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建在京都西郊的半山腰,裝修也走的秀麗古典風格,這個周末試營業,簡挽衍送出了許多的邀請函。
今天還是周五,棠歲晚下車時,只在大堂看到了忙忙碌碌做開業準備的人,以及站在前臺,叮囑著什麼的簡挽衍。
“大舅~”小姑娘喊了一聲,腳步輕快。
簡挽衍回看來,笑意溫緩,溫聲道,“晚晚,剛下課嗎,不?”
不在公司,他只穿了一米白的休閑裝,寬松綿,眼鏡鏈垂落在臉頰兩側,輕輕晃。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溫文舒展,連對著外人模板般并不走心的笑容,都顯得真心實意了許多。
更別說面對著棠歲晚,愈發溫。
“不太,中午吃了一大碗面條。”棠歲晚回了話,才看向簡挽衍的手,“大舅的手好些了嗎?”
薄薄一層醫用紗布裹住修長手掌,垂在側時,虛虛握了拳。
聽到棠歲晚擔憂的問話,簡挽衍笑了笑,將手掌攤開給小姑娘看,“不礙事,有爺爺心調制的藥,早就已經結痂了。”
“只是在外走著,不太好看,怕嚇到人,所以出來的時候,我都順手遮掩一二。”
他的語氣輕松無比,尾音自然上揚,罕見地帶了點活潑。
簡挽衍還有事要準備,和兩人多說了幾句,就輕輕推了推棠歲晚的后背,眼眸含笑,“今天這邊只有你們在,公共大池可以挑著泡一泡,明天就陸續有人來了,就待在小院子里吧,清凈。”
“有什麼想要的,直接給前臺打電話,他們會準備好的。”
“好好玩。”
有溫泉山莊的侍應生在前方領路,帶著霍時川和棠歲晚去預留好的小院。
棠歲晚踩在木質廊橋上,和霍時川小聲說著,“大舅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簡挽衍本來年紀也不算多大,不過三十出頭,只是以前心中總著事,待人接也謹慎小心,總有些沉郁。
霍時川向來是老婆說什麼應什麼,點了點頭,“離婚后,心開朗了吧。”
一周前,簡挽衍和阮霧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
縱使是阮霧不想要,簡挽衍還是給足了補償,除卻簡家的不產,自己名下能給的全都給了。
可以說也算是“凈出戶”。
至,有了那些東西,不管阮霧以后是獨自生活或是再結婚,手上的資產都夠放開手腳地用一輩子了。
走過曲折連廊,侍應生帶著他們到了一幽靜小院,石子小路鋪陳而開,院種植著蒼翠青竹,竹葉,隨風發出簌簌響。
這一小院位于山莊最里位置,和旁邊幾個院子都隔著回廊和青竹,蔽又幽靜。
是簡挽衍特意給棠歲晚留出來的。
霍時川隨手將包放在竹床之上,看著棠歲晚東看西看,活像只探頭探腦對到都好奇的小狐貍。
“這里面的家都是竹子做的嗎?”小姑娘饒有興致的敲了敲竹床,“還好聞的。”
又蹬蹬蹬跑去屋后的院落,拉開玻璃推拉門,映眼簾的就是兩個咕嚕嚕滾著活水的溫泉池。
池面冒著氤氳熱氣,白霧緲緲,在白大理石磚和角落青竹的襯托下,如在仙境。
棠歲晚看了幾秒,想回頭喊霍時川來看。
一轉頭,就直接撞進了男人的懷中。
霍時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后,抬手撐著推拉門。
輕而易舉就抓住了一只投懷送抱的笨狐貍。
濃長眼睫輕垂,半斂漆黑瞳。
嗓音低緩微啞,“泡溫泉嗎,乖寶。”
棠歲晚捂著口,有些嗔怪,“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啊,差點嚇到我了。”
又有些奇怪,“來這兒,不就是泡溫泉的嗎?”
那雙春水盈盈的桃花眸中帶著不解,眼尾小痣灼紅,在潤白上,似是拖拽而出的驚鴻艷筆。
霍時川輕笑出聲,眼尾輕勾,緩慢對著棠歲晚眨了眨眼。
“沒錯,是來泡溫泉的。”
似是意有所指,他懶倦低頭,將下搭在小姑娘的頸窩中。
微微偏頭,鼻尖若有似無的輕蹭那細膩脖頸。
語調沉沉,含著幾分人,“獨立院落的溫泉池,也是獨立活水的,很干凈。”
“簡挽衍也下了大工夫,專門改造出了一套殺菌消毒的設備,過濾后,才會將地底溫泉水源源不斷的注這小池中。”
吐息溫熱纏綿,在脖頸間勾勾纏纏。
棠歲晚覺得有些,無意識想躲,微微偏著腦袋,沒明白霍時川說這個是做什麼。
綿耳垂倏而一疼,被霍時川輕輕咬了一口,讓棠歲晚哼了一聲,眸瀲滟,下意識轉頭去看霍時川。
男人笑意蠱,一字一句,輕慢勾人。
被那副刻意低了的磁聲音說出,無端繚繞出曖昧撥。
“這里有兩個溫泉池,一個微溫,一個中溫。”
“你看,那個大池子旁邊的顯示屏,是幾度?”
棠歲晚茫然轉頭去,確實在稍大一些的圓池旁看到了一個溫度顯示屏。
“35°……?”
這怎麼了嗎?
垂落側的手被覆上溫熱手掌,細手心被指尖輕輕一勾。
霍時川的聲音輕慢喑啞。
“比人的溫度稍微低了一些。”
“所以,進去一點。”
“也沒關系的。”
手指無比強勢地小姑娘的指間,張揚跋扈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就像這樣。”
“全部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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