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東一隅的季巫山,是個人煙稀,風景秀麗的世外桃源,這裏山水人更……咳咳……真是一言難盡啊!
用歪瓜裂棗來形容他們,都是一種抬舉。
顴骨高聳,鼻孔大朝天是普遍現象,頭發枯黃稀疏,臉上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的人,都是癮(。。)君子。
小孩所屬的師門在半山腰,山門的設計頗地方特,通漆黑的彩,高聳雲的尖角桅桿,上麵還有很多彩豔麗的詭異紋路,張牙舞爪竭盡腥之能事,看得人眼花繚,甚至是頭暈目眩想吐。
禹姓老頭打頭陣,揪著小孩就往山門裏衝。隻不過,他的影太快,守山門的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恍惚之間人已經沒了。
不過,眾海盜可沒這個本事,他們就是還沒修煉過的普通人。迎接他們的,將是守門弟子最殘酷暴的攻擊。
對方是魔修,雖然是最低等級的弟子,也不是他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海盜能抗衡的。
眾人才一上手,就知事不可為,轉就要跑。魔修手段較多,哪裏會放過他們,隻不過才放出一條魔犬,就把幾人徹底攔截住。
“切!一早上就有喜鵲,原來是獵自己送上門來了,虧得我還把那喜鵲宰了,嘖嘖嘖,真是死得冤枉啊,哈哈哈~~~”
一個頭上帶著盤帽,穿著短打的魔修弟子,雙手叉腰仰天大笑起來。
他真的太開心了,這周圍十裏方圓的人煙,都被其餘的同門弟子打劫了,想要活人生祭,提取靈為己所用,就得想辦法混俗世界,從那裏得到補給。
隻不過,他們都長得太過詭異,特征太明顯,一下山,就會被正道人士認出來,實在是太危險。
不得已,隻能求助宗門裏的那些會變形的弟子,通過他們的特殊手段,把人給拐騙回來。
這變形端是神奇,活生生的高大孩子,愣是能偽裝人,老人,甚至是孩子。隻不過,有得有弊,這樣的手段一旦使出來,施之人其功力就會減弱,甚至,也就比普通人強悍了那麽一丟丟。
魔修之人的一丟丟,放在俗世裏,那也是驚濤駭浪般的神奇手段。
這也是為何,那個小孩會通過拐騙的手段去哄騙眾海盜的緣由。
為了得到一個祭品,他們這些守山弟子,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那就是自己的壽元,一個壽元換取一個祭。
魔修弟子的修煉畢竟有傷天合,修煉境界提升越快,失去的東西就越多。比如太壹宗的聾啞駝背老頭和錢易偉師徒,兩人修煉的就是天殘法門,斷斷義斷斷,所有能斷的都斷了,就能達到修煉的最巔峰狀態。
傳說,在最後,用斷命的方式可以激發十倍的能量,常常是天殘魔修的最後殺手鐧。好在,這樣的功法,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失傳,不然,遇到天殘魔修,就像是遇到一個人炸藥包一樣,隨時就會殞命。
此時眾海盜自己送上門來,卻是再好不過。守山門的弟子啥也不用幹,隻需要把眼前的幾個老家夥留下,就能滿足在場之人的需求。
另外一個魔修弟子不耐煩的上前打斷這個同門的傻缺行為,“真他娘的囉嗦,趕手啊,等門的人看到了,就沒咱們什麽事了。”
這人訕訕的戛然而止,出腰間的魔兵,嗷嗷喚著衝了上去。
一人對付兩個,這些魔門弟子很快就把眾海盜捆綁起來,倒掛在一顆千年雪鬆上。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尖尖的細刺,足足有一尺之長。細刺的一端,是個散發著黑暈的氣囊,看著就不是個好東西。
它也的確不是拿來做善事的,這些人揪住他們的腦袋,對準了就要紮進去。
眾海盜大駭,亡魂嚇得直冒,哪裏得了這個,嘰裏呱啦大起來。
眾魔修可不是心慈手之輩,別說隻是幾個幹老頭在這裏哭喪,就是如花眷也不能打他們冰冷的心。
眼瞅著眾海盜的哀嚎聲一浪高過一浪,那細刺就要從腦門頂上穿進去時,一聲暴喝阻止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呔!給我住手!”
眼瞅著到的鴨子,眾魔修哪裏舍得放棄,不管不顧的就要刺下去。
然而詭異的是,竟然發覺自己的手重若千均,哪裏還能抬得起手,整個人都僵了不能彈。
“哼哼!”
來的自然是禹姓老頭,他的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長的和之前那個小孩頗有相似之,想來應該是變形恢複了的緣故。
禹姓老頭並不著急放下這群可憐的幹老頭,隻是對著後的年輕人吩咐道:“去吧!把這群畜牲給我解決了。”
在他的眼裏,魔修殘忍無度,和牛馬畜牲沒啥區別。
年輕人有些虛,膽怯的挪了兩步又折了回來,“老神仙,我隻會變形,打不過他們啊!”
他的功力比起看山門的魔修弟子差太多了,況且他們還是這麽多人,他這般不要命的衝上去,不是自取滅忙嗎?
“哈!你以為,你有選擇餘地嗎?要麽上,要麽現在就讓我廢了你。”
禹姓老頭沒有一開始就把他劈碎渣,此時自是懶得手,隻是眼睛這麽一挑,一無形的威勢衝年輕人籠罩而去,頓時讓他心肝狂。
“老神仙息怒!我這就去!”
年輕人不在磨嘰,抄起家夥就對著那守門的眾魔修衝過去。
事實上,他多慮了。這群魔修就像木雕泥塑的雕像,就這麽呆愣愣的任由他施為,比那砍瓜切菜還要簡單,瞬間就被分幾大片,死得的。
和正道修士有很大的不同,魔修的紅裏帶著點黑,看著暗紅暗紅的。尤其是那功力高深的,其甚至是烏黑烏黑的。
年輕人不愧是魔門子弟,出手就是這般的狠辣。這麽刺激的場景,就是過去殺人如麻的眾海盜也不曾經曆過,一個個惡心得麵如土,卻因為是倒吊者,想吐卻吐不出來,一張憋的都快扭曲了。
此刻,用一句話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悲傷逆流河!
魔修的是徹底的廢,所以,年輕人一點都不稀罕。倒是被吊著的眾海盜,看得他眼饞不已。
那貪婪的眼神,以及逐漸出的魔爪,讓離他很近的一個海盜嚇得哇哇直,“喂喂喂……你想幹嘛!”
年輕人一下子驚醒過來,頓時渾冷汗直淌,有些僵的轉去看禹姓老頭。
他一臉的後怕,剛才要是沒忍住,真的手了,他的下場,估計比宗門裏麵那些死掉的同門好不到哪裏去。
那些人,隻不過是一個照麵,也不見禹姓老頭怎麽出的手,他來去如風,輕輕的晃一晃,那些人就一點生機也沒有,死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剛才殺死同門,就算對方一不,也是廢了點功夫,弄得橫遍野,染長空,手段看著兇殘實則低劣,不及禹姓老頭萬分之一。
禹姓老頭撇撇,隻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緩緩的抬起手。
年輕人以為是要對他下手,頓時就,“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老神仙,饒……”
他的求饒聲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隻聽得後“撲通撲通”的聲音不絕於耳,和那下餃子差不多。
他的抬眼去,卻是那幾個老頭從樹上掉了下來,一個個哀嚎哭喪著臉,疼痛讓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不出的……稽可笑。
年輕人一掃之前的恐懼,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禹姓老頭著下,不懷好意的看著他,“這麽好笑?你也來一次,讓爺樂嗬樂嗬!”
說話的功夫,年輕人隻覺得子一輕,不知怎麽的,就倒吊在了大樹上。
“老神仙,我錯了,求求你放我下來吧!”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剛才了下殺念,都沒見老神仙怎麽樣,怎麽笑了一下,就這般要命啊,他心裏實在是想不通。
眾海盜著自己的老腰,走到他跟前,不屑的呸了他一口,“小子,大爺也是你能笑話的?沒大沒小,活該了你!”
“他是魔修,就該千刀萬剮,待我尋刀來,正好剝皮了。”
眾海盜當真出了一把匕首,揪起他的頭發,對著他的頭皮就要刀子。
年輕人此刻哪裏還笑的出來,尿都快嚇出來了。
“爺爺們,我錯了,求放過!”
說話的功夫,他費力的抬起手,“啪啪啪”給了自己幾耳,打得是劈啪作響,毫不手。
“呸!爺爺們才懶得手,免得髒了手。”
眾海盜挨個上前,一人給他一口塗抹。
“行啦,這人良心還算沒壞,用不著如此這般仇視。”
這也是禹姓老頭之所以放過他的原因,這人雖然是魔修,其居然是鮮紅的,一點沒有破戒過。
卻是他因為門太晚,加上自資質不太好,隻能修習沒用的變,這個功法除了騙騙人,並沒有什麽用,自是淪為被同門欺的小可憐。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愣是一個品也沒撈到。好不容易遇上眾海盜,還以為是沒有行能力的糟老頭子,可以爽歪歪一次了。
然後,果然是爽到家了,整個宗門不過是須臾之間就變得雀無聲,一個活口也沒有。
呃……他不確定他能活下來。
雖然看著老神仙並不是會手的樣子,但是,對方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他有些琢磨不。
“行啦,咱們也算除了一害,這一趟沒白跑,撤了吧!”禹姓老頭打頭就要離開。
年輕人看著他們遠去的影,有些焦慮的呼喊道:“老神仙,別丟下我啊,求求您們大發慈悲,放我下來啊!”
他要是別的魔修,自有手段自救,事實上,他的武都比他更能傷人,但是之前因為敢於對禹姓老頭亮劍,已經被沒收了。此時赤手空拳,他可沒辦事掙束縛,把自己解救下來。
這周圍一個活人都沒有,這群人要是走了,他掛在這裏變臘腸的幾率是九九,剩下的唯一例外,估計就是天打五雷轟,把這棵樹給劈叉了,他才有機會得到自由。
禹姓老頭可沒有回頭,任然自顧自的超前走著。
他的後,眾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忍不住歎息一口氣,把年輕人放了下來。
年紀越大,這心裏的殺戮之心越是淡化,反倒是慈悲心越演越烈了。
年輕人自是激不盡,再也不敢歪腦子,“砰砰砰”磕了幾個頭後,隨即打探起幾人的來曆。
“不知諸位爺爺是何來曆,小的以後改邪歸正,定要給幾位立匾供奉。”
眾海盜自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從前是幹嘛的,他們的行為和這個山門裏的人,也無甚區別,都是草菅人命強取豪奪。
隻是把禹姓老頭的來曆胡說了一下,“聽好了,爺爺們來自海外仙山烏托島,前麵那人就是島上唯一的老神仙愚公是也。”
“你別看他一把年紀,卻喜遊山玩水,捉弄人,我等一把年紀了,還是他的玩,說不出的淒涼啊!”
眾海盜也是很難找到人說這個話,趁著禹姓不在跟前,嘰裏呱啦說了一通他的各種不是,也不知加了多黑料進去,把禹姓老頭的形象抹黑得不能再黑。
年輕人不疑有他,自是牢牢記在心裏。帶著新生的覺,他急忙忙的離開了這個鬼魅一般的宗門。
卻說從此以後,又如是三番經曆了一些事,每次眾海盜都會把禹姓老頭的輝事跡拿出來講說一遍。
於是,一個特別捉弄人的愚公形象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靈大陸,變得婦孺皆知。
世人都傳愚公好愚,捉弄人,此時在太壹宗這個山裏,看著就像個小孩子的吳世勳,任一就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對方禹弄了。
看著對方那癡癡傻傻的粘糊樣子,他真的有種想吐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