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在貴也有一宅子,比起其他豪門來並不算大,占地隻有不到一百畝。平時也沒什麽人來住,常到貴來的隻有瑩瑩,可瑩瑩到了貴大多是住在安府或田府,同的好姐妹在一起。
如今夏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原本空的夏府才算有了人氣,此刻,夏府大廳裏人氣正旺,夏老爺子衝著他兒子夏老六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看看,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都夜不歸宿了!昨兒晚上還把我派去接回來的人都給趕回來,你平時太慣著了!”
夏老六梗著脖子,不服氣地道:“爹,是我慣著還是你寵著呀?你我有機會管教嗎?打兒,我就一句重話,扁著兒往你跟著一站,你就領著來揍我,非得等破啼為笑才罷休……”
夏老爺子大怒:“混賬!還敢頂!”
夏老六脖子又是一梗梗:“不頂你也得讓我話啊!”
“喲!臭子,還越越來勁兒了,你以為你現在有兒有年過半百了,老子就不能揍你了?你別跑,你給老子滾回來……”
“老太爺、老爺子,瑩瑩回來了!”
一個夏府家丁興衝衝地跑進來,父子二人立即停止了爭執,喜出外地迎出去。夏瑩瑩撅著兒走進來,道:“人家就是在二姐那兒住了一晚上嘛,你們急吼吼地幹什麽,還能有人把我賣了不?”
夏老爺子陪笑道:“乖孫兒,爺爺還真就怕有人把你給賣了,你這丫頭太善良、太真,太不經世故了。對了,凝兒姑娘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姓葉的子是不是欺騙了?”
夏瑩瑩瞪了他一眼,道:“什麽姓葉的子,人家有名字的,葉!”
夏老爹忙接口道:“是是是,葉,這個葉是不是欺騙凝兒姑娘了?昨日他跟我解釋了半,我自然是不大信的,不過沒弄明白真相之前,卻也不好教訓他替你出氣,你快,如果他腳踏兩條船,爹馬上替你去宰了他!”
夏瑩瑩道:“哪有!是我哥太優秀了,凝兒姐姐暗他!”
夏瑩瑩得意洋洋地翹起下,夏老爺子和夏老爹互相看看,夏老爹茫然道:“他哪兒優秀了,我怎麽看不出來?”
夏瑩瑩道:“你又不是人,你怎麽看得出來?反正我就覺得好!好得不得了!好啦,我現在回來啦,你們放心了吧?你們趕回紅楓湖吧,一大家子都跑到貴來,像什麽話。我走啦!”
夏瑩瑩拍拍屁就走,夏老爺子和夏老爹張起來,趕攔住,夏老爺子道:“乖孫,你才剛回來,又要去哪啊?”
夏瑩瑩道:“哥考舉人去了呀,這個時候我怎麽可以不在邊關心他,鼓勵他呢?”
夏老爺子茫然道:“不會吧?我聽考試的時候是要封貢院的,就算是王公大臣擅也是格殺勿論!你去他邊關心鼓勵?”
夏瑩瑩頓足道:“爺爺,你怎麽這麽笨呢,我在外邊等啊!”
夏瑩瑩歪著頭,臉上出甜甜的笑意,遐想地道:“我要等哥出來,讓他第一眼就看到我!”
夏老爺子道:“這個……好象要考三的,你現在就不要去了吧。要不,讓你堂兄弟陪你去。”
夏瑩瑩道:“爺爺,你又來了,人家都長大了,真的不喜歡走到哪兒都有他們跟著,很煩的。”
夏老爹張地道:“乖兒,外邊好的,你這麽真善良……”
夏瑩瑩負氣地道:“爹!真善良就活該被騙啊,我知道,你就是我傻!”
“會不會話你!”夏老爺子在兒子頭上拍了一掌,對夏瑩瑩諂笑道:“乖孫兒,你聰明伶俐,麗大方,人見人……”
夏瑩瑩一雙大眼睛頓時變了彎彎的月牙兒,笑瞇瞇地道:“還是爺爺會話。”
夏老爺子得意地道:“那當然,爺爺吃的鹽比你爹吃的飯都多。哈哈哈……,你這麽可的孩子,你誰見了不喜歡吶,對不對?”
夏瑩瑩點點頭,道:“那倒是!”
夏老爺子趕道:“所以,得讓你哥哥們跟著,有壞人打你主意,立即打死!”
夏瑩瑩瞪了他一眼道:“對!壞人是打死了,好人也嚇跑了!有他們跟著,哥還怎麽跟我話呀?我才不上當呢,我走了。”
夏老爹趕道:“別走別走,你母親來了,你不去看看?”
夏瑩瑩雀躍道:“我娘來了?你可不要騙我,我娘來幹什麽?”
夏老爹道:“我怎麽會騙你,你母親還不是聽你有了心上人,所以趕來看看。喏,現在就住在蘭芝園。”
夏瑩瑩興衝衝地道:“我去看看娘!”
夏瑩瑩蹦蹦跳跳地走了,夏老爺子立即對兒子怒目而視:“你看看你把慣的,太不像話了,時候這丫頭多乖啊,你看看現在……”
夏老爹的脖子又梗了起來:“爹!明明是你寵得好吧?你看看你剛才那副樣子,朝廷加封你為驃騎將軍、賜鬥牛服的時候,你對著使都沒笑這副模樣兒,剛剛眼睛都看不見兒了。”
夏老爺子惱怒:“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混賬,你別走,你給我站住!”
夏老爹繞柱而走:“爹,你就跟我本事,你就別忙著教訓我啦,你沒聽你那寶貝孫兒一口一個哥的?就算凝兒姑娘那事是個誤會,可是那位遙遙姑娘呢?占了大婦名份,難道咱們夏家的姑娘還能給人做?”
夏老爺子驚道:“對啊!我怎麽把這碴兒給忘了?”
夏老爹道:“你一見瑩瑩回來就歡喜得找不著北了,能不忘麽?”
夏老爺子又是一瞪眼:“你這臭子!算了算了,咱們趕去蘭芝園看看,我那寶貝孫最聽娘的話,但願我那兒媳婦能服。走,快走!”
父子倆急衝衝直奔蘭芝園,蘭芝園裏,夏瑩瑩坐在一架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悠著,正跟一旁侍弄花草的母親著話兒。
夏瑩瑩的娘已年過四旬,看起來卻還是個剛剛年過三旬的婦,不隻是保養的好,也是因為生麗質,能生得出胭脂虎這樣的絕代娃,那模樣又怎麽差得了?
瑩瑩娘慢悠悠地剪著花枝,對夏瑩瑩道:“你都聽明白了?凝兒姑娘那事或者是個誤會。水舞姑娘那事兒或者已是過去,可是遙遙姑娘呢?雖然年紀還,可畢竟名份已定,這件事現在整個貴府已是無人不知,你怎麽能嫁他,咱們夏家的大姐還能給人做不?”
“娘,你遙遙啊?”
夏瑩瑩格格地笑起來:“怎麽可能嘛!遙遙還是個黃丫頭呢,雖然一口一個哥哥地著,可我看哥簡直是把當兒養的。”
瑩瑩娘直起腰來,看了看自己這個沒心沒肺的兒,搖搖頭道:“現在,可用不了幾年就長大了啊,到時候你怎麽辦?給人作?”
夏瑩瑩依舊不相信母親的話,便順口道:“做就做唄,爹還剛娶了十三姨娘呢,咱們家放火,還不興人家點燈啊?”
“那不一樣!”
剛剛趕來的夏氏父子恰好聽見這句話,夏老爹馬上接口道:“爹納多個妾,當家主事的也是你母親一個人。爹最寵的依舊是你母親,那些妾能比得了嗎?”
瑩瑩娘一見老公公也來了,忙見禮道:“爹!”
夏瑩瑩一見爺爺來了,忙從秋千上跳下來,跑到他邊,攀著他的胳膊,撒道:“爺爺,你,就憑你孫這麽可,會有男人不喜歡寵麽?”
夏老爺子瞪起眼道:“當然不會,誰敢?”
夏瑩瑩道:“那就行嘍。爹,你聽見爺爺的話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夏老爹道:“這……你……”
夏老爺子被兒子瞪了一眼,自覺理虧,趕幫腔道:“乖孫兒,你可別把爺爺繞進去,葉這人到底人品如何,本領怎樣,咱們現在還不清楚。家境如何,與那位遙遙姑娘究竟有沒有婚約,咱們還不知道,婚姻大事可草率不得,爺爺雖然疼你,可這事兒不能依著你!”
夏瑩瑩道:“爺爺,你囉哩吧嗦的了一大堆,和我他有什麽關係?”
夏老爹搶白道:“怎麽能沒關係呢?這些事都沒弄明白,你就喜歡他,要跟他共度一生了?你這丫頭啊,怎麽就這麽愚蠢!簡直愚不可及!氣死我了!”
“哈!你的!這可是你的!”夏瑩瑩指著爹向爺爺告狀:“爺爺,你聽見了喔。你兒子你母親愚蠢、蠢得愚不可及,你要是不揍他,我就向老祖宗告狀你不孝。”
夏老爺子聽了哭笑不得,他母親達娃和他父親那段浪漫的故事,夏家上下自然都知道,沒想到孫竟然挖了個坑把他爹給埋了:“我這孫真是聰明啊!咦?我這想什麽呢。”
夏老爺子趕把臉一扳,道:“你拿老祖宗我也不行!”
父子倆總算同一陣線了,夏老爹趕站腳助威:“對!你敢去找他,我就打斷你的!”
夏瑩瑩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真的?”
夏老爹繃著臉道:“對!真的!”
“太好了!”
夏瑩瑩雙手捧在前,一臉陶醉:“那他一定會對我更好的,爹,你手吧!”
夏老爹氣得兩眼發直:“這真是我兒嗎?啊?你們,這真是我的親生兒嗎?”
瑩瑩娘一聽不樂意了:“夏老六,你這是什麽話,你給我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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