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席墨一筆一劃的描繪,白的宣紙上,一個有些壞壞的男人形象,躍然紙上。
年輕的男人歪著脖子左看右看,越看越不對勁,有些急迫的打斷的作,“等等……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你見過?真的假的?”席墨眼前一亮,趕忙丟下手裏的筆墨,眼神灼灼的盯著年輕男人瞧。
年輕的男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努力鎮定自己的聲音,“咳咳……不排除隻是長得像而已,因為,對方好像沒你畫的這個……這麽壞!”
“切!你知道什麽,這個男人,從骨子裏就壞了。別看他一副正經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牛氓,呸!”席墨憤憤不平的啐了一口。
想到自己遇上任一,就沒有見到他幹過一件正常的事,便宜還不知道被占了多,這口惡氣憋在心裏,讓每每想起,就恨得牙。
第一次,天化日之下,自己摔到他的上,孤男寡的,讓一個大姑娘的臉往哪裏擱?沒當場讓他變太監,已經是仁慈了。
後麵逃離時,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一些難以啟齒的事,席墨可以說,對這個男人真的是,心複雜到極致,無法訴說的討厭。
“哦……這麽說,這個人是你的仇人了?”年輕的男人有些猶豫起來,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知道的說出去。
好歹,這個人之前還救了自己一命,沒讓自己死在那個牆下。而且,自己還更可恥的過對方的包子,想到這裏,他就越發的尷尬起來。
席墨可不知道他心裏想了這麽多,隻是怨念深重的繼續作畫,裏叨咕道:“我和他沒仇,我是有事求他。”
如果可以,另可這輩子都不求人,尤其是這個男人。奈何命運捉弄,不得不妥協。
“啊?你要求他做什麽?說說看,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憂解愁呢。”
好歹,他也混跡江湖很久,很多事,都知道那麽一點點名堂。
席墨打量了他一下,直看得他渾不自在,“怎麽了?你不信我?”
“是不信!我的事,你這樣的……真的沒法手!”
準確的來說,這世間能手的人,就沒幾個。那已經不是凡夫俗子能辦到的,否則,又何至於拖著重傷未愈的子,四尋人。
“姑娘這話說得太滿,這世間事誰能說得清楚,沒準兒你說出來了,就剛好有這麽一個機緣呢。”
年輕男人鼻梁骨,不以為意的說著。
席墨歎息一聲,“不是我說,你……”
想說對方沒資格知道這些,反念一想,就算說了,似乎也沒啥大不了的,聳聳肩道:“好吧,如你所願,但願你能幫上我。”
“潯山出現大規模的事,你可曾聽說過?”
年輕男人皺了皺眉頭,“你要是問別人,沒準兒還不知道,問我就對了。”
“那個地方,據說有萬年難遇的出沒,已經席卷了北方大半城市,死傷人數比天災人禍還要厲害。”
“隻不過,因為害怕引起民眾的恐慌,這個消息已經被國主攔截下來。”
他能知道這麽多,還是因為之前在一個大府裏行竊時,剛好聽到了青雲使者宣讀國主聖諭。
那個時候,他還不以為意,他又不去北方,隻覺得離自己很遙遠。
席墨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真的知道一點,“你說的沒錯,北方已經淪為魔的地盤,而我和阿爺則剛從那裏撿了一條命回來。”
年輕男人信心滿滿的道:“這個應該沒關係吧,國主已經征調很多士兵前往北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還那裏的百姓一片安寧。”
他對於現在的青雲國武力值,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建國以來,國泰民安,甚有戰爭的出現。
區區魔,隻不過是一場狩獵活罷了。
席墨冷冷的搖了搖頭,“哈!你怕是不知道什麽魔吧,它們本就很強大,普通的野,乃至妖遇上它,那就是小仔遇上大老鷹,有來無回。
更可況,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放眼去鋪天蓋地,令人而生畏。
就是那傳說中的修士,我也見到幾個膽大的,他們無知無畏的衝了上去,最後被啃得連渣都不剩。”
“嘶!你是說,修士也……”年輕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自是知道修士的厲害,在市井裏混,這樣厲害的角,他多多有見過。隻不過,這樣的人,一般都眼高於頂,不會搭理他們這些市井小民。
他沒想到,魔的危害竟然強大如斯,修士衝上去也是找死的下場。
那……那些士兵去狩獵,不就是給魔送口糧?變了被狩獵的獵!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姑娘,事態如此嚴重,你們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年輕的男人仔細回憶了這段時間的過往,發覺北方來的客商和遊人變了很多。
往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很多北方人會約著來淩波城看花海,誰讓這裏有個開放的皇家林園,裏麵萬畝梨花白似雪,正是開得最燦爛。自然會吸引很多南來北往的客商駐足觀賞。
今年很反常,南邊的遊客見得很多。這北方的確實見,甚至是罕見至極。
他去那些商鋪裏晃悠的時候,總能聽到那些掌櫃的嘮叨,某某貨商不講信譽,說好的過完年就送貨,一直等了十天半個月也沒見個鬼影子。
甚至派出去催貨的夥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去了就不見回轉。大家都在心裏猜測,是不是遇上什麽突發事故,以至於耽擱了。
卻是沒有人會想到,事的行駛已然如燎原之火,很快就把北方大陸給弄淪陷了。
對於年輕男子的問題,席墨並不太想回答,那淋淋的一幕幕場景,仿佛還近在眼前,讓心生畏懼。
“你別問那麽多了,總之,我和阿爺人是逃出來了,但是也了重傷,尤其是阿爺,整個人昏迷不醒,找了藥王穀的穀主來看病,對方號稱藥王,也看不出阿爺究竟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還能求助於誰,隻能找那個牛氓了,希他好歹看我和他同門一場的份上,能出援手,唉……”
席墨真的很無奈,時間拖得越久,心裏就越著急。才說到這裏,就忍不住蹙眉,剛才緒太激,卻是不小心牽扯到了上的傷。
年輕的男人沉默了,他自嘲的搖了搖頭,眼前的姑娘沒說錯,他還真的是無能無力,並不能幫太多。
但是,至,心裏還是鬆了口氣。對方有求於自己的恩人,他多還能盡點心力。
“姑娘,你說的這個……牛氓,我知道他們朝什麽方向去了。而且,我還會一點追蹤技巧,可以帶你找到他們。”
這還得多虧他過任一的包子,任一過他的錢袋子,上麵留得有微弱的氣息。
這個味道,普通的人本就不會聞得到,而他作為王的關門弟子,在嗅覺方麵,卻是有驚人的天賦。
他能通過氣味,判斷出附近有沒有人,有沒有危險在靠近,從而決定是不是要下手。
這也是他竊了這麽多年,都沒被人逮住的原因。
至於那晚在那個大宅子裏發生的事,他至今也沒想明白,他明明嗅到周圍沒有任何特殊的味道,為何闖進去後,還撞見了一個丫鬟。甚至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打了,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想不通的事,他隻能歸結於那個地方和他犯衝,他心裏暗暗發誓,有生之年,堅決不再踏。
話說,席墨聽到他說要帶著去找人,哪裏有不歡喜的,一下子舒展了眉頭,笑魘如花的道謝,“謝謝這位公子,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才好?”
“啊!公子不敢當,你就我弢喆吧,弢是弓山弢(tao),喆是雙吉喆,姑娘不要弄錯就好了。”
“知道了,謝謝阿喆大哥。要不是遇上你,我怕是又要錯過了。”
“還有,你送我到醫館,我還沒謝過你,當真是失禮!你不會怪罪我的,對嗎?”
心很好的席墨,的吐了吐舌頭。時隔半響,總算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不禮貌行為。
那俏的行為,是那樣的魅人心,年輕的男人不由得看癡了。
沒聽到回應,席墨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公子……”
回過神來的年輕的男人,趕忙一副敬謝不敏的擺擺手,“都說了,姑娘別我公子,我聽了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算啥公子啊,充其量就是個兒。就像是個過街老鼠一樣,是個人人都喊打的存在。
活了二十來年,他從沒有被人這麽溫的謝過,席墨的話,讓他那腰板一下子拔了很多,人也變得自信了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很此時此刻的覺。隻不過,一個大煞風景的存在,立馬就把他這樣的覺弄沒了。
“大叔,你快來看看,我都抓到了什麽?好大一隻喲!”
一個風風火火的影闖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這麽憨傻的語氣,正是那有些糊塗了的二長老吳世勳。
他的手裏拎著一隻蛤蟆,把還在不停呱呱的癩蛤蟆,在弢喆的跟前晃著,眼裏盡是得意的笑。
年輕的男人虎著一張臉,一掌把那癩蛤蟆給拍飛了,“什麽東西都拿著玩,你也不怕有毒啊!”
那癩蛤蟆渾通紅,上麵還有一個個瘤一樣的鼓包,看著就萬分醜陋,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掏出來的。
要知道,現在才早春,天氣還不是很熱乎,那些蛇蟲鼠蟻等怪蟲,都還來不及活躍田間地頭。
“呃……這個不能玩嗎?大叔別生氣,我以後不玩就是了。”
吳世勳難過的癟癟,一副自己做錯了事,等著挨批評的乖寶寶樣子。
弢喆哪裏又舍得罵他什麽,不由得歎息一聲,“唉……我不是不讓你玩,你以後玩點別的就好,知道了嗎?我是為你好。”
“唉……那癩蛤蟆這麽好玩,不知道大叔你在怕什麽?”
他有些無奈的學著弢喆的樣子,也跟著歎了口氣。
“哎呀!你們兩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磨嘰了,趕跟我去接阿爺,然後我們一起去找那個牛氓。”
席墨的阿爺,被寄養在另外一個醫館裏,三人一路趕過去,清了銀兩,很是順利的把人接走了。
一路上,大長老被強行塞到二長老吳世勳的背上背著,他非但不覺得難,反而還有些痛快地蹦噠著。
這樣的重量,對於他這裏的力量型選手來說,大概就是個枕頭的份量吧。
他們先是來到一個馬市,買了三匹馬,這樣可以加快腳程,而且也可以讓了重傷的席家爺孫兩個輕鬆點。
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岔路口,弢喆總要下馬來研究一下路況,時不時抓一把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尖嗅一下。
席墨對這樣的行為是有些懷疑的,有好幾次言又止,最後又生生憋了回去。
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選擇信任,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想法。
這段時間的經曆,讓這個曾經的天之驕變得沉穩了一點,那過去囂張跋扈的格多多收斂了一點。
當然,也就隻有那麽一點點而已了。
人在逆境中,總是要長得快些。
就這樣,他們朝著一條大路,不眠不休的追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馬兒累得吐白沫,吳世勳騎著馬兒也能睡著了時,他們終於在一個小漁村裏找到了任一爺孫兩個。
彼時,兩個人正在岸邊巡視著各種各樣的船隻,似乎打算出海。再晚上那麽兩個時辰,絕對就見不到這兩人。
席墨不由得鬆了口氣,頭有些發暈,還是強忍著沒有倒下,蒼白著一張臉,想要對任一說點什麽。
還是高估了自己,突然的鬆懈讓泄了那子勁,才張開,勉強說了個“牛氓……”
人就華麗麗倒下了。
弢喆一直看著,自是第一時間接住了,沒讓摔到地上。
對於幾人的出現,任一還沒來得及表示驚訝,顯得已經一副發飆的樣子,“怎麽搞的,都這樣了,還能被你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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