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從小在吃人不留骨頭的夜家長大,夜冥年紀輕輕就經歷了許多事,也早就做到遇事變不驚。
冷靜應對。
短暫的驚駭之后,夜冥在白祈年面前深深鞠躬,“對不起,祈年叔!我見你出現在婧姐家,以為是壞人,才會如此……還請,原諒!”
白祈年,“……”
看著那麼高傲的男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對他彎腰道歉?
關鍵是,這男人態度真誠,歉意十足!
他一個長輩,這種時候如果還跟一個晚輩犟著氣,會不會讓青青覺得自己的丈夫不夠大氣?
一口氣咽下去,有點憋屈。
不咽下去,又有失自己風度……
程婧青一聽果然是誤會,就笑了笑,“沒事,小夜,你祈年叔脾氣好,也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白祈年,“……”
青青都這樣說了……
這個啞虧,他吃定了?
夜冥直起,邊依然帶著歉意,“今日剛回來,沒有準備。改日,夜冥一定為今天的誤會,單獨上門道歉!”
說著,高傲的頭顱,又低了下去。
程婧青趕忙掐了下丈夫的腰,“祈年,說句話……”
白祈年,“……”
那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眸底顯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芒,“小夜是吧?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今天開始,祈年叔,記住你了!”
程婧青,“……”
夜冥一抖,佯裝有來電響起,手機向耳邊,呈后退姿勢告辭,邊撤退,“婧姐,祈年叔,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黑跑車一個帥氣的調頭,絕塵而去,白祈年昨天才剛剛為自家老婆在大門口栽種的稀有玫瑰花,被排氣筒那麼一吹……
一個沒扛住,‘犧牲’在了泥土里。
白祈年,“……!”
老子!
臭小子,老子跟你沒完了!
再次回到一號別墅,夜冥看到正在院子里悠閑種花的秦伯,多有點哀怨,“秦伯,又添新品種了?”
秦伯抬頭,敏的覺出自家爺的說話的語氣和表有些不對勁兒。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管家,爺不說,他也不會主問。
“爺,你回來了~”
“嗯嗯,剛從云市寄過來的……”
“爺,吃飯沒?”
“爺,用不用我幫你放洗澡水,先洗個澡?”
“不急……”夜冥瞇著眼,仿若不經意的說著,“剛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三十五號別墅,恰好……和你說的那個‘得出水的小哥哥’撞上。”
他在說‘撞上’兩個字的時候,語速刻意放緩,更是著重強調。
秦伯眸一閃,花兒也不種了,拍拍雙手就站起來,“我想起廚房還燉了湯,爺,你不想吃飯就自己回房休息一會兒,我不吵你了哈~”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點事忘記跟自家爺重新解釋了……
夜冥,“……”
秦伯,你也會心虛?
“回來!”
本來想加快速度跑出自家爺視線范圍之的秦伯,只得急剎車,一跺腳,快速折返回來,微笑。
“爺,您有何吩咐?”
夜冥,“小梨找到親生父親這件事,你知,還是……不知?”
“知……”
“‘那你還告訴我,小梨邊有了……”
“爺!”秦伯打斷自家沉著臉的爺,嗔怪道,“我哪里會想到,白家沉睡了十七年的白二爺,就是小梨小姐的親生父親?”
夜冥冷哼,“這梧桐櫚,還有你秦伯不認識的人?白二爺你沒見過?看到那張臉,你認不出來?”
就算當時沒能認出來。
事后……
你認出白二爺之后,就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你要說了。
我還能把白二爺給揍跪下了?
秦伯委屈,“爺……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我這老眼昏花的,我要真認出白二夜,我還會貿然給您打那樣一通電話?”
別說當時沒認出來。
就是認出來了……
看見那麼年輕的白二爺在小梨小姐院子里和一起打鬧,作‘親’,他一樣也會想多,會替自家爺擔心!
夜冥,“這樣說起來,倒是我自己……魯莽了?”
秦伯趕忙搖頭,“不不不……爺不會錯,爺永遠是對的!有錯的人,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夜冥,“……”
秦伯出一臉慶幸,“這也就我們家爺大度,長得帥,脾氣又好,從來就不會跟我一個下人計較些什麼……”
“這輩子,能給爺當管家,是我秦伯一生的榮幸!”
明知道秦伯又在跟自己打牌,夜冥回憶起以前的事,還是忍不住無奈一嘆,“秦伯,唉……算了。”
秦伯試探般問,“爺,你……不怪我了?”
夜冥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緩緩笑了,“沒有你,我……本活不到現在。”
秦伯愣了下,很快恢復往日那種沒心沒肺的‘老頑笑’,“都過去多年的事了,爺,你還提起做什麼?”
夜冥,“我只是……”
秦伯接話下去,“只是年紀大了,忍不住念麼?”
夜冥,“……!”
我年紀再大,還能大得過你秦伯!
“哼!”
看著負氣轉進屋的爺,秦伯‘呵呵’笑出了聲,眸底一片慈,“會使小子的爺,還是非常可滴~”
……
白梨回來,聽自家親媽說起白天的事,有點想笑,又有點擔心自己笑了,會被自家親爹瞪眼。
“那個……爸,你想不想把‘場子’找回來?”
郁悶了一整天的白祈年,眼睛忽地綻放出彩,“爸爸的寶貝兒,你……贊同爸爸再找夜冥那個臭小子打一架?”
程婧青實在不想鄙視自家丈夫,“……人家小夜可是銳部隊出來的,你覺得,就憑你這樣兒的……打得過他?”
白祈年,“……”
可能……打不過。
但是……
男人輸什麼,不能輸面子和氣場!
白梨慢悠悠的掏出一張符紙拿在手里晃了晃,“定符,那天用在大伯上那種,親爹,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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