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並不知澹臺皎皎要復生的郎婿一事，裴行之退眾人，簡短地為解釋了一下。

姽嫿反應極快，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換也是衍天宗所記載的法？所以澹臺皎皎背後的人，就是元羲。他並不是衍天宗弟子，唯一能接到這些法的途徑，唯有他的夫人，你們的母親，裴鳶。」

裴行之點了點頭，他看向竹音，輕聲道，「上的換只實施了一個開頭，所以有的救，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開一副藥方，讓按方服用四十九天就可，日後要多注意保養，也不會再有什麼大礙。」

說完，便去一旁的書桌之上寫藥方去了。

姽嫿總覺得，裴行之對這換有些過於悉了，思量再三，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也施過換。」

裴行之寫字的手一僵，元無忌也詫異地抬起頭。

姽嫿卻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們兩個人，對於換的名字，反應都有些過於大了。」

接著看向裴行之，問道，「你上次吐，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姽嫿不了解裴行之的究竟是怎麼了，但是也能看得出，絕不是什麼弱所導致的，裴鳶當年的命線轉移到了裴行之上，會不會是命線所導致的。

元無忌想說什麼，卻被裴行之的話打斷了，「對，換乃是衍天宗的不傳之，也是一項保命奇。我當年剛出生之時因著命線緣故，原是活不過一歲的，但是師父為保我的命，用換強行吊住了我的命，也讓我因此能活到如今。此法第一步便是放出人半數之，使人的心跳和脈搏於近乎於無的狀態后，靠葯吊住命，熬過十天後，方是第二步，便是尋一個與鮮可融之人，為其換，只要熬過這一關，日後每旬一顆金木服用加藥浴輔助，便可與常人無異，更能百毒不侵，算得上逆天改命之法。」

姽嫿總覺得，裴行之沒全說實話，但是他的態度很明顯了，再問，怕是也問不出些什麼了。

不再追問，只提出了一疑問，「換既然是逆天之，那麼花費必然高昂，元羲為何要在竹音的上用此法？而且據阮夫人所說，竹音不是們獻上的第一個子了，為何只選子？而且反覆實驗多次？這耗費的金銀可是一個十分可怖的數字了。」

元無忌和裴行之二人的臉都不太好，他們都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姽嫿也遲疑著問道，「會不會，是你們的母親？」

裴鳶，這個十年前明面上就已經死去的人，會不會，本沒死？

元羲，想要救裴鳶？可他真是那般深之人麼？

元無忌眼眶泛紅，低聲道，「十年前，我親眼看著母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臨終前最後一句話，便是說對不起宗門，更對不起我和阿兄，是宗門的罪人，更是全天下的罪人。」

隨著這些年的調查，元無忌和裴行之本以為裴鳶的贖罪，是因為當年和元衡的事，將衍天宗從世的狀態拉到了世之中，為後面帶來了無數紛爭和患。

可如今想來，說的，可能不止於此。

元衡利用，元羲可能也利用了。臨死前想說明，卻又怕子遭元羲毒手，只能含恨而去。

「元羲這麼多年，在子上一直做實驗，可能真的和裴鳶有關，他所有關於衍天宗的東西，只可能是從裴鳶得來，而裴鳶若是對他有所懷疑，想來告訴他的也不一定為真。」姽嫿已經迅速將所有事聯絡到了一起。

「十年前，裴鳶的死可能是一個契機，自那之後，衍天宗破，雍家敗落，這樁樁事，看似是三皇子主導，但是最直接關聯的，其實是元羲。一定有什麼，了他的點，讓他如此瘋狂。」

可衍天宗和雍家之間，還是缺一個關鍵的關聯點。

姽嫿覺得，原主和妹妹上，定是藏著什麼的。不然雍家不會獨獨送了們兩人出來，三皇子也不會十年都不對們下手。

這樣東西，一定對三皇子極為重要。

待三人商討完后，天已然大亮。

「你先回房歇息一下吧。這裏我會派人來照顧，竹音姑娘一時半刻也醒不了。」裴行之聲對姽嫿說道，「陛下這幾日就會到杭州了，你還要養蓄銳，屆時，那才是真正的戰場了。」

姽嫿也沒逞強，點了點頭，看了眼竹音后，便先回房小憩片刻。

待姽嫿離開后，元無忌方才開口了。

「你為何不告訴吐的真相？」

什麼換的后之癥？簡直胡說八道！若是他的換功了，何苦如今這般模樣，活得如同行走一般。

裴行之卻苦笑道，「無忌，告訴又如何？我於，是有著共同目標的夥伴，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我若告訴我命不久矣，恐怕最先擔心的，是我還能不能陪報完仇？」

元無忌聞言，咬牙道，「就這般心狠？」

裴行之卻搖了搖頭，「無忌，我們沒有任何人能怪心狠。我雖然宗門覆滅，卻仍有舊部支持，而後做國師這些年裏，也算是食無憂。你更是侯門貴胄，不曾嘗過半點疾苦。可八歲那年淪落伎館，一個人帶著妹妹掙扎過活，所有苦痛都皆嘗過。雍家六百餘口的慘死，皆在了的頭上。信過旁人，結果是毀容的下場，你覺得，還如何會再下心腸，接納旁人？」

元無忌吶吶無聲，他本也不討厭姽嫿，只是想讓對自家兄長多幾分憐惜而已。

裴行之嘆了口氣，他也不敢說自己對姽嫿就是多麼深種，只是，他這殘缺而詭譎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像一般的子。

弱卻也果決，心卻又銳利。

總是讓人，想忍不住的靠近。

「我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能活一天便賺一天，能為最信任的夥伴，何嘗不是一種圓滿。」

裴行之覺得，這也算報應，之前，他將姽嫿做棋子，如今，他卻了姽嫿手中的棋，任其拿。

經過三天的等待。.

竹音終於醒了過來，而皇上的聖駕也已抵達杭州。

姽嫿知道，最關鍵的一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