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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第12章 間歇性精神病

羅大亨和李雲聰領著一班衙役逃了打算賣抵債的穆家六姐妹的魔爪,追到村外一看,就見葉扶著一棵樹,一邊大笑,一邊滿臉痛苦地捶著樹幹。

羅大亨剛走到葉邊,葉就拉住羅大亨厚的手,苦笑道:“不行了,我真的生了怪病,再這麽笑下去要出人命的,嗚嗚嗚,哈哈哈……”

大亨一臉同地看著葉,憋了半晌,才想出一句安話:“大哥,人常千金難買一笑……”

葉快要氣瘋了,他用力彈著大亨腦錛兒:“難買一笑!我你難買一笑!你試著這麽笑笑,哈哈哈哈……,哎喲,笑得我肝疼,哈哈哈哈……,哎喲,我的肚皮疼……哈哈哈哈……”

李雲聰和那些捕快站在不遠,看著葉的狼狽相,一個個忍俊不

羅大亨訥訥地道:“要不,我帶大哥去找個郎中看看?”

當下眾人也顧不得繼續催收糧稅了,帶著葉就往回趕,一路上葉如何的縱馬狂笑,睥睨風雲暫且不提,眾人回到縣城之後,馬上由李雲聰領著,往本縣最有名的一位郎中家趕去。

這一路走去,葉依舊歡笑不停,令路人紛紛側目。走著走著,葉忽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葉還以為遇到了病友,他滿臉同地扭過頭去,就見展凝兒正笑地站在邊。

今展凝兒見吹箭無效,怏怏地回了客棧,那大表哥安南見表妹神不善,連忙陪著心哄出來逛街。展凝兒雖然有些男兒習,終究還是,但凡子哪有不喜歡逛街的,於是就跟著表哥出來了。

不想兩兄妹正走著,忽然聽到一陣大笑,展凝兒循聲去,就見葉騎在馬上,捂著肚子笑得好不痛苦,展凝兒先是一愣,繼而便雀躍起來,道:“啊!奏效了,奏效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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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見是展凝兒,便跳下馬來,捂著現在隻要稍稍一笑就疼得厲害的肚皮,有氣無力地道:“啊,原來是凝兒姐,你……你也患了笑病啊?嗬嗬嗬……,我正要去看郎中,你要不要一起去?哈哈哈……”

展凝兒得意洋洋地笑道:“笑病?虧你想得出這名字,不過呢,你這大笑不止的病,可是本姑娘的手筆呢。”

“什麽?”

葉大吃一驚,又驚又怒地道:“是你做的手腳?你……你給我下了什麽毒?為什麽……哈哈哈……,莫非這就是傳中的蠱毒?”

葉已不隻一次聽人起過苗人養蠱,把那蠱毒形容得匪夷所思,這時知道自己這奇怪的笑病竟是展凝兒做的手腳,馬上就聯想到了那無所不能、惡毒無比的蠱毒來。

展凝兒正想隻是略施薄懲,讓你笑足十二個時辰,“笑不生”就好,不想葉竟想到了令人聞聲變的蠱毒,展凝兒呆了一呆,順口便道:“不錯,這正是本姑娘下的蠱,滋味不好吧?哈哈哈……”

葉大驚:“哈哈哈……,當然不好,這蠱……這蠱可以讓人一直發笑?”

笑本來是一件極暢快的事,可是任何事都過猶不及,葉現在才知道笑到不想再笑,卻不能不繼續笑,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如果他中了這蠱毒,從此每笑個不休,那真不如死了算了。

展凝兒眼珠一轉,道:“這個嘛,卻也不會,你這隻是中了蠱毒之後還未完全適應的反應,隻需一功夫,那蠱在你安家落戶,穩定下來,你就不會再笑了。”

“在我安家落戶?老爺,這又不是人懷孩子!”一想到有條生命將在他的落戶長,葉不覺骨怵然,他聽人過,蠱毒其實是一種毒蟲,是活,不想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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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臉蒼白地道:“我……我中的什麽蠱?”

展凝兒笑地道:“你中的嘛……,是瘋蠱!”

“瘋蠱?”

葉腦海中馬上幻現出這樣一幅畫麵:一個蓬頭垢麵、嘻嘻傻笑的瘋子,在垃圾堆裏撿著發黴的饅頭和爛菜梆子裹腹,不時還有調皮的孩子拿石子打他的頭……

葉機靈靈打個冷戰,聲道:“瘋蠱?我會瘋掉嗎?”

展凝兒道:“不會一直瘋的,隻是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作一次。”

張地道:“那我發作起來會怎樣?是不是會撕掉著屁跑上街?”

展凝兒:“……”

葉一看的神,頓時悲從中來:“真會這樣?啊,我還怎麽做人!”

安南:“……”

展凝兒忍住笑咳嗽兩聲,道:“不會這樣啦,你不會神智全失的,隻是偶爾發病的時候呢,你會控製不住自己,比如……打人啦、罵人啦,做出某些不合乎麵的事啦……”

葉鬆了口氣道:“這還好!”完又察覺不對,苦著臉道:“這也不好啊!凝兒姑娘,咱們的過節不是早就揭過去了麽,你把蠱給我解了好不好?哈哈哈,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得罪你了。”

展凝兒攤開雙手道:“解?我怎麽解?要解蠱毒除非剖開你的肚子,在你的五腑六髒裏翻吶翻吶,找到那隻蠱,把它揪出來。”

葉直著眼神道:“那我不是死定了麽?哈哈哈……”

展凝兒輕輕一拍葉的肩膀:“節哀順變。”

展凝兒轉便走,走出三步,角就抿不住地翹起來:“哼哼!聰明人就是心眼兒多,自己嚇自己。嘿,這可是你自己想到蠱毒的,怪不得我,看你以後還敢得罪我不……”

“凝兒姑娘、展姑娘……”

一見展凝兒走了,葉拔就想追上去,九當和九高抱著肩膀往他麵前一橫,葉抬頭看看這兩個雖然不是葫縣男人,卻也一樣非常健壯的男人,隻好無奈地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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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怔怔半晌,才牽著馬垂頭喪氣地往前走,這時他笑得已經不像先前那麽厲害了,大概因為他中的那枝吹箭藥力較弱的緣故,所以此時已漸趨正常,隻是冷子才會怪笑幾聲。

可是一想到以後很可能會間歇發瘋,葉就憂心忡忡:“發瘋!即便隻是偶爾……,那可是發瘋啊……”

大亨挎著書包走在他旁邊,好心安道:“大哥,你別擔心,有我呢!”

葉有氣無力地道:“你能做什麽,你會治瘋病?”

大亨從書包裏翻出板磚,得意地對葉道:“我決定,以後要把這塊板磚一直揣在上,什麽時候大哥你發瘋了,我就給你一磚頭。”

葉:“……”

大亨笑起來:“大哥,你想什麽呢,我不會拍死你的,隻是把你拍暈,等你瘋勁兒過去就好了。”

葉怒道:“臭子,就你那沒輕沒重的手,你一磚頭拍下去,沒準我瘋病好了,傻病就來了。你過來,把板磚給我,讓我先拍你一下出出氣!”

大亨道:“啊!爹!”

葉道:“爹也沒用,拿來!”

大亨向前一指,道:“真是我爹!”

葉扭頭一看,哈哈哈幾聲大笑。

洪百川老遠看見兒子,眉頭馬上就擰了大疙瘩,他皺著眉頭擺出一副嚴父的派頭,剛剛走到近,葉就冷子怪笑了幾聲,把洪員外嚇了一跳。洪員外看著葉,奇怪地道:“艾典史,何故發笑?”

葉心中懊惱:“他娘的,這病又來了!”突然,葉心頭靈一閃,暗道:“洪員外是葫縣有名的大富紳,見多識廣,他會不會知道瘋蠱的解法?”

想到這裏,葉丟開馬韁繩,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洪員外的手,激得語無倫次:“洪員外,我中蠱啦!”

洪百川怔了怔,嗬嗬地微笑起來:“啊!我就呢,艾典史怎麽笑得這麽愉快。嗬嗬,原來是人逢喜事神爽啊。”

葉:“啊?”

洪百川笑地問道:“艾大人中什麽獎了?”

葉弱弱地解釋:“我中的是蠱!”

“哦!”

洪百川恍然大悟,道:“鼓?鼓好!鼓好!鼓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能聽響兒,討個吉利唄。”

葉:“……”

洪百川放開葉,轉向大亨,臉馬上就板起來:“你這混子,這一都死到哪去了,啊?一大早就找不到你人,你跑黃大仙嶺看吊死鬼去啦?介不務正業,我不是過你要是不想上學就得學著做生意嗎?”

大亨耷拉著腦袋,憨憨地道:“喔……”

洪百川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更是怒火萬丈,他抬就要踢大亨,可他肩膀隻一,早就悉了他作的大亨就把一扭,很麻利地躲到了葉後。

“你……你……”洪員外指著兒子,好半才忍下一口氣:“你這混帳,早晚把你老子氣死!”洪百川恨恨地罵著,從懷裏出一張紙,恨恨地往前一遞,道:“拿著!”

大亨遲疑地上前,從父親手中接過那張紙,打開一看,登時喜笑開:“銀票!三千兩!”

大亨趕收好銀票,低著頭,腳尖在地上劃著圈圈,忸忸怩怩地對洪百川道:“爹,這麽多零花錢,人家怎麽好意思拿,不過爹你盡管放心,我會省著點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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