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人，自然是皇后。

皇後面慘白，看著提刀朝自己走來的月姬，冷汗劃過額角，落於了那一襲華麗的袍。

「你以為是我害的你姐姐麼？哈哈哈哈哈哈，明珠娘子，那你可恨錯人了！」或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皇后竟然笑了起來。

月姬臉難看，用刀抵住了皇后的嚨，厲聲喊道，「不是你還會是誰！我姐姐明明還有半年就要滿二就可以出宮了，我們馬上就要一家子團圓了，卻活生生死在了你的手上，最後更是連一都沒留下！你們憑什麼！憑什麼！」

激間，刀子在皇后的脖頸上劃出一道痕，鮮頓時湧出。

皇后忍著疼痛，看向一旁正冷眼旁觀的皇帝，譏諷道，「陛下，當年你讓臣妾借腹生子，謊做中宮嫡出，如今報應來了，您還能穩如泰山麼？」

天爺呀！底下的大臣們冷汗直流，他們今日聽到了這等皇室，還能活著走出去麼？

皇帝看向自己相伴二十餘年的髮妻，只冷淡道，「你自己做下如此錯事，怎麼如今還不知悔改？依朕看，當初立你為皇后，真是做錯了。」

一句話，否定了皇后二十餘年來兢兢業業打理後宮，持務的所有功勞與苦勞。

皇后終於死心了，流著眼淚看向月姬，將所有事和盤托出，「我是殺了你姐姐，但事的起因，並不是因為我想借腹生子，即使我一輩子無子，我依舊是皇后，來日不管哪個皇子登記，都要奉我為太后，我犯不著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去做這樣的事。你姐姐，和你一樣，長得很漂亮，很溫和順，也很像那個人。」

底下的傅昀晟驀地抬起頭，他瞬間明白了皇后話中所說的那個人是誰，整個人的子都因憤怒而有些抖。

姽嫿抓住了他的手，安一般地握住，也沒想到，皇帝居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旁子的溫熱，讓傅昀晟勉強恢復了理智，這才沒有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

當然，這些作，上首的那些「貴人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皇后或許也是背黑鍋背了太久，此刻說出來后，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陛下在行宮強幸了，你姐姐雖弱，卻極為執拗，因此只得了一夕之幸便遭了厭棄，可卻有了孕，陛下或許是想看看生下的孩子同那個人會不會有幾分相像，於是便讓我謊稱有孕，將孩子抱養到了邊。也是我一時糊塗，覺得能有個一兒半傍，也是好事，便做了這個幫兇。」

姽嫿瞧向一旁滿臉鮮的太子，傅昀似母，只骨相上同皇帝有幾分相像，但太子長得卻同皇帝極像，顯然，皇帝的期盼沒能功。

說出了這一切，皇后昂起脖頸，「手吧。這些年，我手上沾滿了鮮，早就忘了自己曾經的模樣，如今死在這裏，於我而言，也是解！」

伴隨一道，皇后的子倒在了地上。

一***，竟然就這麼死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月姬已經提著刀來到了皇帝旁。

皇帝雖然張，卻仍維持著鎮定，他冷聲道，「你就算今日殺了在場所有人，也沒辦法活著走出去，你和你的家族，會為這天下的罪人。」

月姬此刻已經形容瘋癲，聽到皇帝這麼說，一個耳甩在了皇帝臉上。

「家族？我全家人都死了！我母親思念兒過度病死了，父親為了給母親打一口棺材，去林里砍樹，遇上了狼群，連骸都沒留下。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流落樂坊，賣笑度日。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月姬蹲下子，瞧向此刻仍高高在上的皇帝，質問道，「其實我想過放棄報仇的，我宮以來，你對我那般好，好到讓我忘記了海深仇。可是，你為什麼要害我們的孩子呢？我的小產，滿皇宮數得著的嬪妃都有參與，這些我都能理解，可你為什麼呢？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真正瘋月姬的，是小產事件皇帝的參與。

在皇宮之中，皇帝對一切事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如果他真的想保月姬肚子裏的孩子，那麼即使所有嬪妃聯手，照樣無計可施。

可他沒有。

那晚的宮宴上，摻了紅花的臘八粥，抹了麝香的酒杯……這一樁樁算計，都是在皇帝的默許下進行的。

月姬的出太低賤了，這讓皇帝可以安心地寵。但同樣，因為出低賤，所以他不允許月姬誕下皇嗣。.

他可以寵低賤出的妃嬪，卻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有這樣一個低賤出的母親。皇帝就是這樣一個矛盾且專斷的人。

面對月姬的質問，皇帝沉默了些許，最後只平淡地回道，「朕已經給了你天下子都艷羨不已的寵，你還有什麼不滿。」

直到此刻，皇帝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月姬出一抹瘋狂的笑意，然後，手起刀落！

「啊！***！」伴隨一陣劇痛，皇帝只覺自己下一痛，低頭一看，整個人都差點昏了過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皇帝嘶吼著，第一次失了他的有竹，他簡直不敢置信，這個人居然割掉了自己那，而且是在滿朝文武和親貴王族眼前。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了太監。

月姬滿臉，瘋狂大笑，「哈哈哈，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我不殺了你，你該謝我才是呀。你靠著那髒東西，糟蹋了多無辜姑娘，你以為你是皇帝就人人都不得爬上你的龍榻麼？我呸！你連畜生都不如！」

事鬧到這一步，皇后和貴妃已經丟了命，太子毀容，皇帝傷，一旁的太后早已嚇得半瘋了。

傅昀晟知道，也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了，暗暗使了個眼神，門口癱倒在地的小侍悄悄爬了出去。

不一會兒，殿門被人撞開，林軍統領帶人闖了進來，高呼著，「臣被干妃蒙蔽，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林軍輕而易舉掌控了局勢，而手持刀刃的月姬被制服在地，也不掙扎，只癡癡笑著，看著林軍上前救人。

半晌后，的角流下鮮，竟然，是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