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已經覺到，好像有點不太順利。

畢竟也不是剛來的時候了，在這些日子裡，也經常會查一下自己的問題有沒有好辦法解決。

“攬下我這個爛攤子，有沒有後悔？”笑道。

“怎麼就爛攤子了？”

“如果辦不好，連結婚都結不了。”

“放心吧，能辦好的。”

“如果解決不了呢？”

“……”

許青關掉電腦，看向窗外頓了一下，視線移到上，搖頭道：“總有辦法的，別多想，這只是一次試探，這次不行，還有別的辦法，去山村什麼的……放心吧。”

“真的嗎？”薑禾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慢慢把頭倚過去靠在他肩膀上。

“真的，給我就行了。”

許青笑笑，對著頭頂黑發親一口。

之前一切可能都已經預想過，現在這況也在準備裡，並沒有離太多。

“讓一個孤兒想辦法證明自己是孤兒……這個邏輯鏈有問題，但只要解決這一點，一切都證明了。”

“我要怎麼證明？”

“你沒辦法證明。”

陷死循環。

許青歎了口氣，要是有時空管理局就好了，穿越者過去報道……

“其實可以不用的。”薑禾說。

“什麼？”

“我是說如果。”薑禾抬起頭，看著他側臉道：“如果真的解決不了，就現在這樣也很好。”

許青怔了怔。

“我就這樣過也很開心呀，結婚……其實就是一張紙是吧？我們那時候也都是這樣，婚書什麼的，也有很多人沒有……”

薑禾深吸口氣，目轉向別，頓了一下繼續道：“……生小孩兒……可以做單親，你帶著孩子，我住在你家，也沒什麼不一樣……就差了那麼一張紙……”

許青聽著的話，沉默了片刻。

“你覺得呢？”薑禾問。

“嗯……那我們現在先練習一下生小孩？”

“我說的是以後！”

薑禾氣死了，砰一下拿頭撞他，站起不和這個人坐在一塊。

天天就想著生小孩。

“別想那麼多了，總會有辦法的，就算最後沒辦法了，照你說的也不是不行。”

許青著被薑禾撞的地方，低聲笑道。

他敢肯定，這小老太太肯定查過如果不結婚就生小孩會怎麼樣。

也不知道誰想生小孩……

死傲。

……

王子俊老婆的肚子已經鼓起來很大了，狗大戶也不複往日風采。

以前雖然腎虛，但起碼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現在一疲憊，連說話都沒那麼足氣。

“最近怎麼樣？”

這天王子俊把他們幾個出來一起吃飯，許青瞧著他的模樣好笑。

“過得很好啊，倒是你，按理來說快當爸爸了，正是人生巔峰意氣風發的時候，怎麼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大肚婆……唉，別提了。”王子俊擺擺手，一臉不堪回首，不過倒是能看出幾分炫耀。

以前天天兒子爸爸的開玩笑，現在老子真的要當爸爸了——就那種覺。

一群渣渣。

王子俊用眼神睥睨一圈，個頂個兒的全是渣渣，別說當爸爸，連個結了婚的都沒有。

“喝酒？”許青問。

“不喝不喝……回去聞到味兒就吐，使勁兒吐，可不敢喝，你也別喝，免得讓我上沾到味兒。”

王子俊推阻著，接著道：“耗子呢？”

“為人民服務呢，大忙人。”

“這得給他送個錦旗。”

“哈哈哈，前些日子我剛匿名給他們送了一個，那天和耗子聊天，他那得瑟的。”許青想起來就好笑，秦浩還不知道那個旗是他送的。

王子俊愣了愣，回味一下，著下道：“我也給他們送一個！怎麼匿名？”

“……會不會被擾什麼玩意抓起來？”許青還真不清楚送錦旗會不會被教育一頓。

“哪啊，謝他們為維護治安做的貢獻，看看這街上，穿的花裡胡哨的，十一月份了還敢著大長在街上走，這不都全靠他們？走路上還不用擔心被人搶，必須謝。”

“……”

媽的，這理由雖然有點牽強，但覺還像那麼回事。

江城治安全靠這一幫子人忙活。

王子俊說乾就乾，反正匿名做好事，了不起查出來被教育一通——謝他們的工作，這有什麼好教育的。

……

“臥槽，怎麼又有一個？”

秦浩收到旗的時候懵了，這一個月一個錦旗，還都是超大的，兩排燙金大字。

剛正不阿，執法如山。

一心為民，廉潔奉公。

看得他都愧了，剛剛理老太太因為扔垃圾吵架的事他態度還不怎麼好，說要把人家帶回來嚇唬人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懵。

“最近沒啥要的事吧？”

“誰救人了？”

“我天天逮炸魚的呢。”

“最近哪有什麼大事，都是那些……嘖，怎回事？”

偏偏又是匿名，也不寫明啥事，讓人一臉懵，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到底理了啥。

“就是沒事，才說明咱們這治安維護的好。”秦浩一咧，上次比較嚴重的事故還是有個鬧跳樓的……不過人家一點都沒激，估計不會送。

再再往前，是他擋刀，那姑娘現在隔三差五和他約著出去玩玩，也不會……吧？

應該不會，秦浩琢磨著，等下班了得問問。

他扶扶帽子，鬥志昂揚。

“這個結果出來了。”老顧住他。

“什麼？”

“就是那個孩，上次檢娟兒不是說那個什麼嘛……又重新查了一次。”

“哦？”

秦浩來了神，拿著資料看。

“所以，在正規醫院出生的話，除了那些檔案，還會直接打卡介苗那些，八幾年就強製了。”

“這都能查出來？沒抗怎麼活的？”秦浩好奇地翻來翻去。

“你是不是傻？抗自己也有，就是一個多的問題，沒打疫苗可能是幾百，打了疫苗是好幾萬。”老顧鄙視他，雖然自己也是剛聽別人說的，但這不影響鄙視別人，“不知道你大學怎麼上的。”

“大學也不教這個啊，我是抓賊的又不是治病的。”秦浩撓頭傻笑。

“那早幾十年山裡人人都沒這玩意，都絕種得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老顧沒好氣兒地把資料拿回來，繼續思索。

“這是不是就說明，不是正規醫院出生的？”

“不止，要上學的話也得拿著證明去，在家出生的，也得打。”

“那沒上學？”

“是了。”

“一個正常人，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資料檔案，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

“咱們排除這個人，就這樣想想，有什麼可能，會導致這種事？”

“嗯……”

“在家裡出生，沒上學，也沒戶口……”老顧眼睛瞇了瞇，“按這個年齡，很可能是超生的。”

“對對！”秦浩忙點頭，“我正想說這個。”

“可是超生的早就能補戶口了。”

“所以，是超生了然後被棄？”秦浩瞄他一眼，“還是個孩，生下來就被棄，那時候好像……不見吧？”

“……”

老顧皺眉，“然後被拾荒老太太撿了？”

“這不巧了嘛！”

“有這麼巧？”他總覺得這太像故事了，“然後那老太太還什麼都不懂，也不帶著去尋幫助，也沒想過上學的問題，什麼也沒做過，就是帶著活下來就行？”

秦浩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來許青之前說的話：為什麼還有乞討的小孩？

“可能……有些人，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顧無言，目放到資料上。

“不然，還有什麼可能？”秦浩攤了攤手，這種況別說沒見過，聽都沒聽說過，至那些超生的都有家人朋友。

有些人無跡可查，是因為藏的很好。

有些人，是真的沒有過去，連學都沒上過，甚至胳膊上都沒有小花。

也沒有人掛念，在丟掉的那一刻，甚至怕他們長大了再找回去——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

這天下午。

許青回到家，薑禾正打遊戲，見他回來有點張。

“最近你有點的跡象。”許青狐疑道。

“哪有，我哪有？”

“真的沒有？”

“沒有，那邊給你煮了茶，你快去喝茶。”薑禾作著自己的人，和宮萍縱橫峽谷，“排位賽，不要打擾我。”

“你還會打排位？什麼段？”

“青銅三。”

薑禾的劍聖殺瘋了，開著大像條瘋狗，鑽進人群開Q嗖嗖嗖，繼續瘋狂收割。

“咳……”許青見到的屏幕嗆了一口，上面明晃晃的三十多個人頭。

“推塔啊。”

“推塔是他們的事。”

“……”

“玩遊戲不就是樂趣嗎，你說的。”團完一波，薑禾作著鼠標鑽進野區掠奪資源。

“我說的是爐石……”

許青聲音漸小。

好像……沒什麼區別。

都是搞人心態的玩法，特麼……俠簡直是峽谷毒瘤。

“宮萍不嫌你坑？”

“很開心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