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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郡主的香囊

第127章 小郡主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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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府號稱南京第一廣廈,佔了南城的一半。中山王府在南城的中央,東南是貢院。再往東過秦淮河,是中山王府最大的東花園。

附近不遠的莫愁湖也是中山王府的私人園林,這裡是地,附近五裡以,嚴閑雜人等接近,犯者送究治。據說這座湖和湖邊不遠的那座勝棋樓是當今皇帝與徐達下棋時,徐達在不知不覺間竟把手執的棋子兒擺了萬歲兩字,而且還贏了朱元璋,朱元璋敗而反喜,一時高興,便把這樓連著這湖都賜給了徐家。

其實這都是民間傳說,當皇帝的哪能乾那麼不靠譜的事兒,為一局棋便把江山胡封賞下去。勝棋樓和莫愁湖是徐家的產業不假,原因卻是因為中山王徐達是大明開國第一元勳,也是朱皇帝唯一信任不忌的名臣。他沒在郭子興放棄朱元璋的時候取而代之;也沒有在陳友諒圍攻朱元璋的時候棄之而去;自己的意見和朱元璋的決策不統一時,也是只有堅決執行。

而且立國之後,他是有的幾個不飛揚跋扈、貪汙索賄、攬權不放、結黨營私的大臣,因而為大明開國功臣中數幾個獲得善終的,而且封了王的人,封王就要有封地,莫愁湖附近便是中山王的封地。此刻便有一行人,從徐家私有的莫愁湖,正往中山王府行來。

中山王府既有崇樓廣廈,也有亭閣臺樹,巍峨雄偉、古相纖麗,相參差,山水相融,一步一景。過來的這群人有三十多個,除了中間兩個白袍的公子,其余人等俱著青騎裝,肋下佩刀,一看就是悍勇武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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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是個十分注重禮儀秩序的人,在他的治理之下,無論建築、服飾、儀仗,各個方面輕易沒有敢僭越的。

在朱元璋治理之下,敢予僭越的也不是沒有,他的親侄子僭越了,飛揚跋扈,囂張不可一世,儀仗同太子之禮,雖然這個侄子一向朱元璋喜歡,最後還是被他給賜死了,另封了這個侄子的兒子為王;大將軍藍玉僭越了,打跑古思木兒之後,居然睡了他的王妃,壞了朱元璋羈絆蒙古貴族的懷政策;得勝還朝時嫌城守開門慢了些,居然命令大炮轟開城門,如此種種,埋下了朱元璋心中的殺機。

如今在這應天府,可沒有人敢僭越禮製的,這一行人只有兩個主人,就算一人一半護衛,能有這麼多人拱衛,擺出如此儀仗的,也必是王公一等爵祿的大臣。可這兩人年紀卻都只在三十歲上下,一個濃眉朗目,英氣,另一個稍顯清秀,卻也十分的俊逸。

路人見了,連忙避到路旁,有人說道:“徐小公爺回來了,咦與小公爺並轡談笑的那一位是哪個?”

另一人便道:“能與小公爺並轡同行,談笑風生,定然也是王侯一類的人。”

彭梓祺剛剛趕到這兒,耳力奇好,本來正要衝向徐國公府,一聽這幾句對話,猛地勒住了韁繩,回頭一,立即一撥馬頭,向那些緩緩行來的人馬衝去。

“什麼人,膽敢衝撞徐府儀仗,站住”

前方侍衛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武士,一見有人策馬衝來,立即拔刀迎了上去,後邊的侍衛則迅將兩位公子護在中間,若非見衝來的只是一人一馬,馬上人白衫如雪,帶飄飄,乃是一個極清麗的子,早就揮刀斬人了。那兩位公子卻不慌張,只是勒住了坐騎,好奇地看來,偶還耳語兩句,面帶輕笑,似乎正在對這漂亮子的段容貌品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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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梓祺猛一勒馬,駿馬人立而起,希聿聿一聲長嘶,前蹄還未落地,彭梓祺已飄下馬,那面帶英氣的公子雙眼一亮,口讚道:“好俊的功夫”

旁邊那清秀些的公子也微笑道:“的確好功夫”

彭梓祺飄衝前三步,也不看那已威懾地指向自己脖頸的侍衛鋼刀,隻將手掌高高托起,朗聲說道:“草民這裡有徐小郡主信一枚,求見徐小公爺”

也不知面前這兩位公子誰是徐家的人,又是徐家的幾公子,因此隻以徐小公爺稱之,那面帶英氣的男子聽了微微吃驚,向前俯道:“呈上來”

立即有一名侍衛翻下馬,自彭梓祺手中取過香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雙手奉上,這人接在手中仔細看看,沉聲問道:“你在何結識我家小妹?”

彭梓祺抱拳道:“草民在北平府與徐小郡主結識。”

那公子唔了一聲,容稍緩,扭頭對另一位公子道:“九江,我家有客人,改日再與你去飲宴吧。”

原來他旁邊這位公子乃是明太祖朱元璋姐孫、曹國公李文忠長子李景隆,小字九江。李文忠是明初名將,量深沉而宏大, 人莫能測。臨陣踔厲風, 大敵當前而更顯壯志。通曉經義, 所寫詩歌雄渾可觀。若論帥才,他稍遜於徐達、胡大海、常遇春等人,但若論驍勇善戰,堪稱朱元璋麾下諸將之。

如今他已病逝十多年了,長子李景隆承襲爵位,是為曹國公。而與他相伴的這位徐家公子卻是徐家老三徐增壽,因為爵位是他大哥繼承的,所以他如今未曾封爵,只是被任命為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的員,比之李景隆的國公也不遑稍讓。

李景隆點點頭,再看看面前那俏若一朵梨花的人兒,衝徐增壽眼睛,低笑道:“很漂亮的小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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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增壽哼了一聲道:“那是小妹的朋友,你胡扯什麼,快走,快走”

李景隆哈哈一笑,說道:“走走走,這便走,不打擾你的好事了,走也。”

說罷揚馬一鞭,施施然拐向另一條路,立即有十多個侍衛跟了上去。

徐增壽這才轉向彭梓祺,說道:“姑娘請上馬,隨我回府再說。”

彭梓祺急道:“來不及了,若是遲了,恐我相公已然刑。”

徐增壽微微一怔:“你相公?他做了何事,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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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尹王大人對夏潯的治,可謂是從重、從快、從嚴,充分現了他執法嚴明、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而且不偏不倚,公正廉明。

那些楊氏族眾侵佔楊旭祖屋,雖有早已敗落、凋敝不堪再用的理由,且同宗同族,只是在其一家音訊皆無的況下予以借用,並無侵佔不還的舉,但終究有失厚道,應予懲戒,今他們飼養於楊旭院落中的牲畜,已盡被屠宰、食用,也算是到了懲戒,故此不再予以落。

而夏潯因見家園破爛,不問由,屠殺同族親友所有牲畜,又暴力毆傷眾多親族,念其出於一片孝心,尚可寬恕,但是他無視國法、濫殺耕牛,且一殺就是九頭,此罪斷不可恕。依朝廷律令,凡因故屠殺他人馬牛者,杖七十徒一年半;夏潯這就是因故而屠了,有可原,罪無可恕,累罪罰,杖一百,流放三千裡,削其功名

不由分說,判決宣下,王府尹馬上令人把夏潯拖下去準備用刑,同時命書吏準備行文投送青州府學政,削他的學籍功名,夏潯剛被拖下去,就有一個班頭跑上堂來,附耳對他低語幾句,王洪睿一怔,急忙再問兩句,確定之後馬上向師爺遞個眼,喝道:“本尚有要事待辦,此案押後再審,退堂”

說罷一拂袖子揚長而去,明明都已經宣判完了,還有什麼要押後的?楊羽一怔,他還沒品出點滋味兒來,那位心領神會的師爺已經喚過一個步快,跑到堂下截住準備用刑的人,剛被出小屁屁的夏潯又被拖起來,重新送回了班房。

楊家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這種場面楊老太爺是不會出面的,免得給人一個不夠仁厚慈祥的長者形象,楊充也是不會出面的,他對自己這個太學生的份看重的很,牽頭來打司的是楊羽,楊家那些人被轟出大堂後就聚到他跟前兒來,七八舌地問道:“怎麼回事,不是都宣判了嗎?”

楊羽也是丈二金剛不著頭腦,遲疑道:“或許後續還有什麼事需要宣判,而府尹大人確有要事吧,你們也知道,應天府尹可不是小州小縣的主,每天事務繁雜的很。”

又有人道:“那咱們怎麼辦?要不……, 回去等信兒?或者請老爺子再打聽打聽……”

二廳待客之,徐增壽蠻無聊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手裡搖著他那赤紅珊瑚柄的馬鞭,王洪睿一進屋,便是一個長揖到地:“哎呀呀,小公爺,下公務纏,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徐增壽現如今是左都督,正一品的京,應天府尹是正四品的京,王洪睿這下還真是貨真價實的下,不過徐增壽並未襲爵,他卻喚他小公爺,這稱呼上很有學問,顯得更親近,也更尊敬些。

“小公爺請坐,小公爺喝茶。”

王洪睿把徐增壽讓到桌前,彎著腰,陪著笑,把斟好的茶水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心翼翼地道:“小公爺方才說……到下府上找個……楊旭的人?”

一瞟徐增壽的臉,又道:“下冒昧地問一句,不知此人,與小公爺是什麼關系呀?”

ps:呔站住,還沒投票,你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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