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宮。
秦寶和薇像對姐妹一樣,在花園拉著手漫步說笑。
見李念急匆匆回來,們便明白了一切。
“看來,你做了決定。”秦寶道。
李念一怔:“姐,你讓三哥通知我的?”
秦寶搖頭:“是薇薇。”
薇得到蕭知鳶大婚的消息,第一時間讓孫齊去告訴李念。
李念撓頭一笑。
“想清楚了是吧?”秦寶問。
“嗯。”李念點頭,看了一眼薇。
“如果手,這件事可不小呢,說說你的思路。”秦寶道。
李念道:“夏皇陛下對我很照顧,黎皇朝四府整軍,我不能坐視不理,愿隨夏皇陛下直搗黃龍,碎黎皇的謀。”
秦寶不一笑:“人家幫過你,你這次幫他是應該的,去吧。”
李念點頭,直接跑向夏皇殿。
“姐,夏皇會出手嗎?”薇問。
“你猜。”
秦寶微笑。
薇吐吐小舌頭。
夏皇出不出手,作用不大。
李念應該也沒指夏皇出手,否則,不會第一個找秦寶。
夏皇殿。
“滾。”
一聲雷霆大吼,震得整座殿宇從地面彈起。
殿中,李念急道:“陛下,救人如救火,反正黎皇也要干你,不如調集大軍,過去干了他。”
夏皇著腦殼:“我把你從黎皇城帶走,惹來了一大麻煩,現在還有后癥,如果再去把蕭家丫頭帶來,黎皇不拿鏟子掘了我夏家的祖墳。”
這次不一樣,后果更嚴重。
如今,他們皇朝之間勢同水火,就快被架上烤架,再需一點星火,能燒個玉石俱焚。
夏皇此時再去搞一把,大鬧婚禮,把新娘子劫走。
這場皇朝大戰,將徹底無法避免。
他不能為一個蕭知鳶,把整個皇朝百姓卷戰爭。
李念看著膛氣得起伏的夏皇,明白這次人家不會再出手了。
“小念。”
這時,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李念回頭:“姐。”
秦寶點頭:“走吧。”
李念最后看一眼夏皇,轉離開大殿。
秦寶突然回頭道:“你坐得那麼高,其實你配不上那個位置。”
說完,直接離開。
夏皇愣了愣,雙手怒砸龍椅,咆哮聲傳遍皇宮:“我不配,你配,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
他是皇朝之主,他沒了,夏皇朝就完了。
他怎麼可能拿命去賭。
黎皇帶兵來犯,夏皇自然愿意拼,這是他的責任。
現在讓他為一個黎皇朝的蕭家人拼命,他怎麼可能做那麼蠢的事。
秦寶懂什麼國家大計,啥都不懂的瘋婆子。
他坐高點怎麼了。
……
夜。
黎皇朝。
惻的書房,搖曳著不安分的燭火,照出黎皇一張冰冷的臉。
他手上拿的,是一卷古書。
古書記載,合眾皇之力,可帝道。
當初,黎晏就是看了這本書,才去中州奪羲皇傳承,想合羲皇與家族之力,揣悟帝境之門。
黎皇隨手把古書扔進了火盆里,看向下方一人,道:“東來島和千霞宮是什麼意思。”
這人跪地道:“回陛下,兩大道統都不愿意牽扯進來。”
既不幫黎皇,也不幫夏皇。
黎皇點頭:“意料之中,天荒閣那邊呢?”
下人出一抹難堪:“小人無法見到閣主,執榜者說,要陛下親自登門。”
黎皇冷笑:“本皇親自登門,他架子不小,他以為自己也是人皇嗎,與本皇平起平坐。”
“陛下,您真要親征夏皇朝嗎。”下人張。
此戰一開,便無回頭路,直至一方煙消云散,淪為歷史的塵土。
黎皇淡淡一笑:“國師府大婚之后,皇朝四府開拔中州,我要掃中州,滅黑山。”
與夏皇決生死?
不。
還不到時候。
嚇住他就夠了,讓夏皇不敢輕舉妄。
中州道統膽敢干預他們皇朝之間的紛爭,便要付出代價。
既然中州勢力忘記了人皇是什麼樣的存在,黎皇便去教教他們。
尤其那黑山。
山賊必滅。
此時,偌大皇宮一。
蕭知鳶囚于此,不得回蕭家,直至與武佐完婚。
房門,被一人推開,武佐看著面無表的蕭知鳶,雖然表現平靜,臉上卻殘留著淡淡的淚痕。
武佐搖頭:“我發過誓,此生不再近人,但你是個好人,我現在問你一句,愿不愿意跟我。”
只要蕭知鳶點頭,武佐可以給想要的一切,國師府當年的榮耀,甚至是黎皇的人頭,以及千古璀璨的人生。
蕭知鳶淡淡瞥了武佐一眼,沒有說半個字,而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武佐點點頭,隨意笑了笑,轉關門離開。
他見蕭知鳶可憐,想幫這人一把。
可惜,這人錯過了一生璀璨的機會。
三天后。
終于,這場大婚到來。
國師府千金下嫁,整座皇城裝扮的喜慶一片。
一大早,滿朝元老和顯貴,都往皇宮趕去,參加這場浩大的婚禮。
蕭知鳶雖然失了一尊貴,但畢竟是蕭國師的脈。
何況,黎皇親自主婚。
如今,皇城上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敢缺席。
天,漸漸亮了。
東方升起一抹紅霞,那就像一位披霞冠的新娘。
而此刻。
冰冷無比的蕭府,仍舊是重兵把守。
府中,囚著一個風殘燭年的老人。
今天,蕭知鳶大婚,皇城上下慶賀,同赴婚宴。
唯獨蕭云山,不得前往。
他連看一眼都不行。
此時,蕭云山坐在無數靈位的下方,他著列祖列祖的牌位,這一塊塊數不過來的牌位,曾經都為黎族盡心盡力,鞠躬盡瘁。
蕭云山打開一個箱子,從里面取出族譜,他著上面麻麻的名字,淚眼落下,有道不出的心酸。
隨即,蕭云山起,拿起蠟燭,一把扔在先祖的靈位上。
伴隨火燃燒,他抱起整箱的族譜扔了上去。
接著,他轉而行。
“奉陛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府門外,一排又一排軍列陣,宛如對待囚犯,那些鋒利的長槍全部對準蕭云山。
陡然,無數軍震驚看到,蕭云山的背后,燒起熊熊大火。
那火照亮了東方的紅霞。
轟!
無比可怕的道意突然發,蕭府外的軍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俱在蕭云山的氣勢中完全蒸發。
蕭云山一步出,影消失。
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來到闕音宗山下的湖水邊,出布滿琴繭的手掌,著那棵“不開樹”。
“不肖子孫蕭云山,求樹祖相助一臂之力。”蕭云山哽咽道。
嗡!
這百丈老樹,在蕭云山掌下,發奪目無窮的輝。
它越升越高,似要把千年生機發泄一空,最終,聚一把古琴,懸浮在了蕭云山的面前。
蕭云山攜琴踏步而起,直沖黎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