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舊了

“好像沒事了？”

薑禾在窗臺看著外面兩個人離開，頭也不回地道。

“應該吧……說不定過幾天還會來。”

許青從後屁一下，薑禾猛的回頭，差點跳起來，“你幹什麼？！”

“就想賤一下。”

“……”

“……”

見薑禾神不善，許青悠悠轉過頭，避開眼神。

人就是很奇怪，睡覺的時候一下也沒事，白天穿得整整齊齊一，這就不行。

電話響起，薑禾了自己屁，終於沒有再惡狠狠地瞪他，接起電話聽了一下，就跑出去，隔一會兒拿個小包裹回來。

“那是什麼？”

“薰草種子。”

薑禾拆開包看看，然後把上次七夕套圈贏來的陶罐拿出來。

之前了兩朵玫瑰花，花謝了之後一直空著，本想把電視那兒的薑苗放進去養，但是這個罐子有氣的小，不能裝水，便擺在一旁了。

網上買的種子到了，薑禾拿著罐子又出去，到外面裝了些土，回來鼓搗片刻，把買的薰草種進去，放在窗臺等著發芽。

“能種出來嗎？”許青對的作表示懷疑，本來買這個想的是讓種多來著。

薑禾信心滿滿，給它澆了點水，拍拍手道：“肯定能。”

現在家裡一株薑苗，一盆仙人球，還有個剛種下去的薰草。

許青視線掃過，有些慨，種點花花草草在家裡確實不錯，這就是人的妙用啊。

要是他自己一個大男人，肯定沒興趣伺候這些花草——雖然種的這幾個也不怎麼用伺候。

“你看著點，別讓冬瓜打翻了。”

“那我把它養到裡面去。”

薑禾捧著罐子移到臥室裡，免得被許青這個烏說中。

許青的烏有時候很靈，也不知道是因為信息差的緣故還是什麼，反正經常被他說中了。

“你們釣魚還到過他們抓電魚的？”

“到過啊。”

“有沒有張？”

“我只是釣個魚，張什麼？”薑禾表現的不以為意，許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兩個漂亮孩子搬著小馬扎釣魚，釣友……想想那畫面，好像蠻新鮮的。

畢竟釣魚的經常是一群臭老爺們，也不是說孩子不能釣，只是佔的比例，而且有時候還要曬太，有這種閑，更多人還是選擇穿著高跟鞋遊在商場或者喝下午茶。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丁儀說，弱小和無知不是人類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這兩個是不是一個意思？”

“差不多吧。”

“所以要謙虛，許俠，你如今劍法已經練得很不錯了，不在我之下。”

“……你這是嘲諷，不是謙虛。”

“我沒有嘲諷你，是真的很不錯。”

“快閉吧。”

許青剪著視頻，國慶檔又一波電影上映，不僅要把其中素材剪輯一下，還要把好的寫個評論，壞的吐槽一波，近一個月都在忙這些。

“孔子周遊列國，其實就是在山東那一片兒轉來轉去，等你多走走大江南北，一天就能從蒙飛到廣東，比他還厲害。”

“這麼厲害呀？”

“是的呀，可以看看地圖，想去哪我陪你去，其實我也沒出過幾次遠門，最遠的也就是畢業旅遊去峨眉，還不是很愉快。”

許青說著話，想起來當初去峨眉被猴子打一頓就憋悶，側頭瞧薑禾一眼，以後和俠一起出門玩，肯定不會被畜生給欺負了。

“我們要坐飛機嗎？”薑禾問。

“坐，但你得選個遠一點的地方，不然飛機還沒升起來就到了，你攢的錢都可以用來出去玩，順便請我一起玩，就當是養你這麼久的報答吧。”

“我覺一直是我在養你。”薑禾用指頭點著手機上的地圖道。

“是嗎？”

“你看你天天這麼一坐，地我拖，房間我收拾，飯我做，你到點洗洗手就直接開吃了，還不是我養你？”

“多謝俠，過來獎勵一下。”

“你又想佔我便宜。”

薑禾才不上當，手指放大了地圖看，搜索自己所在的江城，才覺到世界的遼闊。

市之外有省，省之外有國，國之外有洲，放在這個世界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塵。

“世界真大。”

“想不想去看看？”

“你想嗎？”

“先忙完眼下的吧，份還沒到手。”

……

立冬，寒風漸起。

在四季分明的江城，道路上的樹葉已經近乎落，隻留禿禿的樹杈，帶有零星幾片枯葉，無端的顯出幾分蕭索。

薑禾出了門，被許青拉住，細心地幫把外套拉鏈拉上去扣好，薑禾蹦蹦跳跳的，仰著小臉看遠。

“快下雪了吧？”

“這麼喜歡下雪？”許青問，這已經不是薑禾第一次期待雪了。

“覺這一年又快過去了。”薑禾長歎，等他幫自己拉鏈扣好，甩著袖子快走兩步，轉個圈圈。

“出去玩啊？”

到了大門口，趙叔看著他們兩個，笑地開口打招呼。

“是啊，去補一下檔案。”

“哦～快搞定了吧？”

“快了快了。”

許青擺擺手，笑著點頭。

上次有人來走訪之後，畢峰的人又來了兩次，也找這邊鄰居打聽了一下薑禾的況，好像被趙叔拉著喝了半天茶水——這是後來許青聽說的，他並沒見到。

也不知道那邊怎麼個程序，反正看起來麻煩，等了大半個月，薑禾又被通知過去。

北路一派熱烈歡慶的氣氛，不遠有人娶親，敲鑼打鼓放電子炮，薑禾多看了兩眼，再瞅瞅許青。

很懷疑到時候許青能不能找到轎子……既然到了這裡，鄉隨俗也沒什麼。

“正常要到結婚，都該做什麼？”

“該嘿咻嘿咻。”

“我是說別的。”薑禾面無表地忽略他的訴求，雖然小電影看了不，但那種事肯定要等到結婚。

“嗯……追求，在一起，然後求婚，結婚，就這麼簡單。”

“求婚是怎麼求？”

“跪下求你嫁給我。”

“沒個正經。”薑禾瞥他一眼，揣著兜等公。

“這很正經啊，求婚本來就是這樣。”

許青覺得冤枉，人家求婚都捧著花拿著戒指求，到小老太太這兒怎麼就不正經了？

“那你跪下吧。”

“？”

許青左右，在大街上行人穿梭，他們等的公還沒來。

“現在，和你求婚？”

“你不是說要跪下求嗎？”

“我什麼都沒準備，花啊，戒指啊……怎麼求。”

“就是不正經。”薑禾嗤一聲，拿轎子抬回去就行了，求個鬼。

想象不出來許青跪地下哭著喊著求嫁的樣子，想想就起一皮疙瘩。

難道還能不結婚不？倆人都睡那麼久了。

公慢慢從遠過來，停在兩人前，一前一後上去，薑禾用公卡嘀一下，許青只能用手機乘車碼刷。

到了地方，秦浩沒在，也沒人和許青打招呼，自己找個凳子坐著，等薑禾進去補檔案。

不知道秦浩他們是怎麼理的，看起來不太簡單的樣子，有些環節許青也沒想明白，問秦浩也不說，反正他們那邊把薑禾查了個七七八八，然後轉給戶籍科。

出手機，許青問秦浩是不是這次就搞定了。

“還有幾個流程？”

“我哪知道，我們這兒隻負責調查，然後給領導批準，你只要知道不容易就行了，急個屁。”

“急著結婚啊，今天都催我和求婚了。”

“……”

秦浩退出了聊天。

等薑禾出來，朝他聳聳肩，許青便知道沒拿到，搖搖頭一起出門。

“你真厲害。”薑禾眼睛盯著他，讓許青產生了想在這嚴肅正經的執法之地大院裡抱著自己啃一口的錯覺。

“哪裡厲害了？”

“就是厲害。”

薑禾咬了咬一邊，胳膊從他臂彎穿過攬住，走出大院，才晃著子顯示出自己的好心。

“已經了。”

“嗯。”

許青應了一聲，過幾秒才反應過來：“啊？”

“剛剛拍了照，等做好了給我們寄過去。”薑禾表很冷靜的樣子。

“這就了？”許青還有點不真實的覺，狐疑地瞧著。

“了。”薑禾嚴肅點頭。

“為什麼？”

“因為……”腦袋裡閃過畢峰笑著和說的話，“你讓我變得很正常。”

“……”

許青不著頭腦，“那你剛剛出來的時候無奈的表是怎麼回事？”

“想到時候快遞到了給你個驚喜啊。”薑禾收胳膊帶著他用力晃了晃，“結果沒忍住，才走出兩步就告訴你了。”

“……”

“……”

“怎麼覺得你傻乎乎的？”許青迷了，在他想象中，到了這時候，薑禾一定會非常激地抱著他轉兩個圈圈，兩個人很興，然後跑去大吃一頓，喝點酒表示自己的開心。

結果……

“真的了？”他還覺得有點恍惚。

“了啊，一個想做正常人的孤兒，在熱心市民許先生的幫助下，回歸正常生活。”

“……”

薑禾眼睛裡的神采做不得假。

一直期待的事，就這樣發生了，沒有預料中的興和激，好像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

“那我們……去一頓？”許青握了的手，咧開出一口白牙。

“去哪？”

“嗯……”

兩個的影在路上漸漸遠去。

……

周素芝瞧著倆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和一隻過來，也迷了，下意識轉頭瞧瞧日歷，今天也沒過節啊。

“媽！我爸呢？”

“你爸還沒回來，你們這是……”

“有些天沒過來了，薑禾說想你做的菜，我買了一些提過來。”

“……”

周素芝瞧著許青，半個字都不信。

不過不信歸不信，這話聽得人還是開心的。

“你們兩個中彩票了？”接過菜問道。

“我們兩個中彩票……都不買去哪中，那種投機倒把的東西我們不乾，要的就是腳踏實地，認真做人，鬥拚搏，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雙手努力爭取，怎麼可以靠著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許青一邊叨，一邊了外套，順便幫薑禾也把外套摘下來，出他們兩個的，炫耀似的顯擺一下。

“那個排骨燉一下吧，可樂排骨沒燉的香。”

“你這孩子……薑禾，他這是怎麼了？”周素芝覺得許青今天狀態有點不對。

好家夥，外套一，往沙發上一坐，那架勢和許文斌似的……

“實話說了吧，就是想你們了。”許青道。

“滾，沒和你說話。”

周素芝看看時間，距許文斌回來不遠了，薑禾已經笑著去洗菜，也一頭鑽進廚房裡，看看許青買的食材有沒有蔫的壞的，對於許青的買菜經驗一點也不放心。

還好，都是新鮮的，這一定是薑禾挑的，周素芝對這些食材很滿意。

許青從冰箱裡拿個大蘋果，用手一下直接啃，在家裡到轉轉，穿著去到臺，看太西移，服。

過一會兒，許文斌的車開到樓下，停好車下來，整整服，提著自己的包鑽進樓道。

遠秦浩騎著小電驢進來小區，的筆直，車籃裡放著製服。

“耗子！”

“嗯？”秦浩有經驗了，聽見聲就抬頭瞧。

“請你吃蘋果！”

“扔下來！”

“我都啃過了你還吃，惡不惡心。”許青嘎吱咬一口，脆甜。

“……”

特麼……秦浩恨不得拿個蘋果給他扔上去。

“謝了啊。”

“嘁。”秦浩撇撇，小電驢悠悠停到樓下，手一提，腳一帶就支好放在那兒。

“都說了只要正正常常，恢復正常生活都是應該的。”

他嘟囔著抬頭看看許青，許青倚著欄桿咧笑。

豎個中指，秦浩轉頭回家，老頭子還等著他做飯呢。

許文斌回來瞧瞧廚房，看看臺，放下包摘掉外套，給自己倒杯水喝。

“爸，你這車舊了，啥時候換個新的？”許青從臺轉回屋。

許文斌直接警惕，“你想幹什麼？”

他那車才開了不到兩年，換個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