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電視機里倒是看到過，不過不像臨其境這樣真實。

 糧食都被裝在專門制作的大門頭柜子里，豆油裝在類似裝汽油的那種大油桶里，上面放著一個子，只要顧客買油就搖搖把把油從油桶里出來。

 稱糧的是大稱，這種稱可是隨便就能拐你二兩糧食，稱糧的時候秦淑芬盯著稱看，低一點就喊:

 “不夠，不夠，我可認識稱。”

 左婧妍忍不住想笑，老大姐太了，誰都別想騙，跟著老大姐出來買東西絕對不會吃虧。

 “婧妍，還買什麼？”

 秦淑芬回頭問左婧妍。

 “我想買幾斤白面。”

 左婧妍惦記要還姜雪瑩的人，兩個素餡包子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份溫暖。

 “白面就只能買議價的了。”

 秦淑芬糧本上的細糧都不夠自己家人吃，沒辦法勻給。

 “是，就是想買議價的。”

 左婧妍笑著說，買糧票就是為了這個。

 “沒有。”

 糧店的人聽到們的對話直接一句否定，糧店的議價糧也不是隨時都能有的，特別是細糧，有錢有糧票都買不到。

 左婧妍愁了，在現代商場里白面有的是，這怎麼有錢還花不出去了？

 “走吧。”

 秦淑芬讓左婧妍拎著裝著大碴子和苞米面的糧袋跟自己走，糧店買不到就去黑市，人就是講緣分，看不得小姑娘愁眉苦臉。

 “還要買啥，姐今天帶你買齊了。”

 出了糧店，秦淑芬就問左婧妍，怕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的哪都找不到，城里小多專喜歡外地人。

 “這是清單，還要加上一個細鉤針。”

 左婧妍把昨天在家里寫的購清單拿出來，秦淑芬接過去看了一眼:“嚯，買這麼多東西？你賣頭發的錢夠買嗎？”

 “應該夠吧。”

 左婧妍很不自信的回答，兜里沒錢腰桿不。

 一共才有五十塊錢，做頭托用了三塊，剛才買糧食用了五塊錢，買各種票用了三塊，只剩下三十九塊錢了。

 “你有多錢？”

 秦淑芬抬頭問左婧妍，略算了下要買的這些東西，又是，又是面，還有香皂，洗頭膏，臉的化妝品七七八八加起來最也得二十塊錢。

 看到左婧妍的頭發還剩下一半，賣那麼點頭發能值幾個錢，最多十五塊。

 “三十九塊。”

 左婧妍老實的回答，秦淑芬瞪大眼睛:

 “你那麼點頭發能賣這麼多錢？”

 “還要給做假發才行。”

 左婧妍看到大姐震驚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也太可了，張的都能放下一個蛋了，要不要這麼驚訝啊？

 “行，妹子，姐還擔心你吃虧呢，沒想到你讓別人吃虧了。”

 秦淑芬重新打量左婧妍，長的人畜無害，甜可，看起來單純，沒想到還不傻啊！

 左婧妍哭笑不得:

 “姐，我沒讓吃虧，我要給做”

 秦淑芬抬手打斷左婧妍，護短的說:

 “行行，只要咱不吃虧就行，別人吃虧不要。”

 得，姐這理論不錯哦！

 有秦淑芬帶著，左婧妍順利的買全了購清單上的東西，也見識了年代文里看到的黑市是什麼模樣。

 其實就和八十年代的農貿市場差不多，只不過全都是擺地攤的，弄一塊布鋪在地上，貨擺在布面，一旦稽查來突襲檢查，把布一包抱著就跑。

 左婧妍買的東西太多，就算有秦淑芬給的三角兜也不夠用，就買了一個大背簍，比三角布兜便宜還能裝。

 東西全買齊了，一共花了二十三塊八錢，看著剩下的十五塊二錢左婧妍有底氣了。

 這些錢應該夠請大姐吃頓飯的，要不是老大姐帶著自己采購，到天黑都買不齊東西。

 挽著秦淑芬的胳膊，豪氣的對說:

 “姐，走，請你吃飯去。”

 “請什麼請？就剩那點錢了，下半個月不過了？”

 秦淑芬眼睛一瞪就開始教訓左婧妍:

 “年輕人不能這麼過日子，有錢日子得當沒錢日子過”

 拉，拉

 秦淑芬給左婧妍上了一堂憶苦思甜課，左婧妍苦哈哈的聽著，就是想報答一下大姐，被拉著上了半個小時政治課。

 “行了，趕回家，我也要回家做飯了。”

 秦淑芬風風火火，教訓完就走，都不給左婧妍說話機會。

 “我就是想謝謝您。”

 左婧妍朝背影喊了一句，好家伙大姐說話語速跟機關槍一樣快，本就不上話。

 “不需要，姐助人為樂從來不要回報。”

 秦淑芬頭也沒回的揮揮手，人像一陣風一樣走遠了。

 左婧妍笑著搖搖頭，來日方長，要謝也不在乎這一天。

 東西買齊了，才發現自己腸轆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左婧妍干脆也不去飯店吃飯，買點干糧帶著路上吃得了。

 路過回民商店門口看到有剛炸出來的麻花，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鉆，沒糧票二錢一，有糧票一一，左婧妍再次嘆價便宜，買了兩油條花了兩錢，兜里還剩下十四塊錢。

 吃麻花干，又買了一瓶汽水，用涼水冰鎮的汽水喝下去涼爽極了，從嗓子眼一路涼快到底，再吃了兩麻花就飽飽的了。

 吃飽喝足來到公共汽車站等車，一錢車費而已，從家里出來時候分文沒有沒辦法，現在有錢了沒必要節省這點錢。

 公共汽車這個慢哦，晃悠晃悠跟個大悠車似得，這個時間段坐車的，倒是一點不，開著車窗風溜溜的很舒服，左婧妍都被晃悠睡著了。

 一個小時后車到站了，乘務員過來喊，左婧妍背著大背簍下車，這個時間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大院靜悄悄的。

 左婧妍回到家就開始忙乎起來，面和上，餃子餡和好，就開始穿山楂，熬糖稀給東東做糖葫蘆。

 沒什麼經驗，就是看抖音的時候看到過怎麼熬糖稀，怎麼沾糖葫蘆，左婧妍按部就班照著抖音上看到的教程做，半個小時后，十串紅彤彤的山楂糖葫蘆做好了。

 弄好糖葫蘆，左婧妍就開始包餃子，芹菜和白菜兩種餡，不能摳摳搜搜的只送幾個，包了五十多個，足夠們娘仨吃了。

 煮好餃子時間剛剛好，左婧妍一手端著裝滿餃子的大湯碗，一手端著裝滿糖葫蘆的盤子朝姜雪瑩家走去。

 兩家離的不太遠，中間隔著五家，左婧妍剛出門就看到姜雪瑩家門口聚了好些人，為首的的正是早晨為難自己的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