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袖子被鮮染紅,皇上看起來,依舊是那副萬事皆在掌控中的從容模樣。
他招了招手,示意方既明上前去。
方既明卻未曾挪步。
褚晚棠所說的那聲阿筠,對他而言,衝擊實在過大。
那是,他已逝生母的名字,那個早早死於深宮中的可憐異國子。
沒有中土名字,阿筠,是自己起的小名,因著死法不彩,去后,宮也未曾有喪儀,連牌位都未曾有一塊。
是秦王妃,說那是方既明的生母,不能就這麼做了無人供奉的孤魂野鬼,所以做主在秦王府私設了牌位,以方筠為名,就做是已故秦王的遠方妹妹,讓方既明能夠供奉生母。
方既明在那一刻甚至產生了一個可怕的聯想。
皇上好似看了他的想法,居然笑了起來,「我同,未有半點逾矩之。你的確是父皇的孩子。」
儼禹煊心想,大概就是因為他到最後都未曾得到,所以,阿筠這個名字,才了自己一輩子的魂牽夢縈吧。
看著儼禹煊的神,姽嫿頓時將一切聯繫了起來。
為什麼皇上會在還未登基之時便對方既明多次相幫,為何登基之後又對他悉心栽培,加以重用。
姽嫿之前就曾覺得,當今聖上對方既明的態度,有些奇怪。
為帝王,哪怕再親之人,也不會肆無忌憚將家命託到對方手中。
就拿自己來說,即便當年為帝之時信重顧野,但護衛都城的權力還是被分給了多位武將,為的就是分權以達平衡。
而如今,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方既明想反,那聖上直接會被困死皇城之中。
這太不符合當今聖上的了,他並不是一個至上的人,他理智、聰明,是一個合格乃至優秀的帝王。
姽嫿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或許,聖上就是在等方既明殺了他。
方既明也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他看向自己了二十多年皇兄的男人,一時間竟然不知該用如何態度對他。
「既明,你太像你的母親了,不僅外表像,子也很像。」聖上緩緩站起,「你看似冷冷心,實則對自己承認的人太護短,這樣其實不好,本不適合做一位合格的帝王。」
方既明看向他,沙啞道,「我本不想做什麼皇帝。」
「可陛下想要讓你來做。陛下和我,都會為你神路上的祭品。」姽嫿終於開口了,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會覺得這個世界的任務線如此簡單了。
褚晚棠雖然有金手指,可太蠢了,而且姽嫿此次來的時間點也極為合適,褚晚棠手中並未積攢過強的實力,兩人的份差距也不大。所以,不必費太大力氣,自己便能輕鬆將褚晚棠打谷底,這與之前的難度相比,簡直堪稱小兒科。
如今看來,這個世界線,褚晚棠並不是最關鍵的點,這位皇帝陛下才是。
即便自己完了所有的任務,可若自己因意外而非自我意願死在了這個世界線,那任務照樣不算完。
系統給自己埋了個大坑,可能它傳輸給自己的原主記憶都是不完整的,有這樣一位皇帝,上一世褚晚棠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儼禹煊投來欣賞的一瞥,「你果然極聰明,我本來想納你宮,激起既明的恨意。可他太維護你了,所以我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
方既明此刻已經覺完全不認識自己這個皇兄了,「你為何非要讓我去坐這個位置,你有那麼多兒子,不乏才能出眾之人,為何你不讓自己的親生孩子登上……」
「因為我有病,既明。」儼禹煊給出了一個讓眾人都十分吃驚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