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著林秀麗帶回來的東西,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是你大姐考慮得細致,這蚊帳我剛補好了,你也裝上,鄉下的蚊子多。”
林笑見接著又往包袱里塞了那麼多報紙,連忙攔住,“媽,你帶那麼多報紙干啥?”
“這衛生紙難買,到時候要是不夠用就用報紙上廁所,去了地方還能糊墻。”
林母隨即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帕,從里面拿了十張大團結出來,“街道給下鄉知青每人發了35塊員費,我和你爸給你點一共給你100,你可要省著點花。”
“聽說蕭城那邊也有一筆安置費,不過按照以前路數,估計就是發點口糧接濟下,剩下的錢他們估計都用來給你們建造知青點,置辦農之類的,不會發到每個人手上。”
隨后又掏了一小疊票,“糧票我都給你換全國的了,算計點用。”
“平時要是饞了,就等到休息的時候去縣城的國營飯店吃頓好的解解饞,沒用的東西別買,你的厚棉棉被都等我降溫前給你寄過去。”
“路上帶床薄的棉被就行,第一次出遠門,萬一弄丟了有你哭的。”
林笑一邊聽著林母的絮叨,一邊不住地點點頭。
不得不說,大姐和媽媽兩人都是極其細心的,方方面面都替考慮到了。
上一世,媽媽大概是不信任,所以臨走前只拿了50塊給。
雖然東西也帶了不,但是沒有像這樣一樣樣囑咐。
所以說,人和人相都是將心比心的,哪怕是親母、親姐妹。
以目前的狀況,無以為報,只能在臨走前多用靈泉水弄些吃食給他們。
能改善一些是一些。
等以后下了鄉,自己在空間種了東西,再想辦法郵寄點回來,想必灌溉了靈泉水的吃食功效也不會太差。
晚上,姐妹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聊著天。
林笑也終于暫時忘記了上一世的噩夢,以及對顧霄思念的酸楚,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林笑起了個大早幫著林母一起給大家弄早飯。
吃過早飯,大家陸陸續續出門。
等到家里只剩林笑一個人時,便又閃進了空間。
才只過了一天時間,水井旁的樹已經開始花開花謝,長出小小的果子。
林笑現在還辨認不出是什麼果子,不過按照這個生長速度,或許能趕在出發前長好。
到時候就能留一些給家里人吃。
到了晚上,吃過晚飯。
林父又悄咪咪地把林笑喊了出院子,林笑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誰知道兩人一到院子里,林父就快速地塞了一把鈔票給。
小聲道,“這都是你爸攢了好幾年的,全部家底都在這了,可千萬別讓你媽知道了。”
“到了那,想吃什麼就自己買,別委屈自己。”
還沒等林笑反應過來,他便一個大步扭頭回屋了,仿佛走慢一步就要被林母給逮到。
留下林笑一個人在院子里凌了。
月下,林笑攤開手里的一小捆紙幣,也是有零有整的。
快速地數了下,竟然有30多塊。
林笑正準備放到空間的鐵盒里,就突然看見一道黑影躥了出來。
“姐,這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在這?”
林笑一聽,是弟弟衛武的聲音,想著爸爸囑咐的話,便立馬把錢往空間一丟。
笑道,“屋里悶熱,我出來涼快涼快。”
等林衛武走到跟前,林笑才發現他手上還拎著一袋東西,也是一副神神的樣子。
輕手輕腳地把往角落拉了拉,“姐,你這過兩天不是要下鄉了嗎?我尋思著給你弄了點東西,你悄悄地裝起來,千萬別讓爸知道哈。”
林笑低頭一看,有一包紅糖,一小罐熬好的豬油,還有不大白兔糖。
這些東西在這個時候可都是很貴的。
林衛武才剛剛到制糖廠實習不久,按資格是拿不到紅糖和豬油的。
而且他還說不能讓林父知道,想必來路不正?
林笑低聲道,“衛武,你這——你不會干什麼壞事了吧?你們廠管得嚴,可千萬不要為了這些東西犯錯誤,萬一被抓到——”
林衛武嗤了一聲,“姐,你想多了,你弟我人雖然不聰明,但這些分寸還是有的,放心吃吧,來路都正。在食堂干了那麼久,總歸能攢點東西,又了點私房錢和別人換了點。”
“只是別讓爸知道,他那個人老古板,知道了又該說我耍頭,不學好了。”
把東西塞給林笑,林衛武正準備回去,突然又被林笑給住了,
“老弟,你有沒有不穿的服給我弄一套啊。”
“有啊,有好幾件都是破了被咱媽給我打的補丁,我不樂意穿補丁服一直放著呢,姐,你要我的破爛服干啥?”
“那給我一套吧,下鄉干農活太臟,我可以穿。”
“。”
林衛武轉去屋拿了一套補丁服過來,林笑滿意地收了起來,“謝謝老弟,等姐下次回來,給你做套新服。”
“不用了,你那點錢,留著自己吃穿吧。”
“老弟,謝謝。”
“真麻。”
一家人難得在一起聚了兩天,分別的時刻便到了。
這天早上,全家起了個大早,一遍遍地幫著林笑檢查行李。
林父從屋里提出一網兜罐頭、麥和桃遞給林笑,“這些東西你帶上,到時候去了鄉下記得先去顧家看看,聽說你顧伯母不好,能照顧的就盡量照顧。”
林笑嗯了一聲,把東西繼續放包里塞,隨后又接過林母遞過來的飯盒和搪瓷茶缸。
“這一包你單獨收起來,里面有煮蛋和蛋餅,還有幾塊桃,你帶著路上了吃。”
林父也連忙把灌好涼白開的軍用水壺遞了過來,“這水壺你帶著,坐火車和下地的時候,喝水都方便。”
林笑一怔,“爸,可是這水壺是你——”
林父大手一揮,“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出門在外,一定要多長個心眼,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