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急救人員到場的時間里,樓勁松也在觀察室中做起布置。
看到地上用朱砂繪出的大型法陣,還有法陣周圍著的七白蠟燭,以及環法陣在地上的那些黃符,莊甘元逐漸張起來。
唯恐妨礙到大師做法,他墻站著,不敢一步。
過了一會兒,樓勁松吩咐:“取一杯溫水來。”
“哦哦,好的。”怕給路過的人看到觀察室里詭異的景象,莊甘元開門出去和回來的作都無比迅速。
樓勁松用他聽不懂的某種特殊語言念叨了一陣,燃起一張符紙塞進水杯里。
然后莊甘元就像旁觀一場魔表演似的,看到那麼大一張燃燒的符紙消失在水里,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與自己認知中的“符水”完全不同啊!不該飄些黑灰在上面嗎?
“拿去想辦法讓那名子喝下,然后你就別進這個房間了。”樓勁松趕人。
“啊,那我能不能從外面反鎖上?以免有人誤。”莊甘元問。
得到同意后,他才端著那杯符水再度出了房間,從外面把門鎖上——也實在是被上次那個姚亮的狗仔搞出心理影了。容家吵架的視頻在網上流傳的時候,可是他負責寫的檢查!
眼看著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隔壁觀察室還沒有靜,石建強正皺眉時,就見徒弟端著杯水走進來。
“呃,問詢也進行好一會兒了,竇士還是孕婦,要不休息一下?”莊甘元給他師父使眼。
后者了然地說:“那就暫停一會兒吧。”
冒著微微熱氣的紙杯被放到桌面上,聽到兩人對話的竇亦蘭沒給半點反應。
見狀,經過這一個小時的觀察,對也有了些了解的石建強勸道:“竇士,為了你的孩子健康,喝點溫水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寬厚溫和,像個可靠的長者,再加上提到對方最在意的孩子……
竇亦蘭頭也不抬地出手,拿起紙杯。
莊甘元張地看著對方的作,見只是晃著杯中水,卻遲遲不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石建強對他說:“你先出去吧,問詢室里已經有小王在了。竇士目前又不是被捕,不需要三個人在場。”再給他盯下去,本來沒防備的人都要發現不對了。
莊甘元趕溜到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他以為那杯符水已經被識破,計劃失敗了的時候,問詢室和觀察室同時響起了模糊的聲音!
牢記不能進觀察室,莊甘元趕拉開問詢室的門。
室,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竇亦蘭此時半個子伏在桌面上,兩只手狠狠抓著桌沿,直抓得青筋暴突,里是含糊不清的低吼聲。
裝符水的水杯和石建強放桌上的記事本都被摔到了地上,泡在沒喝完的符水里面。
負責記錄的小王滿臉驚恐地站在墻角的小方桌旁,不知道該上前探視還是出去人。而石建強則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制止竇亦蘭的模樣,站在房間正中央。
他還不忘提醒:“關好門。”
莊甘元趕把門關好,自己頂在門后。
“啊!你們給我喝了什麼?!”竇亦蘭猛地抬頭大,原本麗的臉龐上此時的表無比扭曲,比起人,更像是某種類。
踢開椅子,搖搖晃晃抱著肚子站起來,難得就要拿頭去撞墻。
石建強趕上前阻攔,不惜用自己的當做緩沖擋在墻壁前方。
與此同時,竇亦蘭開始離奇地冒出一陣淡淡的煙霧。這煙霧最初是白,漸漸帶了些,很快便濃郁得仿佛桃紅。隨著桃紅的煙霧充斥在問詢室中,兩個男人都有了不太舒服的覺。
尤其離竇亦蘭最近的石建強,更是覺得大腦慢慢變得混沌,有點像喝醉了的狀態。
他猛地一掐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而后匆匆掏出佩戴的符袋。
那里面裝著之前調查鬼嫁案件時樓續年給的符紙。
符袋剛接到桃紅煙霧就燃了起來,在燒傷石建強之前便化為灰燼。但其多多起到了一點作用,讓他能夠冷靜下來觀察竇亦蘭的狀況。
對方此時已經沒有自殘的跡象了,只是抱著肚子蜷在地上低哼。
“、是不是要生了?我給醫院打個電話?”同為,小王似乎看不到桃紅煙霧,只是見竇亦蘭狀況太糟糕想要采取補救措施。
莊甘元趕搶下的手機:“急救醫生在外面等著的,先別急。”其實他現在也慌得一批。
在問詢室里詭異地安靜下來后,在場三人都聽到了從觀察室中傳出的低沉念咒聲。
他們聽不懂咒語的容,但都有種安穩舒緩的覺。
隨著念咒聲愈加清晰,竇亦蘭的肚子也像氣的氣球一樣,漸漸干癟下去。而桃紅煙霧則愈加凝實,好像慢慢有了人的形狀。
這次,就連小王都看到了,忍不住發出氣聲。
桃紅煙霧凝的人形似乎向小王這邊轉了轉頭,但很快,它又被念咒聲吸引了一般,逐漸離竇亦蘭,走向觀察室的方向。
另一邊的樓勁松此時已經滿頭是汗,見桃花煞氣就要穿墻來到自己這邊,他一手繼續著手決,另一手則拿起放在旁的葫蘆往里灌了幾口酒。這是他們樓家的釀,有一定的辟邪效果,可以暫時增強他的功力。
他來之前是真沒想到附竇亦蘭的鬼魂竟然自帶桃花煞,早知如此,還不如在家中找個晚輩過來!
飲盡葫蘆里的釀,樓勁松咬破舌尖,一口噴到葫蘆上,將它暫時加固為封印的容。
而后他將葫蘆口朝向一墻之隔的鬼魂。
對方的頭已經近了雙面鏡。他能看到對方瞪大了眼盯著自己,一副準備與自己搏命的姿態。
努力穩住微微發的手,樓勁松低喝:“進來!”
鬼魂一頭撞上了雙面鏡——
然而煞氣卻未像樓勁松計劃的那般被他收葫蘆中,而是突兀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